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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第一桶金 中

    布置好任务,冼耀文三人匆匆忙忙去了附近肮脏的后巷,在垃圾堆周边一通忙活逮了七八只老鼠。

    回到旅馆,冼耀文让冼耀武两人先休息,他自己给每只老鼠来了一套全身检查,先看牙齿是否锋利,然后通过抚摸胃所在的位置判断肚里的食物多寡,以及估计下次排便时间,经过检查,淘汰大半,只留下三只。

    接着,拿出昨天泡过两个小时水已有发芽迹象的黄豆,小心翼翼地把黄豆从老鼠的肛门塞进肠子里,然后对肛门口进行缝合,不给小东西把黄豆排出体外的机会。

    做好一系列工作,把值夜的工作交给顾葆章和董向乾两人,冼耀文抓紧时间补充睡眠。

    次日,一大早。

    冼耀文、冼耀武和储蓄飞三人每人吃了双份的早餐,又喝了大量的水,冼耀文在自己的裆部垫了一件内衬充当尿不湿,做好准备后,三人奔袭温布尔顿。

    天刚蒙蒙亮,三人已经来到里士满区。

    冼耀武和储蓄飞两人藏进离住宅区不远的小树林里,冼耀武在博格别墅之外的公共区域一通查找,找到电话线和电线接入别墅的暗线段。

    里士满区毕竟是富人区,美观还是要讲究的,住宅区里并没有林立的电线杆,电线和电话线一律走地下,每一栋住宅前都预留着方便检查线路的沟,打开盖在上面的沟盖,就能看到线路。

    天公作美,今天没有下在伦敦稀松平常的阴雨,反而飘起了雾霾,虽然里士满区的绿化不错,但能见度依然不是太高,正好给了冼耀文掩护。

    他打开沟盖,观察一下线路,拿出一只出门前闻过乙醚的老鼠,在其中一条后腿上用牢固的细线绑了一个人结,也叫拴马结,特点是扯绳子的一头会越拉越紧,而扯另一头却能把结解开。

    待绑好人结,冼耀文牵着“紧”头把老鼠放进阴沟里,弄醒老鼠,瞬速盖上沟盖,人趴在地上,耳朵贴着沟盖倾听沟里的动静。

    但凡见过老鼠屎又肯动脑子的人,只要以自身为参照物,就可以轻易推断出老鼠的肛门括约肌扩张能力和肠子的粗细,往老鼠肠子里塞黄豆约等同于往人的肠子里塞高尔夫球,那滋味堪比半年没拉过屎,便秘一百八十二天半。

    何况冼耀文往老鼠肠子里塞的黄豆,还是即将发芽的黄豆,遇水膨胀加上发芽的刺激,老鼠会因痛不欲生而发狂,见到什么就咬什么。

    发狂的老鼠战斗力非常之强悍,如果说正常的老鼠战斗力是班纳级别,那发狂的老鼠就是绿巨人,神挡杀神,佛挡灭佛,几根电线、电话线,根本不在话下。

    沟里,先是发出几声急促且瘆人的吱吱声,紧接着又发出老鼠撕咬东西的声音,还伴随着拉扯的动静,过了几秒钟,冼耀文又听见了电弧的呲呲声,他挪了挪身躯,把沟盖打开一条缝隙,往沟里瞄一眼,见几根线都被咬断,一拉“松”头,把细线收了回来,盖好沟盖,掸了掸身上的灰走人。

    几分钟后,在小湖边梳洗过的冼耀文手里捧着一束仿真花,又回到博格别墅外的公共区域,找了一个不是最好但不容易让人产生怀疑的观察位站着,手里摊开报纸,做出一幅等待某位女士的模样。

    博格的佣人应该很快会发现断电了,假如博格是虎豹,他也一定很快会发现电话断了。

    过两天就是英国的“bankholiday”,银行的法定节假日,法律规定这种日子银行不准营业,又恰逢圣诞前夕,企业会有不少账目上的问题急着处理,企业主不用亲力亲为做事,但保持畅通的联系是很有必要的,博格只要有企业,他大概率会很快出门或者电话公司的维修人员上门。

    等啊等,等啊等,一等就等到中午,冼耀文都觉得不能在原地继续待下去了,他才见到别墅大门里走出昨天见过的四个妞,博格没有出来,也没有其他任何人出来。

    躲过四个妞的视线,换了个更差也更安全的位置继续监视,直到下午三点,他裤裆里的内衬已经湿答答的,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走出别墅。

    眼睛酸痛、膀胱涨、饥饿,冼耀文忍受着各种煎熬监视到下午五点,才看到别墅车库的门被打开,博格驾驶着他的银色黎明咆哮着冲出花园,一会儿的工夫便消失在视野。

    “王八羔子,你最好没把钱造完,不然老子一定让你好看。”

    冼耀文腹诽一声,很快在原地消失,悄悄进入小树林和冼耀武两人会合。无声中,处理裤裆,就着水吃炒米充饥,小憩,一件接着一件事有条不紊地进行。

    等时间来到晚上九点,三人出了小树林,一路小心谨慎地来到博格的别墅花园外围。

    观察窗户,只有大厅的窗户有亮光,有点飘忽,亮光时而黯淡,很明显屋里发光的不是电灯,是蜡烛,感情一直没找人来维修。

    进入花园,冼耀文凑到车库的门前嗅了嗅,没有闻到挥发的汽油味和机油味,又从地上车辙印里扒拉一点土闻了闻,也没有闻到较浓烈的汽车轮胎特有的橡胶味道。

    博格应该没回来。

    挥了挥手,冼耀武和储蓄飞两人掏出枪,分别贴靠在别墅大门两边的死角,冼耀文伸手在裤裆处摸了摸,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随后,理了理衣冠,把枪放在西装口袋里,来到大门前,按了按装在门框上的门铃。

    门铃没响。

    戴上白手套,冼耀文在门上敲了几下,然后把耳朵贴到门上,听到有脚步声在靠近,他就把手伸进西装口袋里,掏枪,上膛开保险一气呵成。

    等大门被打开,一张苍老的男性脸庞映入眼帘,他手里的枪已经指在对方的脸上,嘴里的寒暄话也不遑多让地跟上。

    “别紧张,别叫,别动。”冼耀文三个“don‘t”快速出口,见对方没有做出任何不妥的举动,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首先,我向你表示歉意,这么晚来拜访,实在冒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