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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徐诗圣是我族叔

    徐主簿伸出手去。

    那慈祥的神情根本不像是来替被打的衙役们讨回公道的,反倒是来问候宁无恙的。

    这让原本准备好动手的庄石成等人一头雾水。

    也让宁无恙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谁?

    这么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为了防止对方故意套近乎,宁无恙也是以笑示人,但并未伸出手去。

    他看得出来,这位主簿大人手臂因为勒了一路缰绳而青筋突起,但气息均匀,底盘很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必须要提防着黄县令派一个无足轻重的县主簿来干扰他的判断,不可轻敌。

    “主簿大人是来向我要人的吗?”

    宁无恙比划着篝火旁的十几个衙役,无奈苦笑。

    “他们确实是被我招揽来的义士们打伤了,但事出有因,而且这件事是江湖侠客所为,我也不便插手,主簿大人不妨等他们气消了再问问他们有何需求,大家再坐下来好好谈谈?”

    先前宁无恙要打人的时候有多果敢。

    此时他的“拖”字诀就用得有多慢。

    菊香还没有传来韩刺史的消息,只要平县县衙的人没有采取过激的行为,他还是不想让韩刺史难做的,得给官府的人保留应有的体面。

    徐主簿深深地看了一眼五花大绑的平县衙役们,玩味一笑,自我介绍道:“宁先生,我并非平县的官员,我乃商县主簿,姓徐,诗圣是我的族叔。”

    啊?哦!

    宁无恙恍然大悟的同时,连忙伸出手去,把徐主簿要缩回去的手抓住,用力地摇晃了两下,脸上笑开了花。

    “徐主簿,我就说看着你很面善,原来和徐老哥的族侄啊。”

    “徐老哥”这个称呼,让徐主簿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面对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了一辈的十六岁的少年,徐主簿突然有种低人一等的错觉。

    但他知道自己那位名震天下的诗王族叔,结交朋友不问年纪,如此一来,也不能再摆长辈的谱,脸上的慈祥都少了几分。

    “宁先生,我正帮着黄县令一起搜查掳走章家大少爷,就是那位洛河第一才子章知达,半路上听闻这里发生了打伤衙役的事,特意提前来问问来龙去脉。”

    提前?

    那宁无恙也不再与徐主簿寒暄,把刚才发生的事,不偏不倚的讲了一遍。

    等他说完,徐主簿已经惊讶得无以复加。

    他知道平县的县衙很糜烂,但没想到已经烂到了骨子里面。

    “竟敢当众想要扣押宁家的一车香水拉回平县县衙去审查,还不告知何时归还就想走人?”

    徐主簿看向那些衙役们。

    方才还翘首以盼,等着县衙来人搭救的赵衙役等人,如果嘴巴没被堵住,一定会反驳。

    可他们嘴里塞着脏抹布,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再加上来人是商县的主簿,而非自己人。

    他们此时全部像打蔫的秋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回避着徐主簿的视线。

    如此心虚的表现,谁还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徐主簿冷哼一声,对着站在一众衙役面前的庄石成抱拳一拜:“好汉们,这些衙役们所犯之事,确实天怒人怨,但这是官府需要处置的事,与好汉们没有关系,本官想将这些犯了事的衙役们带回商县县衙去法办,只要证据确凿,定将他们绳之以法!”

    “不可。”

    话音刚落,宁无恙便淡淡开口,出声反驳。

    徐主簿惊讶地望着率先开口的宁无恙,再看那些老实巴交的江湖侠客们,联想到前段时间,宁家招揽人手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哪里还不明白。

    这些江湖游侠怎么做,全凭宁无恙的吩咐。

    换句话说,打人绑人的,也是宁无恙,如今拦他的也是宁无恙,过不了宁无恙这一关,今日这十三个平县衙役就要一直在这里绑着。

    徐主簿想到后面快要跟上来的黄南明,焦急的询问:“宁先生是不相信我吗?”

    “我就算不相信你,也相信徐先生的为人,只是此案不光是这些衙役想要强抢一车香水的事,还涉及了平县自上而下,剥削过路客商的大案!”

    宁无恙手指着那些闻声围聚而来的各路客商,对着震惊的徐主簿掷地有声的宣布。

    “我不止要替今晚遇到的事讨个说法,更要替来往客商讨个公道,替平县的老百姓们讨个更好的明天!”

    “洛河道位处中原,地势优沃,特别是前些年黄河改道,这平县以北便是肥沃的河流,我来之前还想着从平县坐船,欣赏一番祖国的风光再去京城,谁承想,车队领路人根本没计划路过平县,今晚更是驻扎在了县城外不远处。”

    “连我们这些不经常往来洛河道的人,都知道避着平县走,其中原因我一开始不清楚,但我现在清楚了,这平县盘踞着搜刮客商血肉的官府,谁还敢来?这些官员衙役吃得肠肥脑满,可曾想过平县名声扫地,其中百姓的困苦?”

    宁无恙的话的让徐主簿陷入了沉思之中。

    对于平县的事,其实他早就有所耳闻。

    可谁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难怪平县的赋税自黄南明上任后年年减少,按黄南明的说法,是黄河改道后,不少百姓担心水淹良田,人人弃田移居。

    上头派人去审查,结果也是如此。

    如今看来,只怕是那黄南明故意找的借口,以假乱真,掩饰他吃拿卡要的真实目的。

    “宁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这件事我接手以后,你们殴打衙役的罪名便可轻拿轻放,要知道,无故殴打衙役,要罚银五两起,杖五十,严重者还要关押至牢狱十日。”

    徐主簿绝非胆小怕事之人。

    但他知道宁无恙前往京城的事情更加重要,平县之事查起来,层层汇报上去再判罚下来,还不知道要走多久的流程。

    只能先安抚宁无恙继续北上西行,其余的事他来解决。

    “我知道徐主簿是一个急公好义的人,也谢谢你的支持,但此事,我不能按照你想的那么办。”

    宁无恙拱手作了一揖,听到前方的动静,抬头朝着燃起的火把处看去,眼神无比坚定。

    “不论是罚银、杖责还是拘禁,我都认了,但平县这件事我既然管了,就绝不能虎头蛇尾,半路撒手。”

    有些事需要缓。

    但有些事,那就是一锤子买卖,拖得越久,牵涉的势力越多,最后权衡利弊之下,事情的结局如何,就失去了它初衷。

    他的需求很简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