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宇敲了敲出租车的车门,里面的晃动似乎停了。
驾驶座侧的车窗被拉开了。他看见司机脖子上架了一把刀,已经有血渗了出来;而副驾驶座上的蒋宏盛双眼通红,表情十分癫狂和紧张,恶狠狠地盯着他问道:“你是谁?这一路上我就看着你跟着我们!”
刘思宇后退一步,一只手放在后腰上,另一只手做了一个缓和的手势。“你别紧张,我是第一次从李官开车到大连,不认识路,所以跟着你走错了……”
蒋宏盛冷笑一声,“别骗人了!我们拐进这个村子费了多大劲,你跟着我走错了,鬼才信呢!说!你到底是谁?”
“你能先把他放了吗?”刘思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拿刀架着他,问我问题,是为了吓唬我吗?我又不认识他,你吓得着我吗?”
司机脸色青白,眼睛都不敢看向刘思宇,直勾勾地看着前面的大海。
此时还是数九隆冬,海面上结着冰,浪花都冻成一朵一朵的,着实没什么可看的。
蒋宏盛听完刘思宇的话,愣了一下,很快又用恶狠狠的语气问道:“你到底是警察还是云雷的人,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刘思宇叹了一口气,“你有什么值得我筹谋的?”
蒋宏盛刚想开口说话,又是一辆汽车停在了这两辆车的后面。
此时三个人都很紧张。蒋宏盛的角度是看不到来者的,于是问刘思宇:“来的是什么人?什么人会跟过来?”
刘思宇看见那辆车的司机下了车,果然是老熟人——那个笑眯眯的客气的男人。
而副驾驶上也下来一个人,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
两个人并排逼向他们三个人。
刘思宇一时间也是左右为难,既害怕蒋宏盛伤害了司机,又不知道来者二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一时间也无法判断。
他往后又退了几步,和来人及出租车保持了相等的距离。
此时,蒋宏盛洪生的刀放松了一些,给自己留出余地,打量一下来人,神色大变,“你们到底跟来了?”
那个笑眯眯的客气男人此时脸上笑容没变,一点儿都不让人觉得和善,反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蒋经理,你有点儿不地道啊!你带着最新的货是要干什么去啊?我记得,老板告诉你去韩国。可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蒋宏盛颤抖地说:“我是要去韩国!是你们不相信我,非要跟着我!你们到底要把我逼到什么份上?我已经很听话了!”
面容冷峻的男人冷笑一声,“别开玩笑了!就你还听话?我没记错的话,
“我不知道,不是我做的!”蒋宏盛神情非常激动。
笑眯眯的男人抬眼看了刘思宇一眼,问蒋宏盛:“这就是你找到的下家
蒋宏盛这句话说完,两个人的目光一起投向刘思宇,神色不善。
“哥们儿,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笑眯眯的男人也不笑了,眼神里倒是多了几分打量。
刘思宇把对付蒋宏盛的话又说了一遍,“我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真的只是迷路了!”
面容冷峻的男人想了想,“把你的右手掏出来!”
刘思宇又后退了两步,没有搭理他们的话。
突然,笑眯眯的男人掏出了一把枪,指着他,“哥们儿,这里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别指望有人会来救你!不过,这里到离海挺近,你要是没了,扔到海里倒也方便……”
这时,一直被刀架着的司机颤颤巍巍地开了口,“我说哥几个,你们有啥仇有啥怨,自己解决好不好?我就是个出租车司机,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就是赚点小钱,送人去趟大连,咋就摊到这事了?”
蒋宏盛的刀又紧了紧,“你哪那么多话?”
司机哭了,“那哥们儿说的对呀!他又不认识我,你把刀架我脖子上,能威胁他啥呀?”
后来的两个人听了这话,又看了一眼刘思宇,眼神里似乎放松了一些——的确,能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的人,应该不是警察。
刘思宇显然猜到了他们的想法,“我是普通小老百姓。我把这司机哥们带走,你们爱咋解决咋解决,你们看成不?”
笑眯眯的男人露出一个很是真心的笑容,“你开什么玩笑呢?你看见了枪,见到了我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想全须全尾地离开?你和这位司机大哥,就算是命不好吧,陪这位蒋经理就在这走一程吧!”
在场的人都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三个人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
蒋宏盛急了,“我说过,我没有背叛云雷公司!货就在后备箱里,你们有跟我磨牙的时间,还不如把货拿出来看一看!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为什么一定要我的命?”
司机也带着哭腔说道:“是啊,你们是要东西,要钱,要人,都不关我的事啊!我就是个开车的!”
这位司机大哥说话快、嗓门大,一个人能够营造半个市场的氛围。
刘思宇看见后来的两个人神情有些烦躁,于是又加把劲儿,“我更无辜,好吗?我就是个迷路的,你们就非要杀了我们!听你们的意思,
面容冷峻的人听了这话,似乎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退了两步,到了车尾,打开了后备箱,看见了里面的东西。
刘思宇观察着他的表情,似乎很满意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轻轻地用指甲敲了敲手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