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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假豆娘与反面人

    智取?

    花阳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像一汪缩小的失落,暗想,如果能以自己的小命去换取裤子云和豆娘,划算。

    问题是贺离骚不会蠢到家,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

    若干支箭呼啦啦地飞了过来。

    东风破叫花阳把阴阳血滴子还给他,他好割一波人头韭菜再说。被裤子云制止,认为这会伤及无辜不说,关键还会彻底丧失贺离骚的信任,终将被定点清除。

    现在怎么办呢?

    “要活就要活成主角,至少活成自己的主角。”

    豆娘心一横,说罢,口念忧伤诀,让蝙蝠飞出去。

    一时间,大堂被黑压压乱飞的蝙蝠占据,这让环形廊道的官兵傻了眼。

    弓弩手加强了射击。

    大堂安静下来,只有蝙蝠拍打翅膀所发出的呼呼声。

    “还我帽子,还我帽子……”

    大门口的贺离骚冲着这边大喊。

    啥,帽子?这个重要吗?

    裤子云犯疑,豆娘蒙圈,花阳不解。唯东风破觉得大有文章可做。

    他认为,这不是一顶普通的官帽,此帽是官瘾膨胀的贺离骚私自改装过的,是三品官员以上的帽子。

    平时戴在头上,显摆一下,倒没什么,但是,如果有人将帽子上升到僭越,甚至谋反,告密到中央,那么问题就大了,帽子的娱乐性瞬间便提升到政治野心上去。

    经东风破如此这般地一说,豆娘便觉得筹码来了。于是,待大堂内的蝙蝠稀落,这时,豆娘大声喊道:

    “贺大人,你听好,你头上这顶乌纱帽已在我们手上,当今朝廷不是流行告密有赏吗,我们就要把它献给皇上,我看这样,以帽换撤退,如何?”

    “使不得,有话好好说,”贺离骚停顿了一下,接着大笑,“哈哈哈,就一顶帽子而已,你们想戴就戴吧,还可染成绿色的。再说了,今晚你们能走出闭月楼吗?哈哈哈。”

    懵圈了。

    环形楼道的官兵都笑了起来。

    偶尔一些冷箭“叭”地一声扎在戏台的木板上。

    花阳揉了揉眼睛说:“豆豆姐,你不是还有媚眼杀吗,先杀一波再说下文。”

    裤子云:“真扯,豆娘能把头伸出去吗,若那样,保准成为活脱脱刺猥。”

    的确,媚眼杀本身就讲究面对,还要对方起色心。二者缺一不可。

    花阳迟疑,然后凑近东风破,小声说:“东哥,现在又要麻烦你了哟,你得冒充一会儿人质。”

    裤子云:“妹子,行不通,贺离骚不在乎多死一个人。”

    僵持。

    对方也不敢正面进攻。

    如果一味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对方人多势众,终究是瓮中之鳖。

    好,有了。

    豆娘灵光一闪,召唤回一些还在大堂飞圈圈的蝙蝠。

    原来,她把帽子系在一只蝙蝠翅膀上,想让它在一群蝙蝠的掩护下托着帽子飞出去。

    “对面的贺大人,请你看好,你的乌纱帽找到运输大队了,这些蝙蝠会把这顶想造反的大帽子,星夜送往京城。”

    贺离骚一看,脸色煞白:

    “娘娘使用不得,使用不得。”

    “我看,使得。”

    “弓箭手,快,射,把那群不识时务的蝙蝠给我射下来。”

    然而,没有人射出利箭。他们手中的箭用光了。贺离骚立马改口道:

    “姐姐,不,娘娘,不不,奶奶,我老贺求你啦,我愿意放你们走,把帽子还给我吧,我只是想出个风头。”

    有戏。

    裤子云高喊:

    “成交。但你必须先撤兵,且不能有二心。”

    “好好好,裤大侠,不,被哥说得对,我老贺马上撤兵。”

    贺离骚下达了撤兵命令。

    为防有诈,豆娘让托着帽子的蝙蝠先飞出大堂。并告诉贺离骚,千万别使诡计,否则,会让贺家一夜回到逃荒前。

    一切就绪,裤子云假装押东风破,正要带着豆娘、花阳大摇大摆地走出大堂时,突然,又一阵狂风吹进大堂。

    风势之大,直接把一些花窗吹破了。

    紧接着,两股巨大的烟雾从东西两面的窗口同时鱼贯而入。

    大家惊魂未定。

    ...

