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可知一瓶多少钱?”许始不动声色的问。
“一万两白银一瓶,我听郡主说了!”王管事意有所指的说到。
“多谢王管事照顾,但这些药散都不是世俗之物,数量极其稀少,看在郡主的面子上,今年两种仙药最多给你们三川商行一百瓶。明年如何还要看情况,也许一瓶也没有!”许始思索了片刻,说到。
当听到许始主动把数量降到一百瓶,王管事暗赞年轻人有分寸,又听到他说也许明年一瓶也没有,又觉得也许一万两一瓶真的不贵,毕竟是关键时刻能够保命的东西。虽然一万两真的很多,能雇佣二十个孙得旺有剩,请十个王武有余。
“听许公子的。那我们如何交易?怎么完成?”王管事问到。
“王管事知道蓉城经营药材的许家吧?”许始反问到。
“知道。东城长兴坊的许家?”王管事想了想,回答到。
“是的,回到蓉城王管事可以直接去许家找许家家主完成交易!”许始说。
“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到蓉城我会马上上门,现在就不打扰许公子休息了。”王管事说完,告辞离开。
一夜无话。
第二天,禽鸟欢唱,天光微熙的时候,商队已经穿行在峡谷之中。两侧山丘渐渐低矮,不时有梯田出现,行人也渐渐增多。
马车上,许始正在练习高岛的“笔记上”记载的一个小法术,驱物术。可惜,这是练气后期才能开始修炼的法术,许始修炼起来痛不欲生,效果就是让一块较圆的碎银在案几上滚动!
这时他耳朵微微一动,听到轻快的脚步声,在向他的这辆马车靠近,随着衣服的破空声,一人已经坐到了车夫老吴的另一边。掀开门帘,是一个穿着商队护卫衣服的黄脸汉子,正是易容后的长安郡主刘承琼。
“怎么只卖给三川商行一百瓶?这药确实好,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几乎没留下伤疤!”
听到刘承琼的话,许始忍不住扫了一眼她的胸口。
“呸,别瞎看!”刘承琼嗔到。
“这一次数量多是二十年的积累,以后每年可能一样只有二十瓶左右,多也不会超过百瓶。”许始忙转开眼光,也不敢看刘承琼,盯着车夫老吴的背说到。
“这样啊!宗门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刘承琼转了话题。百万两银子的生意,对她来说不是小事,但也算不上顶重要的事。
“天天修炼,偶尔听师叔讲课,很无聊的。”许始说。
“练功也很有意思啊!”刘承琼不太理解。修炼,追寻修仙大道不该很有趣吗?
“当你除了修炼就是修炼,饿了吃馒头,渴了喝清水。日积累月的这样修炼,却几乎感不到修为的进步,会不会觉得无趣?”许始说。
“也许会吧!”刘承琼想了想,不确定的说到。
“但刻苦修炼,怎么会没有进步呢?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刘承琼有些不理解,但也不会刨根问底。
“好玩的事?我认识一只食猿雕,算是我在宗门结识的第一个朋友!”许始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只好说说食猿雕的故事。
“食猿雕真的把她的两个宝宝推下了悬崖?”刘承琼不敢置信。
“是的,我亲眼所见。”
刘承琼听完默默不语。她天资聪颖,很早就接手卫王府的地下势力,并不是一朵不经世事的小白花。但自然界的残酷,仍然让她感到震撼!
“踏踏踏!”马蹄声打破了许始和刘承琼的沉默,王管事骑马从前方赶了过来。
“郡主,许公子!前边就要出山,过了雅龙河前边就好走了!”王管事说到。
“好的王叔,我去前方看看!许公子要去吗?”刘承琼说到,又问了问许始。
见许始摇头,刘承琼跳下马车,双手挥动如蝴蝶的翅膀,越上一匹王管事牵过来的枣红色母马背上。用力提拉马缰,马匹人立而起,如电一般窜向前方。王管事拱拱手,紧随而去。
商队出了峡谷,视野顿时开阔。除了贴近山谷两边,是山脚林地,前方一览无余。溪流变成小河,汇到成椭圆形横亘在前的雅龙河里。
雅龙河随季节变化,夏秋雨季河面暴涨,宽阔之处不下数里,窄处也十丈有余。冬春季节水量变小,狭窄之处可以人马泅渡。但无论何时,带着大量货物的商队,都要从官府经营的渡口通过。
越靠近渡口,王管事的脸也越是阴沉。刚出峡谷时望向渡口这边,人来人往。但距离渡口越近,人越少,到渡口修建的小型城寨时,人都离奇的消失不见了。
“郡主,管事,寨子里没人。更糟糕的是,渡口一艘船也没有。”进渡口查看情况的王武回来报告。
“杨铁柱你是怎么侦查的?你不是说没有异常吗?你个龟儿子!”王武看到王管事身边的杨铁柱满脸苍白,大声呵斥!
“我,我!”杨铁柱也不知怎么解释。
“罢了,有心算无心!希望来得及!现在王武和总带着护卫队看看怎么防守寨墙。王叔你安排商队尽快都进到寨子里,再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过河!”长安郡主吩咐到,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寨子不大,但装下他们这只商队绰绰有余。可是商队才进到寨子里一大半,站在寨墙上的长安郡主就看到峡谷两侧的山林里,烟尘腾起,各有一支约千人的骑队列队而出。他们就如一柄剪刀,誓要把渡口的一切剪成碎片。
“王叔,货物不要了,人进来就行!”长安郡主大声的通知寨门安排进寨的王管事。
寨子下的众人也都看到了腾起的烟尘,乱哄哄的挤作一团,进寨的速度更慢了。
“强盗来了!”
“乱兵来了”
现实会告诉你,在危难面前,什么是人性!
(本章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