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不装了,我就是你们找的诗仙正文第五百零八章以美酒化恩怨反将一军,妙啊!
康王满眼佩服地看着季尚书。
不愧是父皇重用的臣子,这应对能力确实很强。
元国师对于这样的反向要挟,只是微微一笑,便颔首应道:“可以,我为他们作保,但凡我西域各国的百姓,都受我西山之神的庇护,他们如果有任何意外,随时欢迎季大人前来找我负责。”
西山之神乃北狄敬仰与崇拜的神明,据称在那西山之巅,积雪之山上。
北狄人若是在野外遭遇雪暴,向西山之神祈祷,便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对于这种神话传说,季尚书不相信但表示尊重。
特别是元国师敢作敢当的行为,他也是相当的佩服。
“叨扰了。”
既然有了责任人。
季尚书差人要了份随从名单,带入兵部复录一份后,便带兵拖着先前两个想要杀害大兴士兵的北狄细作匆匆离开。
看似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一场潜在的危机。
但却给在场所有的西域人与大兴人心里蒙上了一层阴霾之色。
总有种,战斗随时会一触即燃的紧迫感。
康王见状,眉头微蹙。
比试还没开始,大家的敌对意识已如此强烈的话,看来在比试之前,暗中少不了摩擦。
“各位,宴席已经开始了,大家可以入席了。”
康王大喊一声,作势转身往里走。
可现场除了大兴人听从他的指令,准备动身以外,剩下的西域各国使团,纷纷站在当场,丝毫不给康王面子。
哪怕是龟兹国的使团,也是板直地站在当场。
纵然刚才那两个北狄细作当众刺杀大兴士兵,的确是有错在先。
可那也是大兴士兵,率先包围了西夷馆造成了压迫。
甚至在场有不少西域人,认为那两人只是对大兴敌意明显的普通人,细作一名还是那个季尚书胡乱扣上去的。
“今日这接风宴可不像是好宴。”
“我们远道而来,先把我们全部搜了一个遍,我们知道大兴治安严格,但也没必要这么严格,这是专门冲着我们来的吧?”
“这西夷馆我都不想住了,依我看这比试也别比了,不然还没到比试的时候呢,先找些乱七八糟的事把我关到牢里去,我找谁说理去?”
方才那些故意挑动对立关系的人,再次出声,刺激着大家原本就敏感的神经。
元国师冷眼旁观,并没有出声缓和气氛的意图。
康王见状,深吸一口气,面上挂起了得体的假笑。
不想进西夷馆也好。
正好他还不想保护这么多人呢。
“本王知道各位远道而来,特意备下了大兴最出名的平安酒,此酒不管你是多么好喝酒的人,也喝不了一斤。”
换言之,那便是一斤便醉!
西域人好酒。
尤其是北狄人更甚。
他们冬日里在马背上驰骋,可少不了烈酒为伴,来活血御寒。
只是北狄人不擅长酿造美酒,一般都是喝产自楼兰的葡萄酒,在这件事上,楼兰人更有话语权。
“一斤就能喝醉的美酒,我们楼兰可是很少见的,如果大兴真拿这种酒来招待我们,那一定是诚意十足,可如果一斤喝不醉,只能说你们是故意诓骗我们。”
平安酒此时在大兴国内都还没有普及。
光是江南道一带,平安酒早已卖得脱销了。
京城也才是最近才刚刚开始产出,更别提运到关外,去给这些西域人品尝了。
接风宴上特意用上平安酒,其实才是一个下马威。
这是康王特意安排的,就是为了让这些西域人喝猛点喝醉了,不论是套话还是安顿,都能老实配合。
此时便顺势而出,朝着门内招呼。
“上酒!”
一坛子酒被人拎了上来。
西域众人一看是五斤装的小酒坛,纷纷大笑起来。
而听说过平安酒的大兴人,看到这个酒坛子,馋得口水险些流出来。
“这么小的一坛子酒,我们两个人都不够喝的。”
“大兴人可真小气,不过他们这里确实没有什么美酒,这么小气也是能想象的。”
“要不我替大家先品尝一下?”
不等人群里故意嘲讽的那人走出来品尝。
康王已经抱起酒坛,屏住呼吸朝地上摔去。
啪!
酒坛子碎成许多瓣,里面清澈的酒水流在地上,看得大兴人直呼可惜。
而那些西域人见到这一幕,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股剧烈的酒味从鼻子里一直冲到天灵盖。
离着碎酒坛子较近的几个西域才子,平时酒量不好。
这一次更是闻到气味,当场便脚底飘浮,哪怕在旁边人的搀扶下,还是仰脸朝后倒去。
扑嗵!
扑嗵!
随着酒味的扩散,不少人被撂倒在地。
西域人这才意识到他们刚才把话说得太满,再嗅一嗅空中那飘香的酒味,他们被引得馋虫大作。
可想到刚才放出的狠话,就这样因为一口酒去赴宴,好像还挺丢脸的。
“我早就听人说过,宁家献方产出的平安酒,乃是大兴绝顶的佳酿,金陵的宁诗仙更是写过一偏《将进酒》,今夜若是一边观赏着大兴歌舞《将进酒》,一边品尝着这大兴的平安酒,也能让我北狄才子们,沾染大兴诗仙的仙气,多些灵气,来日多做佳词好句。”
元国师早在康王要祭出平安酒时,便知这群骨子里头悬梁锥刺骨,才学到一点点大兴文化皮毛的“才子”们,便会把持不住。
便找准时机,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
而听到元国师都这么说了,众人仿佛得到了特赦令一般,争先恐后的朝着西夷馆中冲去。
面对这一盛景,康王没有因为成功让大家入席感到开心,反倒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掌握着西域使团所有才子们行为的北狄国师。
这场比试真正的敌人,只怕不是这些不知礼数、难以规劝的才子们。
而是这位北狄国师。
“元国师喝一杯吗?”
遇强则强,康王的笑容不再那么勉强。
元国师有心想品尝一番这传闻里的平安酒,可邀请的人是康王,他便摇了摇头。
“舟车劳顿,改日吧。”
“那就明日吧。”
“……”
元国师突然发现,原来不只是求和派的人无赖。
主战派的人,也挺无赖。
……
此时的晋王府,与西夷馆门前一样,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
听闻晋王要远去洛河道办差,除了王妃没来,剩余的那些在府内叫得出名头的侧妃甚至贵侍,都前来哭了一场,表达了自己的不舍,以及想要随行同去的意愿。
这可是晋王第一次离开关内道,对于她们来讲,能够伴王左右,那可是意义非凡。
当周钰得到消息来到父王的主殿时,便看到父王新纳的侧妃,正抱住父王的大腿哭诉。
“王爷,让我跟你一起去吧,你别看我平时娇惯,但只要能够跟王爷一起,哪怕路上受些罪我也能够忍受。”
“我去洛河道不是去游玩……”
晋王面对着喜爱的年轻妃子说不出狠话来,偏偏心里还因此憋着郁气,正发泄不出来,看到周钰来了,他登时火冒三丈。
“周钰,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找你,你看看你给我想的应对之策,如今害得我真的要去洛河道,你说眼下该怎么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