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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韩家妇!

    我本边军一小卒正文卷第一百三十八章韩家妇!简陋的木舍屋檐下,有一节高出些许的台阶。</br>  公孙辛夷就这么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院门处的姜婉。</br>  没有泄露出丝毫元神境真人的可怕威压。</br>  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她。</br>  可还是让站在院中的姜婉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庞大压力。</br>  公孙!</br>  辽东公孙!</br>  一个普通市井小民就算是踮起脚尖,也无法仰望的姓氏。</br>  只是姜婉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br>  这样本应该居于云端,俯瞰这镇辽城、乃至整个幽州芸芸众生的存在。</br>  又怎么会出现在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家?</br>  不过姜婉倒也没有怀疑公孙辛夷的身份。</br>  因为单凭她此时说话的神态,看自己的眼神,就与印象中的世家权贵一般无二。</br>  傲慢得让人厌恶。</br>  仿佛整个世间在她们眼中,都予取予夺一般。</br>  姜婉没有去理会公孙辛夷口中‘镇辽城是她家建的’这类鬼话。</br>  她只知道她决不允许眼前的这个女子,踏进绍哥儿的屋舍里。</br>  所以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公孙辛夷的身边。</br>  然后死死将门扉挡在身后。</br>  “不许进去!”</br>  绍哥儿不在。</br>  婉娘不需要温婉。</br>  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保卫自己领地的小兽一般,表情凶狠、执拗且坚决。</br>  她才不管什么辽东公孙呢!</br>  这可是她跟绍哥儿未来的家!</br>  而姜婉这副孩子气的模样,差点将公孙辛夷给气笑了。</br>  什么时候她进自家情郎家中,还要别人允许了?</br>  想当初草原之上,她与韩郎尸山血海都趟过了。</br>  两个多月以来,几乎是形影不离。</br>  自己为他披甲,随他迎着万骑决死冲锋!</br>  突围一战,自己为了让韩郎能够顺利脱身,不惜以天门境大宗师的修为,硬撼蛮狗元神境真人。</br>  最后更是险些身殒当场!</br>  北上草原,一路风霜,他们踏风雪、诛戮部族无数!</br>  韩郎身边哪一次,没有她公孙辛夷的身影?</br>  她亲眼看着他的韩郎从区区凝血小卒,一路青云直上,直至到如今的金身境大能!</br>  成为世人眼中最璀璨、最耀眼的一颗未来将星!</br>  接下来她还要动用家族和母族的力量,不惜一切地为他铺路。</br>  让他前途无忧,腾于九霄。</br>  可眼前这个市井野丫头,她又为韩郎做过什么?</br>  就凭她从小与韩郎一起长大,以及那长辈定下来的口头婚约,就想坐享韩郎的一切?</br>  凭什么!</br>  想到这里,公孙辛夷已经有点生气了。</br>  只感觉眼前这个少女,简直有些不知所谓。</br>  “让开。”</br>  公孙辛夷眼神淡漠地瞥了姜婉一眼,不带任何情绪地说了一声。</br>  可换来的却是眼前少女倔强地回了一声。</br>  “不让!”</br>  说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眼神鄙夷地看着公孙辛夷。</br>  仿佛在说你好歹也是世家大族的贵女,就这么闯进一个独身男子的屋舍中。</br>  还要不要脸!</br>  两人就这么在门前大眼瞪小眼了一阵。</br>  就在公孙辛夷快要控住不住心中火气的时候。</br>  却见姜婉紧盯着她脸上的眼神,忽然闪过一抹狐疑。</br>  因为她忽然感觉眼前这个莫名其妙闯进自己‘领地’的女子,身形上有些熟悉。</br>  就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br>  略微迟疑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然后问道。