    啊,奇怪。

    从东窗落地的日居然是另一个豆娘;

    从西窗落地的长相恐怖,头颅似乎长反了,而是长在了背部。看得出来,是个成熟女人的模样。

    胸部波涛汹涌、身材凹凸有致,头部顶着一条高高的、由发簪绾成的眼镜蛇(这似乎在哪儿见过)。

    可惜脸生错方向,忽略掉头部,还是令人遐想。

    但是,不能看清长相,因为戴着白色面具。

    落地后,此二女仍处于疯狂的打斗之中。

    裤子云犯起傻来。

    看看身边的豆娘,再看看那位豆娘,怎么长得如此相似,就连所穿裙袂也是同款同色(红),甚至声音跟举止都无多大区别。

    同时犯傻的还有花阳,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我们姑且叫她假豆娘,另一位则称反面人。]

    她们在打斗。

    只见反面人手持方天画戟,不断地向假豆娘进攻,划出一道道煞白的弧线。执剑的假豆娘似乎只有躲闪的份。

    看得出来,反面人并不想取假豆娘性命,要不然,刚才那直逼胸口的一枪,就不会赶紧收回。

    那个假豆娘显然不是反面人的对手。

    裤子云对身边的豆娘说:“你的替身来救你了。”

    豆娘不解,弱弱地问:“什么替身,我可不认识她。”

    身旁的东风破反复目测着两个版本的豆娘,犯起糊涂。

    花阳提示裤子云,要做好身边这个真豆娘的标记。

    环形过道大门口的贺离骚感到非常奇怪,大呼:

    “假作真来真亦假,但我帽子是真,我已下令放你们走,真假跟我没半毛钱的关系,快还我帽子。”

    那位假豆娘不断地在地板上翻腾,红裙掀起红浪,躲过一阵阵银枪比划。

    “裤子云,豆娘,你们赶快逃。”假豆娘在喊。

    原来,还真是来救人的。

    这时,裤子云放开“人质”东风破,示意他回到贺离骚那边去。

    他也心领神会,故意挣脱裤子云的手,跑过去了。

    贺离骚摸了摸东风破的头,关切道:“受委屈了,待会儿我给你压压惊,你的血滴子呢?”

    这时,东风破才意识到自己的武器还在花阳手中,只好大喊:“对面的,还我血滴子,还我血滴子。”

    花阳听后,向那边只扔出去一顶,而将另一顶血滴子不愿给对方。

    裤子云提示交出去,她就是不干,说什么自己要研究一二。

    也罢。

    假豆娘与反面人的打斗仍在继续。

    裤子云不知该帮谁,又该怎么帮。毕竟二人都没有恶意。

    唯一的区别是假豆娘是来救人的,而反面人也没有向他们反难。

    “裤子,你还稳坐钓鱼台干啥,赶快去救假豆娘。”花阳在催。

    裤子云只得吩咐她照看好真豆娘,自己开始站在假豆娘一边。

    这时,反面人大笑起来:“哈哈哈,裤子云,谢谢你救我。”

    裤子云一听,更加犯糊涂,问:“啥?我救你?反面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哟。”

    这时,假豆娘大声呵斥:“破裤子,快来帮我,这个巫婆是来抢人的。”

    “抢谁?抢我裤子云吗?”

    “呸,臭美,死不要脸。抢,抢豆娘。”

    “抢你吗?到底抢哪位豆娘?”

    “我当然是假的,抢你身边那位豆娘啦。”

    假豆娘话落,只见反面人放弃了跟她的纠缠,而是直接蹿到真豆娘身边,没等花阳和豆娘反应过来,她便一把将真豆娘揽在怀里。

    这下麻烦了。

    裤子云这才认清形势,跟假豆娘一起,去跟反面人交锋。

    然而,接下来更麻烦的事情出现了。

    裤子云被真假豆娘给整懵了。

    裤子云有点懵,花阳更懵。虽然一开始可以判断哪个是真的,但现在给整乱了。

    其实假豆娘心里最明白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就是不说,就是想看看面子这种形象工程到底有多重要。

    只见真豆娘急得团团转,可是假豆娘呢照样也在转。

    “裤子,快问我昨天我在干啥子?”

    “好好好,你昨天在干啥?”

    真豆娘跑到裤子云的面前,示意耳语:“我在云台县城亲过你。”

    哦,这是个真的啦。裤子云赶紧拉着豆娘的手,叫上花阳一起跑。

    可是花阳吃醋了,偏不走了,心想哪个叫你这破裤子把豆娘抓得那么紧?

    裤子云只好暂时丢下豆娘,去拉花阳。

    当他刚一放开豆娘,顿时,屋子里突然又起了一阵狂风和浓烟,把那些还留在大堂的山羊吹得咩咩直叫。

    狂风过后,浓烟散去。

    裤子云这才发现,两个豆娘早已无影无踪。

    花阳感觉是自己惹了祸,细细密密地哭了起来。

    唉,裤子云六神无主。

    大堂安静下来。

    “还我帽子……”

    “还我血滴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