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报案后不一会儿,就在街边巡逻的治安局巡逻队赶来。
这支队伍总共有五个人,均是全副武装,防爆背心、治安官专用配枪、电棍、匕首、对讲机、强光手电等等。
这五人分出三个人打开强光手电,掏出手枪进入了沈维的房间,另外两人守候在门口。
片刻后屋里面的灯被打开,那三名巡逻队员走出房间,表示什么人都没看见。
不过他们依然相信沈维的描述和遭遇,因为屋里面的卧室和这客厅门是实实在在被损坏的,沈维一个人可闹不出如此大的动静。
并且沈维的双脚和地板以及床上,都留下了鲜红血迹。
当然这有可能是他自己的伤口造成。
很快救护车赶来,在此期间沈维试着打电话给董振武和肖剑,但电话却一直打不通,他只得打给了治安局办公室的姚琴。
姚琴原本已经在休息室睡着,接到他的电话后瞬间清醒,并且很快联系上了董振武他们。
那边的搜查暂时告一段落,董振武和肖剑听闻沈维这边遇险后都是一惊,立刻从凶案现场赶到了沈维被送去的市第二医院,姚琴则是从局里赶了过去。
在医院一汇合,了解沈维只是手臂伤口较严重一些,已经包扎消毒,还好没伤到骨头。
而在他被撞飞出去时,已经将身体躬起来,并在撞坏门板和跌落的瞬间最大程度地保护了头部,所以只是身体受到了震动,休息一阵子就能恢复。
“董队,快让人看一下任柄权的尸体还在不在!”沈维提醒。
实际上在听完他的描述后,在场的人包括经验老到的董振武在内都是一脸难以置信。
董振武并没有立刻拿出手机,而是对坐在病床上的沈维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那攻击你的人是观云小区凶案的死者任柄权?”
之前发生凶案的老式小区名叫观云小区,目前死者任柄权已经被运回法医那边的解剖室进行解剖。
解剖室里不仅有治安官陪同,还有三四个法医在场,所以要说尸体活过来又跑出去的话,董振武很难相信。
况且尸体逃走后还要穿过那么多街道,虽然此时是凌晨,但街上依然有行人车辆,还有大量监控探头,不可能没有发现如此重要的异常情况。
沈维重重点头:“我确定是他,他的眼窝里没有眼球,死的时候穿了一身灰色运动衣,我的印象很深刻。”
董振武拿出手机,略一迟疑,还是拨打了法医的电话。
那边接通后,他开口问道:“老卓,那……呃,那观云小区凶案的死者,呃,还在不在解剖室?”
电话那头传来卓法医有些惊讶的声音:“你这不明知故问吗?我现在都还在解剖任柄权的尸体。”
董振武继续问道:“你一直在尸体旁边,没……没有离开过?”
“老董啊。”卓法医在那边关切说道:“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办案的确重要,但不要一直熬夜啊!你看你神志恍惚得这么厉害了,赶紧去休息,累坏了身体我可不想去医院看你。”
董振武露出苦笑,说了声“好”,随即挂断了电话。
“尸体一直在解剖室,卓法医断定任柄权从没有离开过。”
这次轮到沈维愣住了!
他敢肯定刚才的遭遇不是幻觉,但事实证明任柄权的尸体根本没有离开过解剖室,那攻击自己的是什么。
“十伤之一:杀伤!”他暗自嘀咕。
脑海中的黑色戒尺所表达的意思是,任柄权死于杀伤,这属于十伤之一的一种死法。
而通过这种死法会让死者在死后变成十伤厉鬼,要想破掉这十伤厉鬼,需要解冤释结方可。
所以那攻击自己的东西的确是任柄权,只不过不是他那有形的尸体,而是……鬼魂!
“看来这个世界是有鬼的。”沈维自言自语。
病房里的人都听见了他的话,不过没有人出声反驳,因为今天在遭遇到这起凶杀案后,发生的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他们都无法解释,包括死者身体周围爆出的装备、三楼屋里那些被掏掉眼珠子的动物、插在桌上的古怪的幡,以及毫无迷药痕迹却致使三名治安官昏迷等等。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作声的姚琴道:“那观云小区也很奇怪,董队他们在楼内的时候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怎么都打不通他们电话,但一离开那栋楼,信号就满了。要知道,旁边一里内就有个信号塔。”
董振武证明了姚琴的说法:“是的,起初我们以为楼内有屏蔽器,但其他居民说凶案之前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在凶案发生后所有信号逐渐开始消失,后来连我们的对讲机都无法正常使用。”
沈维总算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才打他们的电话都打不通了。
此时肖剑坐在病床床沿,看了看沈维受伤的手臂:“你小子是学院里的搏斗冠军,身体素质又好,竟然都搞不定那偷袭你的人,是不是当时也被药迷了?”
沈维道:“不是,我很清醒,也确信那个人就是任柄权,嗯……可能是鬼魂!”
“对了,那些掉落出来的物品,你们检查了没有。”趁这个机会沈维问道。
肖剑一听就来了精神,一扫满脸疲惫,回道:“当然检查了,那些东西有一把牙刷、一颗金戒指、一个装钱的布袋、一把银色小刀,一双皮鞋、一个卡通发夹、四支墨水笔,还有大量纸币。”
“本来还有一把黑色戒尺。”董振武补充。
“对!”肖剑点点头,继续道:“那把牙刷、发夹和墨水笔看不出有什么稀奇的地方,不过金戒指是真金的,银色小刀也是足银,还有那装钱币的布袋里真的有很多钱币,但不是我们现在市面上流通的钱,好像也不存在于哪个朝代。而那双皮鞋……”
说到这儿,肖剑啧啧摇头:“很古怪,很古怪,董队让暂时保密,我只能告诉你它很古怪!”
现在知道沈维身体没有大碍后,董振武的神情也放松下来,微笑道:“皮鞋的事以后再说。”
看来关于皮鞋的古怪,他们现在还不想透露给沈维。
说到这儿,他也坐在病床床沿的另一面,对沈维问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把黑色戒尺?”
沈维点头。
随即董振武拿出几张照片,“这是负责勘查现场的同事第一时间在凶案现场拍的照片。”
沈维用没有受伤的手接过这些照片,一张张看了起来,就听董振武继续道:“照片是在我和你进去之前拍的,但没有戒尺,照片中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那把黑色戒尺。”
“啊?”沈维一惊。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进去后就站在黑色戒尺旁边,说明那个东西当时肯定是在现场的,而且其他人也都看到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照片中竟然没有拍下来。
“我问了那拍照的同事,他说他在拍照时好像也看见了戒尺,但后来翻看照片的时候就没有了。”董振武拍了拍手,随即做出一个消散的动作,“那把戒尺,彻!底!消!失!”
说到这儿,沈维有种微妙感觉,董振武说这番话时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表情,似乎想要从自己的脸上读出什么东西。
“他在怀疑我吗?”沈维心里升起这个念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