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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江南女学第一人

    宁无恙见元宝谢绝了他的帮助,不解的问:“元公子,你这是何意?”

    看元宝的表现,应该不是嫌弃事情太复杂,让章家大表姐招惹上麻烦。

    极可能是……

    “我家铺子遍布江南道,衣食住行样样都涉及,你们想找各行业的人才,找我不比去大海捞针要强吗?”

    元宝竖起大拇指,指着他自己,对章柔儿打着包票。

    “章小姐,我既然说过要支持你的所有想法,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我也学宁公子,资助她们学习,等她们学成以后,便可以进入我元家的铺子做事,怎么样,包教包会还包找事做,这样一来,你也不必再担心她们家人嫌弃她们学了白学吧。”

    有元家做靠山,确实不必担心。

    哪怕宁无恙如今靠着香水、制冰,一跃成为金陵顶流富商。

    可论商界的人脉与制造出来的就业岗位来看的话,远远不及元家。

    对于元宝的提议,章柔儿心中欢喜,但还是提醒他:“此事可能一两年,甚至三五年,只有投入没有成效,元公子,你要三思而后行才对。”

    “我知道啊,可宁公子他也是这么做的,我跟着他做就行,万一失败了,我就当积累经验,我元家家大业大,扔出去一些银钱做慈善,也没什么,更何况它还能够为章小姐解忧,我乐意为之。”

    嘴上说再多的支持,此事也不及掏钱、出人,以及妥善的安置就业来得实惠。

    商人重利,却甘愿为了情字让路。

    宁无恙看得出来,元宝对章家大表姐的好,不是装的。

    “恭喜大表姐,困难已经迎刃而解,元公子也并非不学无术之人,能够识人断物,自有一派章法,大表姐以后若有困难,可以先与他商量,毕竟这座村学是你们一起建起来的。”

    “大表姐在元公子的资助下,定能成为了江南女学第一人。”

    第一人这个名头,可不是谁都能担待得起的。

    章柔儿下意识的想谦虚一下,却听元宝在旁边哈哈笑了起来。

    “宁公子说得对,章小姐以后一定能够在这个行业作出贡献来,做得好了,也不输成公子他们,是不是,章小姐?”

    “……嗯。”

    章柔儿原本觉得自己能力像宁五表弟这般强,最多也只能贡献一下爱心,做教书识字的事。

    此时在宁无恙与元宝两人不停的夸赞下,脑中也逐渐有了新的构想。

    无论做不做江南女学第一人,她都要给女子争取学习的机会。

    她不会辜负大家对她的期待!

    章柔儿看向满眼都是她的元宝,侧眉浅笑,煞是动人。

    元宝被这灿然一笑,晃得眼都直了。

    两人四目相对,感觉周围的温度都在上升。

    宁无恙顿时觉得自己不该呆在这里,而是应该呆在车里。

    “那个……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无人回答。

    算了。

    自己来自己走,不吃狗粮不当狗。

    上了马车,继续前行。

    除了章柔儿主讲的那座女学堂以外,走出五里地去,又能看到一座规模不大的村学。

    学堂门前摆放着一些工具,五六个孩子正将一个跛脚青年围在其中,看他打磨一根桌子腿。

    宁无恙与对方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精光乍现,身上隐有行伍之气,便意识到,这是一位伤兵。

    “其实这些伤兵里面也有许多手艺人,让他们光凭一腔热心去免费教学,此事总觉得不长久。”

    给钱的话,可能也不会要。

    实在不行只能联合江宴,给这些愿意教学的人登记后,他捐点钱再以府衙的名头当作补贴发放下去,如此一来,哪怕生来是军籍的孩子们,知道退伍或受伤后,还可以有别的事做,他们除了练习些拳脚,等着被召入军营以外,还能够学些手艺。

    而这些手艺,到了军营里,指不定就能成为他们改变人生的道路。

    如此良性循环下去,未来可期。

    “只是前期投入的钱,要当作无法收回的投资,我赚的钱取自权贵商绅,循环一下,用于普通军民,提升宁家的名声,还能给江宴他们创造功绩。”

    不错。

    回头等大伯他们升职后,有了一定话语权,也能够利用捐钱接着奠定人望基础。

    向上发展,向下扎根,这样一来的话,宁家除非自己作死,不然一般的灾祸,便撼动不了他分毫。

    好记忆不如烂笔头。

    趁着还没见到江宴,宁无恙把具体的做法细划了一下,在矮几上铺上笔墨纸砚,写了下来。

    刚写完,马车便停在了路中央。

    遇到错车的了还是遇到挡路了的?

    “车里的可是宁先生?”

    外面传来江宴的声音,宁无恙顿时笑了。

    墨还没干呢,来得可真巧。

    “江大人,是我。”

    宁无恙挑开车帘跳下马车,先把手里写好的关于补贴“手艺人”教学的意见书,递给了江宴。

    江宴不明就里地接过,扫了一眼后,瞬间双眼放光,猛地一拍马头。

    “这可真是一件利民利国的大好事!宁先生,你当真要这么做吗?”

    补贴虽不是工钱,而且那些如今在义务教学的人们,也会尽量保证不影响自己的生活,但等补贴事项出来后,难保大家会把重心倾斜到教学或求学上面来。

    这样一来的话,宁先生恐怕每年少说要捐它数万两银子,才能让此事长久发展下去。

    “我都写下来了,还能有假?江大人回去想想具体该怎么实施,钱的事你别担心,但这件事不能以我的名义做,以免被有心人说我借机拉拢人心,扣上一顶想聚众造势的屎盆子。”

    在皇权集中的时代,名望过高不是什么好事。

    比如沈家,一直受皇室防备。

    而宁家都是一些芝麻小官,可承受不住上位者的无端猜忌。

    江宴沉吟着点了点头,对于他的顾虑十分理解。

    又仔细看了一遍纸上的内容后,江宴把它折叠起来,塞进胸前,好奇的问道:“宁先生这是去章家庄找华大师?”

    “不是,我是专门来找你的,说来话长,不如马车上坐坐?”

    听他这么一说。

    江宴也没有含糊,翻身下马,与他一起上了马车。

    两人坐在矮几旁,宁无恙给江宴倒了一杯凉茶。

    江宴也没有同他客气,猛地一口灌完,追问道:“宁先生可是要说青蒿之事?此事我已知晓,不劳先生再复述了。”

    “非也,青蒿药物的事已由华师接手研究,我只管提供一个研究的场地和环境,我找江大人,是想问你知不知道府衙里的衙役谁的马术好,把人借我用一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