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19年3月1日,刚班师回陈家村的徐浩天又与陈松长谈了一番,打算征调陈家一艘海船,每隔半月向3个据点运送补给品,同时将各据点搜刮的战利品运回来。
经过陈家村民及土著劳工的努力,现在稻谷种植田地已经增至500亩,晒盐场已经增加到60个结晶池,每季度平均产出4万5千石海盐(扣除台风登陆造成的损失),徐浩天轻松获利230万钱。
再加上之前结余的35万钱、环岛出征期间交易回来的一堆宝石变现的260万钱,徐浩天已经累积了525万钱,妥妥的暴发户级别。
当然,陈家在获得盐田五成收益后,也财大气粗起来,另外甘蔗园已经圈地完毕,驱使600土著劳工种植了500亩甘蔗地,等半年后将进入榨糖红利期。
因此,陈家的3艘新海船正在泉州造船厂同时建造,其中1艘是徐浩天念念不忘的战舰——楼船。
关于唐代的楼船,杜佑曾云:“船上建楼三重,列女墻、战格,树幡帜,开弩窗矛穴,置抛车垒石铁汁,状如城垒。忽遇暴风,人力莫能制,此亦非便于事,然为水军不可不设,以成形势。”
作为东南沿海最大的造船厂之一,泉州造船厂的大匠们对于建造楼船的技术非常纯熟。
原本徐浩天的本钱不足以建造楼船,但陈松也赞同建造一支守护流求的海上舰队,所以答应说服族长,承担一半造船的本钱。日后随着盐田盈利的增多,还会陆续建造艨艟、斗舰、走舸等等,逐渐形成一支舰队,提升近海防御战斗力。
不过,在谈到楼船作战士兵的招聘时,陈松和徐浩天一样懵逼,泉州造船厂开建的楼船至少需要100人驱驶,作战士兵一般配备300-500人,也就是最低需要招聘400人。
如果使用土著士兵来替代作战士兵,也至少需要招聘100个熟手船工。按照每个船工1个月1贯钱的薪资,一个月的花费至少10万钱,还未包括全体船员的伙食费以及维修费、耗材费等,初步计算一年需要至少支出200万文钱。
“这也太能烧钱了,松翁,不如我们建好楼船后先出租给闽国海军,收回成本后再自用?”
还没等陈松从徐浩天的跳跃性思维中反应过来,这厮已经察觉不对头快闪出去了。还好陈松一下子找不到趁手的木棍,不然徐大混子别想全须全尾地跑出去。
随着附近征集的土人越来越多,以及陈宝从交州招徕的榨糖匠人、闽南各地招揽的数十名木匠和铁匠等,陈家村周边原有的村落已经住不下了,建造新的定居点迫在眉睫。
在闽南常见的是竹木结构的高脚楼,工匠将居住场所架起来,使其距离地面一定距离,这样就可以保证下雨时,不至于让雨水浸透房屋,招来蚊虫。加上竹子自身中空外直,符合南方所需的通风透气。高脚楼底层还可以养猪养鸡,充分利用立体空间。
在大肆兴建高脚楼的同时,徐浩天还打算建造陈家村码头,在他的设想中,码头最少有50个泊位可供海船和战舰停靠,将负责监工的木匠们惊得目瞪口呆。
在这个没有起重机、打桩机、滑轮的年代,要兴建一个大型码头至少需要5000以上劳工服役3-4年,而且伤亡率颇高,光是在海上打木桩就风险巨大,更别说他们只是普通的木匠,没参与过如此巨大的工程。
最后徐浩天只能缩小码头规模,改为修建6个泊位的码头,木匠们在索要800劳工后,勉强接受了任务,不过表示至少需要半年时间来修建。
各项工程同时开工的弊病此时已经出现,土著劳工严重不足。为此,陈松再度前往当地土著首领处谈判,争取用精美瓷器再弄出一大批土著劳工。
徐浩天也派陈启明率一队士兵前往宜兰,用破损的30把长枪和10把横刀与土人首领交易,因为带去交易的长枪和横刀有破损,土人首领不愿按原比例对换,最后只换回了1600名劳工。
“我打算再修建一条从陈家村港口到宜兰附近的土路,方便新建晒盐场的海盐运输。”在出征路途中,徐浩天看中了宜兰附近的海滩,打算在那边修建更多的晒盐场,因此向陈松提出了建议。
在得到认可后,800名土人劳工在监工的管理下有条不紊地开始筑路。
监工制度也是陈松与徐浩天商议出来的管理方法,主要从陈家村人、现有军队士兵和技术工匠中抽专人对劳工进行军事化管理,每天核定每人完成的工作量,对于表现良好的劳工会及时给予奖励,对于奸猾偷懒的则是皮鞭伺候。
徐浩天原本不希望抽调手下士兵参与监工,但陈松跟他讲这种做法是训练士兵严格听令,如果他连同胞都不敢鞭打,能指望他在战场上勇猛杀敌?当兵的心不够狠,迟早也是炮灰的命。
接受一番教诲之后,徐浩天幡然领悟,表示了自己站在罪恶的封建主义剥削阵线的决心,手段下作点没问题,只要能挣到钱就行。
基于无法掌控未来进程的恐惧感,他心目中已经将流求视为自己保命的根基,拼命修路、修码头、造战舰、扩兵,以后还要在每个港口建堡垒,将流求修筑得像乌龟壳一样坚固,别人在咬他一口前要先做好掉几块肉的准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