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姚琴的安排,沈维本来就要和肖剑去暮云观调查,现在看来怎么都要去暮云观一趟了。
将学校里的表填好,沈维在班主任那里留下了自己的委托书和身份证复印件,以便其他人可以在自己不在校时帮忙办理。
晚些时候郭建波叫上沈维,然后给简文洁打了电话,又让她拉上杜雪菲,四个人上了郭建波的车,前往珍珠湖旁边一个环境优美宜人的湖滨餐厅聚会。
郭建波家里有钱,读书的时候在餐厅里充了值都还没用完,四个人找了间能够看到珍珠湖的包房,很快菜就上齐。
简文洁和杜雪菲的性格有些相似,两人长得都很文静,性格合得来所以成为好闺蜜,长相也各有各的特点,都是男生喜欢的类型。
不过人总得有个选择吧,一来二去,郭建波与简文洁谈上了,随后这家伙就极力想把杜雪菲推荐给沈维。
杜雪菲虽然落落大方,人也长得漂亮,但沈维却对她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只是当做稍好一点的朋友对待。
杜雪菲也是衡光市本地人,不过家境一般,属于内敛型的人,即使对某人产生好感,但在对方不主动表示的情况下,她宁愿错过也绝对不会首先开口。
四个人坐下后诉说了各自的实习情况,听沈维说起刚刚侦破了一桩凶案,他们感到很吃惊。
毕竟在衡光市这种全程参与破获凶杀案的机会并不多,况且还是被刚刚实习的沈维给碰上。
沈维并没有细说这桩特殊的案件,也没有说通过这桩案子给自己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四个人开了两瓶红酒,慢慢吃,慢慢聊,慢慢喝,一直到夜晚十点才散场。
沈维很享受这种大家临别前不约而同地珍惜此刻的感觉,虽然世上的人总有离别,永远不变的只有改变。
第二天一早,四人相约去暮云观祈愿。
暮云观位于学院后方暮云峰的顶端,而暮云峰是这一片山脉最高的那一座,山脚下还有一个半大的小镇。
因为受到学院落址的影响和带动,这小镇虽小,却极其繁荣,各种小旅馆(重点是钟点房)、特色餐饮、饰品店、生活用品超市等等百花齐放。
不光外出务工的镇上居民重新返回来创业,还吸引了部分其他地区的小商品创业者,进一步带动了小镇经济。
要想上暮云观,必须经过暮云小镇,这里同时也带动了一部分旅游产业,虽然暮云观本身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出名,商业因素也没有那么多。
上山的通道有三个,一个是摆渡车,另一个则是步行石梯,第三个是缆车索道。
不过缆车已经很久没开了,主要还是香客少的原因。
按照杜雪菲的提议,沈维他们四人直接走的石梯爬山,这样或许可以显得心诚一些,祈愿说不定更加灵验。
迎着清晨的新鲜空气,众人拾阶而上,呼出的是浊气,吸纳的是新鲜氧气,大脑空灵,五感纯粹,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不少。
简文洁和杜雪菲换了昨天晚餐时穿的纯色裙子,穿了一身方便爬山的运动休闲衣,这两人作为好闺蜜,连衣服搭配和色系都基本一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姐妹。
郭建波不知道是把他老爸的登山拐杖拿来了还是怎么的,杵了一根金属登山杖,气喘吁吁地走在最后方。
沈维一个人走在最前,神情自若,呼吸平缓。
他的体力是最好的,毕竟沈维也是这一届学院格斗的第一学员。
爬了才不到十分之一时,沈维停下,站在石阶上,侧头看向距离石阶旁大约二十多米的地方。
那里有一座新垒起来的坟墓,此时有三四个人在墓前,或跪或坐,神色悲痛,更有一中年女人对着墓碑哭得梨雨带花。
后面的人跟上,靠近沈维身边,一个个愕然看向那新坟的方向。
“怎么呢,这是?”最后走来的郭建波喘了两口气问道。
“应该是刚死了人,他(她)的家人很悲痛,所以又到坟前来祭奠。”简文洁猜测。
刚才在上山之前,他们在路上就看到镇上有人正在办白事,隔了老远都能看到挂在那家门口的白色丧幡,还有大量迎风吹动的金银钱。
而山上正在祭奠的这家人,应该是前几天家人就已亡故,和正在办白事的那家不同。
“怎么死的?”郭建波轻轻说了一句。
“可能不是自然死亡。”沈维接过话道:“意外病故,或者遭遇了其他意外身死都有可能。”
他是从这家人如此悲痛、看起来似乎还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推测而出。
通常只有这种情况下,家人们才会在人死后因为思念而返回新坟前悼念。
杜雪菲静静地道:“走吧,别打扰人家。”
四人继续往山上走去,杜雪菲紧了紧衣领,对沈维道:“沈维,别走太快,等等我们。”
沈维点点头,在接下来的路途中选择与大家并肩而行。
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心情重又变得舒畅时,众人再次听见石阶旁一块巨岩的转角处后面传来了说话声。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去看看。”
沈维和郭建波同时说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
沈维道:“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看看。”
现在他必须养成习惯,如果真的碰到不平事,这就是提升自己实力的机会。
转过巨岩的转角,相似的一幕映入眼帘,这里同样刚刚建了一座新坟,比起刚才那个坟稍微小点,不过坟前同样也有好几个人蹲在那里烧纸。
沈维靠近,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字,见死者已有六十多岁,这些来悼念的人应该都是他的后辈。
不过他很少看见今天这种情况,而且沈维知道,这个地方没有这种规矩,一个六十来岁的死者家里人都不接受其死亡的话,那只能说这死亡来得实在很突然,可能是横死。
这些人虽然不像刚才那些人那样痛哭流涕,但显然也处于悲痛中,实在不方便过去打扰。
沈维想了想,准备等一会儿下山的时候再来细看。
刚刚转身要离去时,脑海里一阵诡异而熟悉的震颤响起,戒律尺无比清晰地通过内观方式显露,同时一行小字在其旁出现。
【十伤之一:伏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