一整个演唱会,张枳都默默的当个隐形人。
甚至在周子瑜站姐哦不对现在是momo站姐激情发疯的时候,张枳接过站姐的长枪短炮客串摄影师。
主打的就是一个千万别注意我。
妈耶,这些粉丝在对待自家爱豆这件事上的决心超乎小张同志的想象。
小张同志深刻认识到了娱乐公司是如何操纵舆论、转化利润的,真tm黑啊,这钱为啥我家挣不到捏,哦,是不能挣啊,那没事了。
未来的企业家小张同学摸着自己约莫有的良心这样想着。
新自由主义的消费陷阱恐怖如斯。
不过正是张枳这副正经追星人的表现深得这一票站姐大粉们的认可。
我们once就该这样。
因为这些人发现,张枳的摄影技术挺好的,就是他不是说他是周子瑜粉丝么,怎么还拍了名井南?
张枳眨眨眼睛,这些人就自动脑补了,爬墙啊,没关系,我们也这样。
在twice的成员里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once的事儿能叫爬墙么?
不能够吧,我们可都是纯爱。
不会有人不是纯爱吧?
张枳感觉到有人在拍他,额,应该没关系,拍他一個人有啥用。
而且张枳今天就穿了一套看不出logo的浅色polo领套装,手腕上就一个古珠黄金手串。
他还戴了帽子,这帽子是以前张元英送给他的。
应该没有哪里有破绽吧。
为了以防万一,张枳在演唱会快结束的时候先溜走了。
下次还是多考虑一下吧,毕竟小张也算是个公众人物,这种公开场合还是少露面比较好。
自家的那个专员蹲在商务车停放的马路牙子上抽烟玩手机,有点不太雅观,不是说霓虹不能在街头抽烟的么。
张枳干脆也蹲在专员旁边,瞅了一眼,嗯?什么二次元?二次元真是无孔不入啊。
“少东家。”
专员见张枳来了,还想把烟掐掉起身,他知道张枳不喜欢闻烟草的味道,但是被张枳按住了。
“你外派到霓虹几年了啊?”
专员小心的搭话。
“我老婆在澳诚的医院工作,姑娘在内地读大学呢。得老夫人的信任,已经来这三年多了。”
张枳不禁笑了,自家的专员真逗,怎么先说老婆孩子呢。
好家伙,好像之前想把这人调回去的不是你一样。
小张表示能让亲奶奶放心外派出去的专员还是很可靠的,就是这人也太闲了点,你不能因为澳诚集团在霓虹的业务少就真这么混日子吧?
“有没有考虑让女儿来霓虹读研?”
“额,有这个想法,东京大学的社科管理还是很厉害的。”
专员可算是找着机会把烟给掐灭了。
“那就让咱闺女好好考,争取来东京陪你。”
张枳这可不是在画饼,他的小南姐可是霓虹人,未来多多少少也得给点彩礼吧。
可这话一说出来,专员的神情就很精彩,什么叫,“咱闺女”,这差辈了吧。
算了,你是少东家你说的对。
专员闻到了升职加薪的味道。
要是少东家和现在的女朋友成了的话,霓虹怎么说也是少奶奶的娘家,业务肯定要扩大些的,以什么形式就不是他能决定了的。
演唱会结束,来看演唱会的粉丝都散的差不多了。
全副防备的名井南循着张枳给她的留言,来到神户世界纪念馆内停车的地方,找到了这辆有澳诚集团标志的商务车。
然后她就看到蹲在车后面马路牙子上聊天的张枳和专员。
没眼看了。
现在走来得及么。
不是很想认小枳这个男朋友诶。
张枳和专员聊的起劲,恨不得当场拜把子,让“咱闺女”这话变成事实。
也许当年张枳的亲爷爷就是靠着这股子忽悠的能力带着一帮老弟兄打江山的呢?
然后,张枳就感觉到环境变暗了,一个人影出现在地面上,张枳抬头。
“小南姐!你下班啦!”
张枳激动的猛地站起来,结果因为站起来的太猛,两眼一黑,有点晕。
名井南摇了摇头,还是过来扶了一下张枳。
怎么办,自己选的男朋友,日子凑合着过呗,还能分咋滴。
“这么大的一个人了,怎么也不注意一下?”
名井南责怪道。
一旁的专员早就在名井南出现的时候就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先去商务车的驾驶位发动汽车。
这是他能听能看的?
张枳坏坏的顺势抱住名井南。
名井南现在的姿势就是整个人贴着张枳,下巴顶着张枳的胸膛。
张枳低着头,名井南仰着脸。
离得很近。
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张枳喜欢看名井南的眼睛。
清淡的皮相,小巧的五官。
这些都太腻歪了。
小南姐的眼睛中很少有什么情绪流动,瞳孔呈现出一种光泽的黑,瞳距有时候能感觉到不太对齐。
很棒么不是?
