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有意思。
大千位面对于死灵法师的态度只存在两个极端,一个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另一个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至于中间态度?对不起,没有中间态度,要么是天使,要么是狗屎。
低中阶的死灵法师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们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进行自己的研究和实验,要么在藏污纳垢暗无天日的位面裂隙生存,要么在危机四伏鱼龙混杂的黑狱与疯狂的黑巫师争夺稀少的资源。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死灵法师每次进阶的时候,除了必要的进阶材料和足够的魔力精神力之外,都需要向亡灵本源法则献祭足够的生灵,进阶的等级越高,需要献祭的生灵也就越多。
至于献祭的是什么,亡灵本源法则并不挑,但有一点,这些生灵在临死前,需要有足够的负面情感,比如绝望,恐惧,痛苦,惊慌等等,产生的负面情感越是丰富精纯,这个死灵法师进阶的成功概率越大,进阶之后获得的赐福也越多。
所以,死灵法师是最乐意掀起战争的超凡者之一,而且其手段残忍酷烈,瘟疫和亡灵天灾是他们最常用的手段,哪怕只是一个正式死灵法师,借助瘟疫和亡灵海,往往也能在短时间里祸害小型城市和村镇,让这些原本繁华的城镇化为一片阴森鬼域。
至于为什么只谋划生灵位面,而不去深渊或者地狱搞事……,你指望满脑子都是肌肉和满脑子都是心眼子的玩意能产生绝望恐慌这种负面情绪,那不是扯淡么,更何况。
以恶魔和魔鬼的体魄,基本上没有什么瘟疫能对他们造成影响,深渊和地狱的环境本来就非常恶劣了,死灵法师们另一個强力手段,亡灵天灾,低中阶的死灵法师在深渊和地狱也天灾不起来,无他,打不过而已。
而在生灵位面,没有任何超凡者愿意自己的牧场被祸害,所以,面对这些臭气熏天的下水道老鼠,超凡者们的回答就是将这些老鼠都溺死在他们自己恶臭熏天的阴暗巢穴里。
在街道遇见就把他们吊死在街道树杈上,在房间里遇到就把他们吊死在房梁上,在吃饭时遇到就把他们压死在桌子下面。
面对所有序列超凡者的绞杀,绝大部分死灵法师都活不到成为高阶死灵法师的时候,但相对的,在如此残酷的淘汰和绞杀下,所有成功活过来,并且跻身于高阶之列的死灵法师,都是万中无一的绝顶强者,不光是实力,其心性、手段、能力、城府在同阶中都是最顶尖的那一撮人。
最磨砺人的是什么,那自然不言而喻,当你经过七重的孤独和痛苦,就会成为真正的强者。
所以,一旦进阶萤黄级的高阶法师,死灵法师的地位那就完全不同了,直接从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华丽转身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香饽饽,因为彼时的死灵法师进阶就不需要再向亡灵本源法则献祭生灵了。
再加上死灵法师这些年摸爬滚打积攒的技术和学识,以及在亡灵本源中获得的赐福,没有一个组织或者是势力,不愿意接纳或者与这样一个死灵法师建交,哪怕是神圣天堂下属教会也一样。
只要死灵法师愿意合作,他们非常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将之奉为座上宾,至尊巫妖以前就是在为神圣天堂下属教会之一工作十年之后,获得了前往神圣天堂觐见八翼的机会。
虽然见面的时候,笼罩在圣洁光焰下的八翼,恨不得当场一剑把他给囊死,但最终还是没有出手,也由此可见一个高阶死灵法师的价值有多大。
虽然兰伯特现在只有见习法师的魔力和精神力,但是破碎命匣还在,并未消失,也就是说他的位格还在,不需要再重修一遍,只需要修复命匣就行,瓶子的裂纹越少,里面蓄积的水也会越多。
但希克斯知道兰伯特进阶不需要向亡灵法则本源献祭生灵,其他人不知道啊,为了保险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实力尚且弱小的时候,还是选择一个贫弱的小型位面拍基地比较好,等以后实力强大了,再去混迹高阶位面也不迟。
墓穴蠕虫看了看整齐码放在一旁已经制作完成,表面闪烁折射绚烂光彩的奥术魔力水晶,又看了看盘坐闭目,还在努力制作奥术魔力水晶的兰伯特,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得到一个大致的期限以后,希克斯就埋头开始自己的工作。
他们的工作可并不轻松,无论是兰伯特贪污的数以百万计的灵魂精华,还是随意使用的珍稀冥界材料,这都是建立在他们给星鲨骑士团带来巨大帮助的前提下。
为什么兰伯特一张纸,一个数据报告,就能驱使星鲨整整一个连队,还是最精锐的第一连队为之奔走,甚至连泰伯洛斯这个暗夜骑士都亲自出手,以此保证兰伯特的要求得到最彻底的执行?
因为兰伯特能给星鲨骑士团带来脱胎换骨的提升,更直白点说,没有兰伯特带来的亡灵骑士进阶方法,现在的星鲨估计内战都打起来了,还谈什么捏合成一个整体?更别说sn系列的奥术装甲,准幽魂骑士的扈从,还有各类亡灵功能建筑了。
为什么兰伯特只是一个见习法师,就是星鲨骑士团一个大连的大收割者之主?这就是原因,尊重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出来的。
时间流逝,在漫卷的暗红色尘暴和呼啸的冰冷狂风见证下,无论处于半位面秦的兰伯特,希克斯,还是处于第九冥界的科洛,泰伯洛斯,又或是正在学习转型的星鲨其他连队大收割者之主们。
甚至于实力大损,丢下十之七八部队狼狈逃回自己领地的黑僵武士尊主,奥维洛和苏诺克,都在为了自己的未来努力,虽然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没有人说的清未来是什么,但只有存活下来,才有资格去了解乃至于改变。
……。
泪。
她舔了舔嘴唇,太清晰了,清晰的到甚至让人绝望,但这个‘女人’却只是从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哼唱,那声音清脆动听,就像溪边轻盈流淌的水流,也像玉盘上点点跳动的珍珠。
她怀中颤抖的柔软身躯在动听的歌谣中逐渐安静下来,发出平缓的呼吸声,很快,柔软身躯的主人安眠过去。
她停下哼唱,温润的眸子看向前方。
还有多久?去往何方?
黑暗里,没有回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