</br>  “你是不是……当时跟在我家绍哥儿身边一起进城的那个女将军?”</br>  你家!</br>  又是伱家!</br>  见姜婉张口闭口就是‘我家’,公孙辛夷简直要气炸了。</br>  甚至就连那张天生清冷寡淡的脸上,都难得生出几分波澜。</br>  可已经习惯了维持贵女仪态的公孙辛夷,还是忍住了。</br>  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br>  这道声音传出,姜婉的眼神也终于生出了几分变化。</br>  那是一种充满了敌意、戒备与慌乱的目光。</br>  昨日进城的时候,她就感觉那女将离那位‘韩司马’太近了。</br>  只是当时她并不知道那位横扫草原、威震定北城下的韩司马,就是她的绍哥儿。</br>  所以也就没往心里去。</br>  如今一夜过去,该知道的她已经知道了。</br>  才猛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br>  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出身高贵、身形窈窕、面容绝色的女子。</br>  姜婉心中免不了生出几分挫败之感。</br>  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br>  而她这副神态上的变化,自然瞒不过公孙辛夷。</br>  清冷的眼神,闪过一抹嘲讽,淡淡反问道。</br>  “韩……他没跟你提过我?”</br>  以她的骄傲,自然不想在称呼上跟眼前的这个女子,争个长短。</br>  但若是直呼韩绍其名,她又觉得有些不甘。</br>  索性直接略过了称呼。</br>  而姜婉却是敏锐地觉察到了公孙辛夷这一瞬间的不自然。</br>  于是沉默了片刻,便摇了摇头道。</br>  “没有。”</br>  说着,目光不离公孙辛夷那张清冷玉容,自顾自地又道。</br>  “绍哥儿向来不爱跟我讲外面的事情。”</br>  “他怕我为他担心。”</br>  “哎,他这人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扛着。”</br>  “总想着要保护我,不舍得我为他的费心思……”</br>  “你知道吗,我给他做了身冬衣,一不小心给弄脏了,本来打算洗洗再给他穿。”</br>  “可谁知道他半点也不讲究,脱下那身甲,就给穿上了……”</br>  姜婉絮絮叨叨地说着。</br>  就像是一个抱怨自家夫婿的小妇人,嘴上总说着自家夫婿的不是。</br>  可那份平凡中暗藏着的绵绵情意,却是展露无遗。</br>  而实际上,当听到姜婉说出‘没有’两个字的时候。</br>  公孙辛夷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br>  等听到她说出后面的话后,一股也说不上是嫉妒还是恼怒的无名之火,瞬间直冲脑门。</br>  可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发作的时候。</br>  眼前的姜婉却是忽然温婉一笑,带着几分歉意,连忙抱歉道。</br>  “刚刚不知道大娘子是绍哥儿的同僚袍泽,还以为是家里来了贼人。”</br>  “倒是婉娘失礼了!”</br>  说着,也阻拦身后的门扉了。</br>  顺手一推,便将门扉推开,热情地作势邀请道。</br>  “大娘子快请进!”</br>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br>  如此前倨后恭的态度,顿时将公孙辛夷打了个措手不及。</br>  满腔的怒意,一时间全都憋在了心里。</br>  她是要进这个门!</br>  可是她不想以这种‘被许可’的方式进去!</br>  所以这一刻的公孙辛夷不禁僵在了门前,进退维谷。</br>  可这时的姜婉已经一副女主人迎接贵客的态度,再次抱歉道。</br>  “哎,小门小户,从来没招待过大娘子这样的贵人……”</br>  “婉娘给贵人烧壶茶吧!”</br>  “贵人稍待片刻就好,待会儿饮杯热茶,或许我家绍哥儿就回来了。”</br>  说着,便要去灶房烧水。</br>  如此与之前判若两人的殷勤态度,瞬间让站在门前的公孙辛夷生出几分警惕。</br>  眯起那双让韩某人一眼心动的美眸,打量着眼前的少女。</br>  并在心中给对方打上了‘貌忠实奸’的标签。