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什么关系的残疾人吗?好,反正我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说自己是当年开发出‘超敏’的傅君皓也没人信。但是我身后这个人,你们应该都认识吧?
杨默,《不归》五连冠记录保持者。现在全球应该没有人能有超过他。相信你们在场的也有不少,当年是他的粉丝吧?你们就不想听听他当年退役的内幕吗?”
傅君弃勾了勾嘴角坐回了轮椅上,众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了他身后的那个男人身上。
“真的是杨默……”
董事们交头接耳,就连一直站在章子祁这边的何鸣看到杨默,也有些犹豫了。
毕竟,在他们所处的那个时代,杨默几乎是电竞圈‘神’的代名词。
先不要说他在全球有多少狂热粉丝,就说杨默退役的那场发布会直接把m服的直播平台搞得宕机,就足以证明杨默的人气。
在座的很多华董自不必说,就连何鸣本人年轻时候也起过念头——把杨默搜罗到自家俱乐部来。
“照说我和章总不太熟,这么一屋子人,最没必要抹黑他的也该是我。可是章总,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份从‘创世’俱乐部保险柜里拿出来的合同是哪来的?这是我当年的转会合同吧?我和‘采薇’的签约合同,还有和‘创世’的解约合同。”
“哈哈,原来令云生是这么请动你来对付我的?行啊,伪造两份文书,把当年你受伤退役的事也赖到我头上是吧?你们还有什么要‘赖’,干脆一次性‘赖’完行不行?”
一直在一旁作壁上观的令云生,终于忍不住打断章子祁的负隅顽抗,摇头道:
“子祁,你还记得咱们当初融资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我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若是承认做错了,趁现在人在m国,我还能保你在监狱安度晚年。如果你抵抗到底,执意要回国打官司——你犯得哪一条都是死罪,甚至连个缓刑机会都没有——”
“令云生!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你是怕我回到国内,你的手伸不到那么长了,这一出好戏就白费了。”
章子祁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咬死了自己没有做过任何事。老苏丹见状都不由得摇头道:
“【德语】章总,你现在人心尽失。令总愿意保你一命,已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劝你还是听他的话留在m国,否则回去,你的处境不会比现在更好。”
“行啊令云生,你连苏丹先生都收买了?是我低估你了。这里不是我的主场,你要抹黑我,我百口莫辩,有胆你就放我回国,再来看看你编造的这些故事还有多少能兑现。”
章子祁将气得发颤的手插进西裤兜里,故作镇定地环顾四周,令云生闻言叹了口气道:
“一意孤行。子祁,到最后,你还是只信你自己。好吧,那你回去吧。”
眼看着章子祁走出会议室,傅君弃皱眉道: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你也知道,他在国内势力有多大,万一——”
“放心,他出不了机场。”
令云生有些疲惫地坐在回座位上,环顾了一下屋内的各位董事,然后继续道:
“抱歉,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我知道各位都很忙,最迟三天内便会有最终结果,子祁的处置,我也会连线各位给大家一个交代。
首席运营官推举一事暂缓,等处置结束之后,再召开大会重新提名。大家先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同一时间,凌家祖宅。
司马坐在大厅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上《不归》论坛的最新消息。
距离他把杨默叮嘱的录像交给凌霄的父亲凌仕鹏,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了,凌霄和他的父亲谁也没从书房里出来。
门铃声忽然响起,司马坐直了身子,看见管家领着简素言走了进来,不由得松了口气,起身快步迎上去拉住简素言一贯冰冷的手道:
“你怎么来了?俱乐部那边怎么样了?fb你们打通了?”
“嗯,下午刚通的。安琪他们晚点要去找章子祁村子里的人,秦岭不放心我一个人待在俱乐部,简家的人大部分又都跟去了m国,他们就把我送来找你了。”
与此同时,s市小县城。
飞机倒火车,再倒大巴和翻斗车,徐浩然和喻安琪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章子祁出身的村民们居住的小洋房。
据本地人说,原本小县城里就那么几户富裕人家,忽然那年就来了一群有钱人,落户在城北最好的地段。出手阔绰得很,把那附近一个开发商盖的一片小洋楼全都买了。
“您好,我是章总派来送生活费的,麻烦村长您开下门。”
喻安琪学的有模有样,按响了门铃,推了推没有度数的眼镜,穿着从唐凝会计朋友那借来的套装,一副专业的样子开口道。
“我不认识你啊,小王呢?以往都是他来啊!”