然而就是这么抽象的描述,张枳就是知道名井南是爱他的。
有没有爱意一目了然。
张枳的瞳孔偏棕,天生自带卧蚕,浪漫泛滥。
名井南恍惚着。
她能够感受到小枳心脏有力的泵动,能够闻到小枳身上很干净的味道,小枳从来不用香水。
年下大狗狗什么的最喜欢了。
她也能看到小枳越来越低的头。
嗯?
不可以涩涩哦~
名井南的绅士手沿着张枳的腰逐渐蔓延到腹部的肌肉,再向上蔓延到张枳的胸膛。
然后捏了一把。
张枳把名井南松开了。
他皱着眉头,笑得无可奈何,用手揉了揉自己被抓的胸肌。
tmd,到底是哪个粉丝先说名井南是“亡国公主”“破碎感的天鹅”的啊。
这压根货不对版啊!
小南姐绝对、绝对、绝对是女痴汉。
小南姐该不会是觊觎他的肉体才和他在一起的吧。
上次是偷偷捏屁股,这次又捏胸。
难顶。
正常情况下,这不是应该反过来是张枳化身色狼才对吗?
名井南很喜欢这种违背世俗的恶作剧感觉。
大概也就张枳才会陪她玩这种恶作剧吧。
在名井南的眼里,她的小枳平常是看似与世无争毫不在乎的却什么都明白就是不说的冷脸自我帅哥。
其实在她面前就变成了嘴角永远压不住笑容的年下大狗狗。
主打一个反差。
很显然,名井南也是懂反差的。
谁家女朋友在外工作是“亡国公主”,在家就是“会乱春宫”啊。
为了世界的和平,这份罪孽还是让小张同志一肩担着罢。
“走吧走吧,不是说送我回家么。”
名井南像个没事人一样,按开电动门,做了个请张枳上车的手势。
张枳谨慎的靠着车子挪上了车,千万不能再把身后暴露在名井南面前了。
名井南捂着嘴笑的很开心。
驾驶位和后座之间有隔断。
小情侣的情趣只有小情侣知道哦。
张枳见名井南恢复正常,才心有余悸的拿出准备好的东西。
“喏,小南姐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名井南接过张枳递过来的手串,把玩着。
“和我手上这个差不多呀。”
张枳伸出手腕,晃了晃古珠黄金手串。
“小南姐你那条是水晶、玛瑙、玉髓为主的,我这条什么都有,青金石啊绿松石石榴石啊之类的。”
张枳见名井南还在仔细看,他干脆就帮名井南戴上了。
“小南姐戴就很好看诶,我调的眼光就是好。”
张枳看着名井南的手腕频频点头。
“那我把你的手表还你。”
名井南从包里把张枳忘在她这边的百达翡丽6014r还给了张枳。
不过张枳就把手往半空中一摆,名井南有点好像。
“幼不幼稚唉你。”
名井南还是把表带的孔位调整好,帮张枳戴在手腕上。
现在张枳的左手腕上就同时有手表和手串了。
不过张枳戴手表的时间也不多,毕竟还要练琴。
“这个应该不贵吧。”
名井南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她又不是自己没钱。
“不贵啊,每颗珠子也就几百几千吧,额,每颗珠子也就上次我们吃的那顿法餐,不过年代比较久。”
张枳下意识说的货币单位是rmb,因为在内地读书过很长时间,不过想到名井南不知道汇率啊,他干脆用上次吃的法餐的人均价格作为单位了。
“那还可以,谢谢我们家小枳咯,我会一直戴着的。”
名井南似乎没有在意张枳说的年代久一点到底有多久。
还好没问,不然张枳担心说真话的话,小南姐就不要了。
在贝壳石头上打孔串起来作为装饰,是部落时代就有的习惯了。
张枳凑的这两条古珠手串,什么年代的都有。
“小南姐伱看,你那条中间的那颗黄玉髓,雕琢的是枳实的样子,暗藏小心机哦。”
张枳指给名井南看。
“那小枳你的那条呢?”
张枳非常喜欢仪式感,名井南因此知道张枳的那条肯定也有她的象征。
“哈哈哈,我可是找了好久,小南姐你看这颗绿松石,上面的花纹是中文的‘南’字诶!”