</br>  这一刻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终究是小看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女了。</br>  单是这副人前人后的两副面孔,以及那三言两语就能将自己气得半死的本事。</br>  就足以让公孙辛夷知道,自己之前还是将事情想得简单了。</br>  眼前的这个名为‘婉娘’的少女,不是那么好打发的。</br>  想靠荣华富贵那点蝇头小利,让她放弃韩郎,怕是会很难。</br>  不过越是这种情况,她越是不能退缩。</br>  就如同兵书中说的那样‘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怠’。</br>  自己只有足够的真正了解对方,才能应对、战胜对方。</br>  这是一场战争!</br>  女人之间的战争!</br>  所以公孙辛夷平复了下心中被勾起的火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br>  然后神色认真地看着眼前的‘敌人’,语气平静道。</br>  “茶水就不用了。”</br>  “我与他战场之上衣不卸甲、呼风尝雪,生死都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哪会在意这些?”</br>  “我进去坐一会儿就好。”</br>  这话说完,便撇开姜婉直接迈步进了屋中。</br>  身形交错的那一刻,彼此气息交缠、漾过鼻息。</br>  这次轮到姜婉脸色有些僵硬了。</br>  生死之间,向来最能缔结情谊。</br>  她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公孙氏的贵女,与她的绍哥儿缔结的情谊有多深厚。</br>  但对方眼神中那近乎不加掩饰的‘狼子野心’,她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br>  ‘她真的要抢她的绍哥儿!’</br>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姜婉直感觉一颗心沉到了谷底。</br>  实际上从一开始,她就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与自如。</br>  能够做到刚刚的地步,这还是得益于这么多年在绍哥儿面前,努力维持‘婉娘’形象的积累。</br>  以及从小跟在婶娘面前耳濡目染的成果。</br>  特别是婶娘,能在多年无子的情况下,硬顶着别人的指指点点,一个人霸占叔父这么多年。</br>  其功力不说多深厚,多少还是有一点的。</br>  只是也就仅此而已了。</br>  如果不是她还坚信她的绍哥儿,不是那种见异思迁、薄情寡义的人。</br>  她已经在公孙辛夷面前支撑不下去了。</br>  毕竟这世间有多少出身平凡的女子,敢站在这样传承数千年的世家贵女面前,与之相争?</br>  哎,怪只怪她家绍哥儿太过出众。</br>  这才引来了这等虎狼之辈的窥伺与觊觎。</br>  怪只怪她的出身太过低微,力量太过薄弱。</br>  就像小儿持金行于闹市……</br>  所以她只能像如今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公孙家的大娘子闯进她的‘领地’。</br>  明目张胆地想要抢夺她最珍贵的宝物。</br>  这一刻她心中那股从婶娘那里继承而来的悍烈,让她真个恨不得跟眼前这个不知廉耻与市井小民相争的贵女拼了。</br>  可她不敢。</br>  不是为自己。</br>  而是怕牵连了她的绍哥儿,坏了绍哥儿的前途。</br>  她位卑力薄,唯一能为绍哥儿做的,也只能是委曲求全。</br>  在看到公孙辛夷越过自己,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屋中陈设的时候。</br>  她终于感受到了她绍哥儿过往那么多年,心中暗藏的委屈与无奈。</br>  这就是没有力量的感觉么?</br>  想到韩绍昨晚对自己痛陈的那一番话。</br>  姜婉心中一阵刺痛。</br>  过往的日子,叔父和绍哥儿都将自己保护得太好了。</br>  好到可以让自己继续维持自己天真的幻想。</br>  好到可以让她以为只要不去要求再多,就会继续拥有曾经拥有的简单幸福。</br>  却不知道‘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br>  姜婉虽然没诵读过这一道家名篇。</br>  但其中的道理,此刻的她却是领悟到了。