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上看,这场战斗其实打的虎头蛇尾。
按照兴风者领袖原本的计划,首先来一波骑士冲锋,趁乱袭击整个营地,使一部分人先陷入混乱状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随后就地展开阵地战,借助元素生物的抗性优势,利用巽风造物以战养战,跟敌手拼消耗。在此过程中蚕食者在暗处收割人头,顺便给予半人马士兵们buff加持。既不会打草惊蛇,还能提高歼敌效率。
最后在敌方强弓弩莫之际进行追击,利用兴风者速度优势放风筝,既能秀一波操作还可以减少一些巽风造物的战斗损耗,可以回收再利用。
然而,令兴风者领袖万万没想到的是,祂们刚冲进去不到十分钟,敌方有一半以上的营地就开始炸营了。
兴风者领袖:???
地铁,老人,手机.jpg
就很离谱,这就相当于女方刚躺倒在床上,男的就已经缴械了一样。
开始了吗?
已经结束了。
虽然祂没有蛋,但祂依旧觉得很蛋疼。本想着毕竟是这个世界的数十个大财阀大家族组建的人员近万的联合部队,战斗力应该不会太弱,自己这边也是做好了准备,叠满了buff。
想着可能会陷入艰难的绞杀之局,才叫上了闲着没事干的蚕食者们过来掠阵,谁知道tmd对方整这死出?
兴风者领袖精心预想的一场血战打下了跟剿匪似的,甚至连剿匪都比不上。还没等祂们的长矛投出去,后方营地里不同财阀的手下们就先开始了内部干架,大敌当前还在内耗也是没谁。
也就只有一支试图撤离的小股部队和祂交战时让祂感受到真正的战争感触,剩下的不过都是乌合之众。
这就打的很难受,手感还不如打前头那次预先袭击的小股部队呢。
“#@¥%——#@%……”
兴风者领袖叹了口气,挥手散去元素凝结的长矛,将身上的血污祛除干净,整只人马又回到光辉矫健的干练形态,丝毫看不出这位强大的战士刚刚在为那点小事置气。
蚕食者女王就没有这么繁琐了,在刚才的战斗中她们全程躲在暗影界中,只是时不时抽冷子放个冷枪抢人头,身上并无多少污秽,只是顺抚一下,裙角上沾染的血丝便化作尘埃散去。
果然,纯粹的法爷比兴风者这群半法师半战士的大老粗要优雅的多。
......
“姓名?”
“马赫穆特·沙克”
“性别?”
“......男。”
“种族?”
“......拉马克族”
“北方人?”
汉子不置可否,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经成为了这群郊狼的阶下囚,问什么说什么呗。
“所属家族?”
“能不说么?”
“想死就直说,你不说有的是人说。”
“安德烈奥蒂。”
“军火头子的雇佣兵?闲的没事趟我们这里的浑水干什么?”
“没办法,雇主给的钱多,上边抽完抽成弟兄们每人手里都能落大几十万数据金。”
“就不怕有命拿没命花?”
“干这行的不都这样么?吃了这顿不管下顿,能活着就行,好歹有口饭吃。”
壮汉耸耸肩,两手被牢牢固定在金属桌案上,他不是天启者,根本没办法逃出来。
“看你们在战场上的表现好像在承担指挥官的职务?”
“嗯,亚当斯家族雇佣的我们,他们那些家族救子心切,但手下养的那帮人又没多少实战经验,所以雇佣我们充当临时指挥和军事顾问。但老实说,我有点后悔这个决定。”
“我受够了那帮只会互相推诿拖后腿的狗东西们,他们被那些家族供养的白白胖胖身强体壮,战斗经验有不少,但根本没上过正儿八经的战场——根本就是一群被收编的街头混混。”
“关键养他们的那些家族还觉得这群人敢发狠是好苗子!”
“真tm笑死。”
谈起他的那帮猪队友,沙克的话也多了起来,不过多半都是在吐槽那群人的无能。
“我不知道他们的培养者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吃了多少训练物资,但我可以保证,那群一个个都没见过血的狗东西没有一点纪律性,野生的羊群也要比他们训练有素。”
“我真tm是脑子有病了才来接这份单子。不是,我没有欠钱,就是想多攒点老婆本儿,然后,真tm艹dan。”
还没等郊狼审讯员询问,这位来自拉马克族的北方壮汉就倒豆子般道出心中的苦涩。
“他们根本没办法团结一心,尼罗河公司的人害怕李氏军工在背后放冷枪,亚当斯家族养的家兵跟他们主子一样趾高气扬,根本不懂什么叫服从命令,泰古通达的倒还好一点,有点实战经验,但也不多,而且经常跟另一家军工企业的人对着干。”
“内什么,给我来口水,有点渴。”
“好,舒服了。我刚才说到哪了?他们那帮混蛋是吧,行,那我继续。”
“老实说我真搞不清楚他们上边在想什么,以为把士兵集中到一起就能给予你们压力,我tm直接笑死。”
一大批只是由街头混混收编而成的所谓的“士兵”,从未接受过正规化的军事训练,从未在零区内执行过任务,他们最大最大规模的行动也只是在零区外的和平世界和敌对势力打过群架,开过几回枪而已。
你让这样吊儿郎当的士兵凑成一支大军?那不是飞龙骑脸,那是蠢得要命。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他们死完了,我们尝试偷跑,然后被你们抓住了。”
沙克完全认命了,越是高额的报酬越是危险,他们只看到了其中的巨额利润,没想到会踢到铁板之上。
“你说之前派出的那批小股部队?”
“那不是我派出去的,是那群纨绔的家长,他们根本等不及。”
“我再三向他们解释不要打草惊蛇不要打草惊蛇,但是......没人听我的。”
“我只是个雇佣兵。”
壮汉的身子有些颤抖,甚至连眼眶也有些红润,这个一生都在从一个战场奔赴另一个战场的老兵现在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事实也的确如此,那帮纨绔的家长简直比他们的孩子还要嚣张跋扈,这位朴素到有些憨厚的北方汉子从未经受过长达半小时不带重复的污言秽语的辱骂。
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攒下那笔基业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