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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抽刀断水

    那次尽赏“梅花胜景”之后,吕濛初就明确告诉于春梅,那只是酒后乱性,仅此一次,不可再有。

    于春梅当时也答应好好的,说不会破坏吕哥和佟姐的家庭。

    可是,理智和情感,不是所有时候都能够同频共振。

    于春梅三十出头四十不到,正值如狼似虎的年龄,吕濛初这样儒雅中暗含虎气性格的男人是她以往人生经历中所没有的。这个男人,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她一颗深爱的铁心,欲罢而不能。

    多少个独守空房的夜晚,她实在是孤寂难耐,便忍不住拨打了吕濛初的手机:

    “吕哥,你不用说话,我就想告诉你一声,妹妹想你了。”

    然后就自顾挂断电话。

    一次两次,吕濛初在佟佳惠面前打马虎眼,说是对方拨错号了。

    可是天长日久,佟佳惠就算再反应迟钝,也会心生疑窦:

    “濛初,你是不是外边有人了?为啥晚上总有人打错电话啊?”

    “哪有什么人?你不要疑心生暗鬼好不好!”

    吕濛初回答得如此坚定,倒好像是佟佳惠无事生非。

    因为于春梅不断骚扰,吕濛初不胜其烦,带客人去海上皇宫不再打电话找她。

    一天,吕濛初带一伙客人又在海上皇宫歌舞厅见到正在舞场外等钟的于春梅,他一脸的尴尬,她却满面春风迎上前去:

    “哥,你来啦!”

    吕濛初只得硬着头皮应承,又不得不点她陪舞。

    伴着《舞女泪》的歌曲,于春梅把头抵在吕濛初的下颌,轻挪脚步,低声说:

    “哥,别不跟我好。你要是不喜欢,我不跳舞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面前这个小可怜再一次拨动了吕濛初内心中那根豪侠之弦。他搂紧她的细腰,说:

    “要不,你来我的饭店当服务员。虽然挣得没有陪舞多,但是,总归是个正经营生。”

    于春梅仰起一张瘦瘦的巴掌脸,眼含秋波:

    “真的吗?太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天天见到哥了。”

    第二天上午,于春梅就来学府酒楼报到了,从初级服务员做起,每月工资600元。

    穿上一套藕荷色服务员工作装的于春梅显出几分的俏丽,吕濛初见了,心不免为之一动。

    也只是一动,理智之剑立即就将这只小怪兽赶跑了。

    一天晚饭时间,客人非常多,当时正值升学宴高峰期,服务员忙得团团转。于春梅却跟领班请假,换掉工作服匆匆走了。在酒店门口,迎头遇到从外边办事回来的吕濛初。

    “小于,酒楼这么忙,你急匆匆要去哪?”吕濛初问。

    “经理,我,我孩子学校开家长会,请个假。”于春梅的回答表现出几分慌乱。

    吕濛初没再说啥,目送她远去。

    当晚结束酒楼的工作已经晚上10点多钟,吕濛初特意绕道来到海上皇宫歌舞厅对面的咖啡屋点了杯咖啡,坐在玻璃窗前看对面歌舞厅里出出进进的人。

    这时候,于春梅出现了,穿着陪舞的裙装,不知是酒喝得太多还是脚上的高跟鞋鞋跟太高,走路有些摇晃,小小的身体挂在一个中年胖男人的胳膊上,一起上了路虎车。

    第二天上班,吕濛初发现忙着摆台的于春梅眼窝深陷,眼圈发黑,他招手让她进到一个包厢里,问:

    “昨天孩子家长会开得还好么?”

    “就是讲了讲期末考试的成绩,我儿子沐阳还是稳居全班第一名,学习上不用我操心。”

    于春梅淡定从容的撒谎功夫拱起了吕濛初心中的火气,他一脸轻蔑地说:

    “家长会开到海上皇宫了?还有路虎接送?”

    “哥,你,你跟踪我。”于春梅慌张起来。

    “我可没那闲情雅致,只不过是不小心看到了一幅西洋景。”吕濛初继续揶揄道。

    “哥,经理,对不起,我再也不去那地方了,好么?”于春梅央求道

    “那是你的自由,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只是,我不希望你把我酒楼的风气给带坏了。”

    吕濛初边说边离开包厢,丢下于春梅,向二楼走去。

    见心心念念的吕哥这样看低自己,于春梅的眼中含着一泡眼泪。

    那个路虎男是她的一个老顾客,她之所以接到他的电话就不顾一切地奔赴过去,是因为那个老板说特别喜欢于春梅小巧玲珑这一款,所以每次出手都很阔绰。而她可怜的欲望,也能在他的股掌中得到满足。

    这些,她当然不敢告诉吕哥。她虽然出入欢场,可是内心中能称得上爱的,只有这个吕哥。

    一整天,吕哥都视眼前晃动的春梅如无物,于春梅的内心受到了巨大的挫伤。

    她心中开始不平衡起来。同样是下岗女工,为什么佟佳惠命就这么好?有这样的好老公呵护着,送报纸挣那两个钱还觉得挺骄傲。我于春梅一个人养孩子撑起一个家,就不值得尊敬么?你吕濛初看不起舞女,可你为什么还要去那样的场所,请人家陪舞?而且那晚……

    第二天上午,佟佳惠送完当天的晨报刚刚回家,吕濛初送芷若上学回来也刚进门,外边就响起了敲门声。

    佟佳惠开门,见是于春梅,一愣。

    “佟姐呀,我从你家楼下经过,顺便上来看看你和我姐夫。”于春梅不待相让,径直进屋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春梅,你还在舞厅陪舞吗?”佟佳惠问。

    “对呀,不陪舞靠啥吃饭啊。不过,还要感谢我姐夫,在舞厅里遇见我,又给我安排了兼职,在学府酒楼当服务员。俩活儿加一起挣的钱,养活沐阳够了。”

    于春梅故意放高音量,让躲在屋里的吕濛初听到。

    佟佳惠猜出于春梅是来者不善,联想起那几次吕濛初未接的电话,终于对上茬了。可是,又不想在于春梅面前翻脸丢面儿,只有哼哼哈哈的应答着。

    “行啦姐,见也见了,就不多打扰你了。请代我谢谢姐夫!”于春梅说罢,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留下佟佳惠愣在原地,半天,憋出一声怒吼:

    “吕濛初,你给我滚出来!别当缩头乌龟!”

    吕濛初把半个头从卧室门口探出来,明知故问道:

    “怎么啦小姐姐,啥时候也学会河东狮吼了?”

    “你别跟我嬉皮笑脸装好人!还说外边没人,于春梅是怎么回事?”佟佳惠气愤地问道。

    吕濛初见隐瞒不过,就把与于春梅的交往过程跟佟佳惠复述了一遍。当然,对那个梅花欢喜漫天雪情境的讲述比较轻描淡写。并表示,于春梅如此纠缠不休,他必须采取抽刀断水的举措,今天就将她从酒楼开了。

    佟佳惠叹了口气,说:

    “唉,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开了就不必了吧,你只要别再招惹她就行了。”

    吕濛初拥吻了妻子,笑道:

    “还是我的小姐姐心地善良,有母仪天下之风范。”

    “臭美!你是皇上吗?还母仪天下。”

    佟佳惠嘴上挺硬,心早已软下来。

    不久,佟佳惠就病了,学府酒楼也转让给校长的小舅子了,吕濛初不再是经理。

    于春梅一直留在学府酒楼工作并深受新经理器重,已经升为大堂经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