</br>  那就是这人间的世道,虎狼横行,弱肉强食。</br>  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哪怕拥有的再多,也不会满足。</br>  他们还会将你仅剩的那一点珍贵之物,掠夺过去!</br>  就像眼前这位公孙大娘子一样,明明她已经拥有了一切。</br>  尊荣的地位。</br>  富贵的人生。</br>  无边的权势。</br>  可她还是不知足,她还想要她的绍哥儿!</br>  背对着公孙辛夷的姜婉,贝齿轻咬,眼神凶狠。</br>  而公孙辛夷却仿佛浑然未觉一般。</br>  此刻的她,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眼前的这间简陋至极的屋舍上。</br>  脑海中不断勾勒着韩绍在这间屋舍里的点点滴滴。</br>  直到她踱步来到那一张陈旧的书案前。</br>  在瞥了一眼身后的姜婉后,她动作轻缓地在书案前跪坐下来。</br>  然后翻看起书案上,韩绍曾经留下的文字、书册。</br>  只是翻看了一会儿,她便放下不再看了。</br>  因为从那些文字的字里行间看,曾经的韩绍多少充斥着些许不得志的郁郁之气。</br>  她不喜欢。</br>  她还是喜欢那个在战场上纵横无敌,肆意飞扬到甚至有些跋扈的那个韩司马。</br>  草原上那一路的耀眼与璀璨,就算从今以后她卸了甲,退出军伍,也会因此铭记一辈子。</br>  甚至等日后,她与韩郎有了子嗣传承,她还会将这些讲给子嗣听。</br>  让那些小家伙也感受感受他们母亲年轻时候的那一份震撼,以及他们父亲年轻时候的丰功伟绩!</br>  这般悠悠畅想着,公孙辛夷嘴角勾起。</br>  面上更是浮现出一抹名为幸福的容光。</br>  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未来的那一份幸福,是从别人手里硬生生抢来的。</br>  不过她觉得自己胸怀还是宽广的。</br>  只要眼前这个名为婉娘的女子,足够聪明,足够识趣。</br>  她也不是不能容人。</br>  等日后她跟她的韩郎成就好事后,自己可以做主给她一个名分。</br>  正好也可为她韩家多多延续血脉,壮大韩家。</br>  毕竟血脉的延续,也是一个家族兴旺强盛的体现。</br>  靠她一个人,终究还是有些力有不逮。</br>  不得不说,公孙辛夷总喜欢把眼光放得很远。</br>  早在草原上的时候,她就开始为韩绍谋划起未来的前途。</br>  如今两人私情已经暴露在长辈眼中之后,更是已经开始以韩家妇的身份筹谋起未来了。</br>  这一点,当初韩绍那一句‘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的言论,对她影响真的很大。</br>  有的时候人跟人就是这样。</br>  有些影响总是有如润物细无声一般,不知不觉就发生了。</br>  就像公孙辛夷也不知道,韩绍那厮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走进了她的心里。</br>  然后化作一颗深入灵魂的种子,并且迅速生根发芽。</br>  最终彻底占据了她整个灵魂。</br>  ‘没有他,我会疯的。’</br>  已经起身的公孙辛夷轻抚着身前的床榻,似乎在体会某人残留的气息,目光迷离、贪婪且势在必得。</br>  回身望向姜婉的时候,见她也在无声地看着自己。</br>  公孙辛夷眼中闪过一抹歉意与怜悯。</br>  没有多说什么,便越过姜婉走出了屋舍。</br>  神色也谈不上什么留恋与不舍。</br>  毕竟这一间破败的屋舍,只是代表了寥寥十几年的过去而已。</br>  而她的韩郎注定是不可能在这里驻足太久的。</br>  未来的漫长岁月,都将有她相伴才是最重要的。</br>  空荡荡的院中,院中那颗枯败的老树,一如韩绍已经凋零的过去。</br>  都是需要舍弃的存在。</br>  未来的他会有一个新的院子。</br>  院中会新的大树,枝繁叶茂。</br>  院中会有一片花园,繁花锦绣。</br>  而这些公孙辛夷已经让人准备好了。</br>  本来今天是准备让他收拾一下,就搬过去的。</br>  可惜那个混蛋太过狡猾,也太过懦弱。</br>  一言不合,就跑了个干净。</br>  不过不要紧,这些她这个未来的韩家妇,都会替他安排好的。</br>  当然,在这过程中她也会给予她的韩郎最大的尊重。</br>  给他留够足够的时间。</br>  静静地看着跟着走出屋舍的姜婉,公孙辛夷想了想,便淡淡道。</br>  “你很聪明。”