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起哄的男生也不懂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竟老老实实把莫扎特的生平听完了。
他们对古典音乐完全没有认识,今天首次接触,似乎也挺友好的,是不是能听出那么点意境?
杨凌转身背对座椅才叹口气,以为两分钟就会被叫停,不料都念完了。
正准备越过阮冬晨挤回靠窗座位,却听见他反复玩味着——
刘海长长了,低下头的时候能把眼睛遮去大半,藏在刘海后的眼睛显得深沉,尤其在低垂着眼帘的时候,更是溢出淡淡的忧伤。
“要取得自由与欢乐必须经历艰难的过程。”他轻笑,而后抬眼慢慢移向她。
虽然做好准备,她还是吓了一跳。
“你,你不要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这、这是老师介绍的兼职,当解、解说员。”事实呀,她怎么口吃起来了。
“解说员?”
“解说员。”
“兼职。”是兼职?
“兼职!”她点头。
樊静听到了。
“杨凌,你寒假又要打工吗?”
“还不能确定下来,要试音、面试。我对音律完全是个白痴,仅凭对文字的感觉读出来而已。”所以才拿他们做实践。
李博宇、李丹琳竖起大拇指。
“我都想去听一场交响乐了。”樊静道,虽然她从来没有听过。
“连手指都痒起来了。”张婧瑶动动指头,“我已经三年没拿起过小提琴了。”
“你们要是面试官就好了,听说面试要求挺严格的,我又是个外行。”
“面试没问题。”说完,阮冬晨别过脸躲到一边去。
经历苦难才能取得自由和幸福,反正他是不可能成为莫扎特。
他怎么了?刚刚安慰的话说得很敷衍,现在坐到角落是要睡觉吗?
嗯,这样安安静静很好,不用再理他了。
学生们换了个游戏继续玩,不过直接把杨凌和阮冬晨忽略了,她一言不合上来放古典音乐给他们洗脑,后者直接黑脸。
在车厢喧闹的映衬下,最后一排静悄悄的。
阮冬晨从指缝偷瞄,杨凌正专注,只关心窗外的风景。
这个女人真无情。
“还我。”
杨凌从窗外回来,即看到他晾出的一只手,莫名其妙的。
“我欠你什么了?”还理直气壮的哟。
“上次离开民政局的时候。”他凑近她,小声唤起记忆,“不是有话要安慰我的吗?”
上次?民政局?为何一定要说成民政局?
“你当时要说什么?”
杨凌盼顾左右,所有人都嗨着,没人留意到他们。
“那算什么欠!真无聊。”放下心,她不以为然的摆摆手。
阮冬晨一下攥住她的手腕。
“我对无聊的事情尤其认真。”
认真?
她的心漏了一拍。
那不是认真的眼睛,里面充满危险,它们能掳掠所有、所有眼所及的——
她条件反射退到窗边,身体是移开了,手动不了。
一刹间,她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
“你想怎样?”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定连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谁能救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