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皱了皱眉头:“我不可能脱离索命门。”
张陵川轻笑:“我知道,像你们这种传承久远的江湖门派,自是规矩森严。”
“你要是敢背叛,他们必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阿桃狐疑地看向他:“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一件特别简单的事情,只要你完成了,作为交换我会把我调查到有关于鬼脸罗刹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你。”
张陵川循循诱导:“很划算的哦。”
阿桃冷笑:“我怎么听说,吃死人饭的张陵川,为人狡猾,睚眦必报,阴险得很。”
张陵川将打包好的午饭丢给阿桃,继续循循善诱。
“你这次奉命前来杀我们,很显然任务失败了。你就这么回去,索命门必定要以门规惩戒你。”
“你帮我传递一个消息给你们堂主,你有将功补罪的机会,这样我们双方互利互赢。”
听着我都在内心给张陵川叫好了。
这家伙油腔滑调起来,真是死人都能给你说活。
阿桃杏眼圆瞪:“真的只是提供一个消息?”
张陵川把抽完的烟头往烟灰缸里一丢,淡淡地开口:“刚才在地窖里那东西,你看见了吧?”
阿桃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搭腔。
“你只需要把你在地窖里看到的所有,一五一十告诉你们堂主,我们之间的交易就算完成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张陵川斩钉截铁地开口。
“而且我还能告诉你,那东西的名字叫做,涅槃蛊虫。”他露出一个笃定的笑:“回去告诉孟天硕,他非但不会惩罚你,或许还会嘉赏你。”
阿桃低头思索了片刻后,她答应了:“好,我回去后,会把我看到的一切告诉孟天硕。但是,你必须记得你自己的承诺,否则——”
阿桃的表情骤然变冷:“否则,我会动用一切手段跟你不死不休。”
“放心,我不骗女人。”
阿桃走了,张陵川给她打包的午饭也没吃。
我望着她的身影,觉得有些奇怪。
“老板,你为什么要让她给索命门传递消息啊?”
别的不说,那涅槃蛊虫能吸食人体精气替人续命。
这消息一传出去,我们后续怕是没有安生日子好过。
张陵川手指轻叩桌面:“这件事我先卖个关子。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我叹了口气。
自从跟了张陵川后,没学到玄门厌胜绝学,倒是学了八百个心眼子。
到了下午的时候,张陵川又把店铺给关了。
他说,要带我出去打听水晶棺的消息。
令我惊奇的是,这一回张陵川从丧葬街一个小巷子里,开出了一辆越野车。
“老板,你从哪借来的车,长得好帅。”
张陵川嘴里叼着烟,打开车门把我塞进了副驾驶。
“什么借来的,这是老子真金白银买来的!”
豁!
虽然我没什么见识,却也看得出来,这车不便宜。
我伸手摸着车门,把头探出去:“老板,你可真有钱,我们这是要去城里?”
丧葬街位于县里的郊区,除了清明节和七月半之外,其余时候这里荒凉得一批。
突然脖子一紧,张陵川扯着我后脖子的衣服将我拉回了窗户内。
“坐车别把头探出去。”
“对面要是有车骑过来,能把你脑袋撞飞。”
我吓得缩了缩脖子:“老板,你可别乱吓唬人。”
他脚踩油门,将车子开出丧葬街。
“没骗你,在三年前我就处理过这种事件。”
我神色一凛,当即坐正了身子听张陵川讲故事。
“事情发生在一个雨夜。当时有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失恋,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上哭。”
“她一边哭一边咒骂男朋友绝情,结果骂着骂着,她从出租车上的后视镜看到男朋友的车子在后头跟着。”
“当时女孩虽然恨那男人薄情寡义,却还是想知道对方是不是来追她的。于是,她就把头探出去看——”
听到这,我十分好奇地问张陵川:“结果呢?”
张陵川眼神专注地看着前面,正色道:“结果对面刚好有一辆大卡车疾驰过来,那姑娘的脑袋当场被撞飞了出去。”
我听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故事还没完,自从出了那件事后,那段马路一到晚上十二点,就会出现车祸。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又有好几个人的脑袋被撞飞,他们才找到我处理这件事。”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然后伸手朝脖子处摸去。
“这还挺恐怖的。”
脑袋跟身体分家,那得多痛啊。
张陵川把车停在了一个热闹的街市上:“余百万,我等会得去见一个人,那个家伙不喜欢见生人,你就现在这街边逛一逛。”
“十分钟左右我就回来。”
我好奇地仰头张望着热闹的街边:“知道了,我就在这等你,不走远。”
张陵川扭头往前走了几步,却又倒回来往我手里塞了二十块钱。
“逛累了就拿去买糖吃。”
望着手里那二十块,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个张陵川是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了吧!
谁要吃糖啊!
但几分钟后,我被一个年画糖的摊子吸引过去了。
“来来来,看一看,我的年画最好看!”
“小伙子,你要不要买一副糖啊?”
我看着铁板上的那个年画糖,总觉得它的形状有点像符文。
“老板,你这个糖卖多少钱啊?”
那摊位老板是个山羊胡老头,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十块。”
我皱了皱眉,一块糖也要这么贵?
“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他最一瞥:“胡说,我刚还看见你哥给了你二十块呢,你这小伙子怎么能骗人呢?”
谎话被他戳穿了,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那就给我来一块吧。”
在等糖果的期间,我听到身后传来争执的声音。
“你拉着我干什么啊,放开!”
“装什么啊,不就是出来卖的吗?给我报个价,今晚跟我走!”
“我说了,我不做这个了。”
咦?这声音有些熟悉。
我扭头看去,发现是沈秋跟一个年轻的男人起争执。
那男人染了一头红毛,流里流气。
正巧,沈秋也看到我了,她如遇救星,当街大喊:“天一哥,救我!”
沈秋怎么也算我们的客户,我怎么能看着她当街被欺负?
于是拿着糖就朝着男人的方向走去:“你放开她。”
红毛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哪里来的穷小子啊,穿着二十块不到的t恤,也敢命令本少爷?”
他又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敞篷车:“看见这辆保时捷了吗?是你这辈子都买不起的东西!”
我管他什么保十捷保九捷的,见他还一个劲想把沈秋拽上车,直接上前一把扯开他。
“再有钱,也得问问人家女孩子愿不愿意。”
红毛一脸不屑:“我有那么多钱,她敢说不愿意?”
沈秋躲在我的身后,怯生生说:“天一哥,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后,我就洗手不干这行了。”
“我本来在这个饭店当服务员的,结果他冲进来非逼我跟他走。”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我当即冷笑:“再不放开她,别怪我对你动手。”
红毛嗤笑:“他妈的,你要不要去打听一下,我赵公子是什么身份。”
我也学着他的模样嗤笑起来:“赵公子是吧?我给你算了一卦,你今天必定会有血光之灾,小心等会刹不住车,一脚油门撞进河里。”
前方,有一条宽大的河,要是车技不好的人,很容易就开车冲下河。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红毛脸上挂不住,于是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看上的女人,跑不掉的!不信我们走着瞧。”
他走得声势浩荡,骂骂咧咧地打开车门开车。
然而,这位老哥帅不过三秒。
他车还没开出去多远,车头开始扭来扭去,随后一头扎进了河里!
惹得沈秋在我身后咯咯咯地笑。
张陵川的声音也突然在身后响起:“余百万,你什么时候学会算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