</br>  来自敌人的这声夸奖,不是夸奖。</br>  是刺向心中的尖刀。</br>  姜婉拢于袖中的玉白柔荑,死死握起。</br>  只是她避开了公孙辛夷的目光,低头垂目的她,温婉一笑。</br>  “大娘子谬赞了。”</br>  “算不算是谬赞,我心里有数。”</br>  公孙辛夷摇头,带着几分认真道。</br>  “虽然我不喜欢你,心思太重。”</br>  “但聪明一点,总是好事,这样才不会做出蠢事。”</br>  这话说着,公孙辛夷又定定地看了姜婉一阵,才道。</br>  “罢了,看样子我也应该长你几岁,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br>  公孙辛夷这话,语气平淡。</br>  却充满了不容拒绝的霸道。</br>  见姜婉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也没有过多逼迫。</br>  有些最起码的体面,她还是要给这个妹妹的。</br>  毕竟男人在外拼斗,要是家宅不宁,难免会分了心神。</br>  这就是她这个韩家妇的罪过了。</br>  现在闹得太难看,以后就不好相处了。</br>  同处一片屋檐下,最起码表面的平和,还是要维持的。</br>  而在说完这些话后,公孙辛夷料想躲出去的那厮,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回来。</br>  于是也懒得这般不尴不尬地在这里待着了。</br>  姜婉难受。</br>  她也难受。</br>  以后家宅大了,就好了。</br>  你住你的院子,我住我的。</br>  自家郎君回来了,一起吃个饭。</br>  除此之外,彼此互不打扰,就挺好。</br>  这般想着,公孙辛夷身形一虚,便消失在了这处小院中。</br>  独留姜婉看着眼前的虚空,怔怔地出着神。</br>  ……</br>  天色渐渐晚。</br>  韩绍终于前呼后拥的回来了。</br>  隆隆的马蹄声,甲胄碰撞的铿锵声,惊扰了不少巷中民居。</br>  看着那些偷偷打量的目光,韩绍也懒得在意。</br>  毕竟记忆中骂前身废物,骂得最狠的就是这些左邻右舍了。</br>  这种情况韩绍虽然不会替前身报复什么。</br>  但所谓富贵之后,恩泽乡里的事情,却是想也不要想了。</br>  正好也省却了他一番麻烦。</br>  一阵纵马飞驰之后,韩绍终于到了门前。</br>  看着门户大开的小院,韩绍心中一惊,顿时便敏锐地感觉到了有些不妙。</br>  在吕彦下马牵过缰绳后,韩绍便下马招呼道。</br>  “你们都回去吧。”</br>  见吕彦等人连连摇头说不用,韩绍也懒得跟他们纠缠。</br>  直接大步进了院门。</br>  果然一眼便看到了院中的姜婉。</br>  冬日的严寒中,眼前的少女好似一朵凛然立于寒冬中的雪莲。</br>  温婉、柔弱中又带着几分倔强与不屈。</br>  看得韩绍心疼不已。</br>  “怎么站在这里?不是说好了,让你在叔父家里等着的吗?”</br>  这话说着,韩绍赶忙扯下身后的战袍,披在了她身上。</br>  “冻坏了吧?”</br>  正在出神的姜婉,惊醒过来,有些委屈道。</br>  “今日出了阳,我想着替你晒晒被褥,免得夜里睡觉冷。”</br>  韩绍无奈。</br>  草原上的冰天雪地,都过来了。</br>  现在的他,哪会在意这些。</br>  更何况如今的他一身金身境无漏修为,别说是区区夜晚严寒了,就算是掉进冰窟窿里,也谈不上什么感觉。</br>  只是面对姜婉这番体贴入微的绵绵情意,韩绍还是感动不已。</br>  正想说什么。</br>  却见姜婉忽然温婉一笑,然后道。</br>  “对了,今天有个公孙家的姐姐来找你了……”</br>  “我替你照应了她。”</br>  听到这话,刚刚还在心里吹嘘自己无惧严寒的韩绍,如坠冰窟。</br>  身形僵硬的那一刻,只听姜婉幽幽感慨道。</br>  “她长得真好看,跟画里走出来人儿一样……”</br>  “真不知道这世上何等英雄人物,才能配得上这等贵女。”</br>  “绍哥儿,你觉得呢?”</br>  韩绍神色僵硬,讷讷一阵,不知道咋接话。</br>  而这时,姜婉已经接着道。</br>  “我觉得我的绍哥儿,配得上。”</br>  这一刻的姜婉,目光温婉,口气温柔。</br>  却最是杀人!</br>  不但杀人!</br>  她还诛心!</br>  ……</br>  以后不吹牛逼了,一吹就打脸,一吹就打脸,脸已经肿的不敢说话了。</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