“村长,我是王志军。章总这边有账忙不开,我让小喻替我给您送个钱,您让她进去就行。”
喻安琪把事先录好的录音放给村长听。
村长的疑虑顿时打消,笑着拉开门,转脸一看旁边的徐浩然,疑心又起,拽着门把手一副戒备的样子,将门关得只剩一条缝道:
“他又是谁?”
“他啊,我对象——这不难得出来一趟,我就把他也喊上了。您也知道,章总的公司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想约个会都要挤时间呢。亲爱的,还不快点把咱买的礼物给村长拿上。”
徐浩然被忽然而来的‘亲爱的’吓得打了个寒战,还是迅速地将烟和酒递给村长,边递边说预先排练好的台词:
“这是一点心意。我俩公款旅游的事,您可千万别告诉章总啊——”
村长一看酒是茅台,烟是中华,顿时一张脸笑得如同菊花绽放,皱纹都舒展开了,也忘了什么疑心,双手接过,拉开门,一叠声道:
“哎呦呦,这哪好意思。放心,什么都不说。要是章总问起来,我就说小喻好得很,又会来事又聪明,一定让章总重用她。”
“那太感谢了。”
徐浩然不太会演戏,点头哈腰的功力显然不及一旁已经鞠躬快九十度的喻安琪。好在村长已经眼睛里只有礼物了,一个劲儿地招呼道:
“来来,路上辛苦了吧?进来坐,进来坐。阿菊,来客人了,快去沏茶!”
喻安琪假意推脱了一番,进到屋内。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一个穿着缎子面儿新褂子的女人涂脂抹粉地端着一个木托盘走了出来,头上还簪了朵盛开的牡丹花。
村长一见就皱眉道:
“磨磨蹭蹭地让客人等着,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老打扮得和个小姑娘似的,也不嫌丢人!”
那女人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给徐喻二人倒茶,走到徐浩然面前还多停了一会儿,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才开口道:
“你俩都是章总公司的啊?”
“去去去,我们谈正事儿呢,老娘们儿后院歇着去。”
村长似乎有些尴尬,挥挥手赶走了女人,刚准备和徐喻两人说说在这季度钱的事,就见那女人去而复返,给徐浩然面前放了一碟花生一碟瓜子,继续道:
“大老远来了也没准备啥,你们喜欢吃什么?我一会儿给你们做啊?”
“你有完没完?!”
村长气得直接站起了身,喻安琪见状连忙起身打圆场道:
“好了好了,这位姐姐也是好意,那就这样——我们就厚脸皮点儿。浩然,你去后院和这位姐聊会天,我和村长把公司的事儿说一下。晚点我们留在您这吃一口,也省得半路饿得慌,您说呢?”
“我(你让他)去后面和她聊天?”
徐浩然和村长都是一脸震惊,瞬间开启了异口同声模式,喻安琪却不在意地摆摆手道:
“原本公司的事,也不方便太多人知道,大姐人这么好,浩然又是我对象,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话一出口,那女人脸上的失望溢于言表,转身向后院走去,声音明显比刚才降了个八度:
“后院有鸡有鸭有猪,都能宰,小伙子,过来挑挑吧。别打扰他们谈事。”
村长一看这架势知道没事了,这才松了口气坐回沙发上,反倒是徐浩然盯着喻安琪,一脸委屈道:
“我必须得去吗?”
“不去你就回前院也行,一会儿我去看,反正在这呆着不合适。”
徐浩然叹了口气,慢悠悠往后院去了,村长点了根中华,摇头晃脑道:
“姑娘,你度量真大,怪不得这么年轻就得章总器重。哎,我们阿菊哪都好,就是心气忒高,快五十了还不结婚,天天踅摸小伙子,我都不敢让她出门,丢人!”
喻安琪闻言眼珠一转,故意装作不解道:
“啊?为什么啊?我看她……应该是您亲戚吧?村长的亲戚那不横着走?标准得多高,能选不到合适的小伙子啊?”
“这就说来话长了,她算是我表妹,之前有个姐姐叫阿梅,嫁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听说跟着老公到国外享福去了,到现在也没个信儿。她啊,就巴望着学她那姐姐,也嫁外头去。”
与此同时,后院鸡圈前。
“大姐,您认识这个人吗?”
徐浩然硬着头皮走到大姐面前,将揣在怀里的照片拿出来,压低声音问。
那‘大姐’本来丝毫不感兴趣,接过来一看,便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摩挲着相片上抱着孩子的农村女人,‘大姐’跌坐在一旁的木墩上,看向徐浩然,颤声道:
“这张照片,你从哪弄来的?你认识我姐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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