日语中就有‘南’这个汉字单词,所以名井南当然知道啦。
最重要的是他们俩的手串完全不一样,被拍到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张枳热衷于给名井南讲每一颗珠子都有什么来历又有什么样的来历。
名井南很努力的尝试去听张枳的念叨,可她还是逐渐的放松,头倚着椅背睡着了。
张枳也停下了讲故事的热情,嘴巴里碎碎念着‘不要着凉啊’‘小南姐工作很累’,拿出商务车里的毛毯给名井南盖上。
张枳整个上半身的质量都压在扶手上,他撑着下巴,双目失焦,胡乱的看着名井南静止不动的头发。
冥冥中似乎有一声叹息响起。
他的家族在给了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自由的同时,并没有告诉他应该做什么又要怎么做。
工作忙都不是问题了,见不到也不是问题。
毕竟他们家,亲奶奶不是更忙?亲爹不是更忙?二叔一家也忙着,自己都有自己的工作,见不到都是常态了。
小张在内地读书那几年不也是自己一个人过的。
小张他就是喜欢名井南啊,这是没有什么理由的,如果非要找个理由,那就是缪斯罢。
小张有种患得患失的心态。
名井南总是说张枳不笑的时候更好看,冷脸的时候更帅,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名井南不笑的时候也更美呢?也更加冷漠疏远呢?
小南姐那个合约还有多少年来着?违约金是多少来着?
张枳也就这么随便想想,他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从神户市到西宫市非常近,单纯走高速的话,十分钟就到了。
都是靠海的城市,都在大阪湾内,这里是霓虹著名的阪神工业区。
海这个意象出现的是不是太频繁了。
商务车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驾驶位和后座之间的隔断降下了一块小窗户。
“少东家,到地方了。”
张枳点点头,小窗户又升了上去。
“小南姐,到家了啊。”
“嗯~小枳~”
名井南睡迷糊了,有点哼唧,一把搂住张枳的脖子。
一直到她闻够张枳身上熟悉的味道才清醒了过来。
她用鼻尖在张枳的脖颈的血管上蹭了一下。
张枳莞尔一笑。
“好啦,小南姐,我们下车吧。”
“好~”
“你抱我下车吧。”
名井南一直搂着张枳的脖子,不由分说。
张枳按开电动门,他先下车,然后弯腰把名井南抱了出来。
“我们家枳君最可爱了。”
名井南笑着表扬了一下张枳,又在张枳的身上蹭了蹭。
“小南姐,你家里没人吗?”
张枳这才看了一下名井南的老家。
是个很大的日式宅邸,隐约能够见到花园中的枯山水。
小南姐家确实有实力喔。
这栋现代风格的日式豪宅并不便宜。
“家里应该没人吧,爷爷还有爸妈都在大阪。”
名井南想了一下,她确实没说自己回家这件事,本来都没这个计划,这不是张枳忽然过来了么。
“要进来看看吗?”
“嗯~不了,小南姐家里没人我就不去了,下次等长辈在家的时候我再来拜访吧。”
小张是拎得清的。
“那再抱一会?”
“好呀。”
名井南主动的抱着张枳的腰,并没有使坏。
不过呢,名井家院落里的灯光亮了,原来是有人在吗?
名井南不好意思的松开了张枳,红着脸说了句“晚安”就跑进了大门。
张枳看着宅邸上挂的名井的门牌和家纹,若有所思,然后转身上了副驾驶,似乎从反光镜里看到一个穿和服的人,然后就看不见了。
“去机场。”
“好咧,少东家。”
名井南回了这座工作后也很少住的日式宅邸。
一位身穿纹付羽织袴的老人就站在门后的阴影里。
“爷爷?您在家啊,站在这干嘛,晚上冷,我们进去吧。”
“小南回来了啊。”
纹付羽织袴老人用一种有点哑的声音说着。
他往门外走了两步,刚好看到张枳上车关门的动作。
“那就是你的小男友?”
“爷爷……我们还没有确定关系呢。”
名井南拘谨了很多,家里最不赞成她去半岛工作的就是爷爷了,可爷爷平时不都住在大阪么。
“他姓张?诚记的那个张?当年那个人的张?”
“啊?爷爷你在说什么啊?小枳他们家的企业不是叫澳诚集团么?”
名井南疑惑,她听不懂爷爷在说什么话。
纹付羽织袴的老人站在门口沉思着,然后才说:
“我还以为他会来家里见个面呢。”
“爷爷~我都不知道你在家啊~小枳说下次等你们都在的时候再来拜访。”
名井南替张枳解释着,担心会给家人们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呵呵,他这么做是对的,这是礼节。”
“我们进去吧。”
“爷爷我扶您。”
纹付羽织袴的老人回到庭院,在廊下随意的坐着,水手钵的惊鹿哐当作响。
他苍老的面孔看见名井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帮忙收拾家务,纠结片刻,还是打了通电话。
“给我订去macao的机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