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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在宏观层面上做的事情,作为身怀仙元的仙人,何墨本应该能做更多的事情,但他也知道自己能做的,在真正的历史洪流面前实在微不足道。
与东离忧从安家大宅出来之后,他们走在了依旧还算是熙熙攘攘的街头。
“老师,如果真的按照你刚才所说的发展,那街面上三月之后,就几乎看不到人了?”
此时,天空中绯红之色已经尽褪去,不过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心醉的翠绿之色,这宛如艺术幻想作品中的天空,就这么不切实际的出现在这燕京城的穹顶之上。
何墨与东离忧漫步街头,他说道:“我方才与安名国所说的,其实很理想主义了,想来现在不论是全盟还是那劳什子互助会,都已经清楚地认识到,敌人的强大,他们对我们凡间所做的目的目前来看只有一个,那就是摧毁这个文明,灭绝整个种族。”
这番话说的风轻云淡,就连何墨自己也不明白,谈及这样大恐怖的事件时,他为什么会如此的轻松,就好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诸如李家早餐吃了粥饭,王家小狗今天下了崽子。
“所以,慢说是三月,我看啊,就在几天之后,人烟稀少,再几天之后,存粮用尽的市民开始不得不出门寻食,再过些天,这些动静就小了下去。咦,真奇怪,为什么我会对这些事情,有点熟悉的认知呢?”
何墨自言自语道。
他们二人不多时已经来到了一处拥挤不堪的店铺之前,往常燕京城虽然拥挤,但大家好歹还是会有秩序的排队,插队现象虽然时有发生,不过最终还是少数。
但今日,那店铺之前简直堪比春运时候挤绿皮火车回家的归乡客。
水泄不通,油泼不进,甚至已经有人拳脚相加大打出手了。
东离忧一时奇怪道:“这是什么情况?”
他这时候带着鸭舌帽,脸上还罩了个墨镜,毕竟是大明星了,生怕被什么群众给认出来围一个仓皇逃离。
何墨只一眼,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就在安名国离开没多久,这少主竟然愿意把自己私藏的老君丹稀释一百倍的所谓神情玉露丸给全部倾售,卖的店铺就是这家大洋制药的直营店。
此刻,还依然有络绎不绝闻讯而来的客人,挤了过来。
何墨与东离忧没防备之下,竟然被人给挤到了人群中央,两人发现如果不用仙元,那可真有点插翅难飞的意思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挤进去看看吧。”
于是两人便使起了作弊手段,在何墨开路之下,两人瞬间像泥鳅似的,赶到了店铺之中,总算瞧见了焦头烂额的营业员,还有已经鼻青脸肿的保安们。
“大家静一静,一个一个排队来,都有份的不要着急行么,哎哎小李,把那个被你电棍打晕的扔远点。”
被称作小李的保安故作凶相,他手上可以放电的棍子噼啪作响:“给我规矩点,不然你们别想买到!来人呀,帮我把这个人扔出去!”
这倒是像个古代老爷似的,然而众人对他可是一点意见也没有,几个人七手八脚抬起倒地上的昏迷顾客,聚过头顶,后面的人自然理会得,众人接龙似的,将人给传了出去,最后随意扔在路边,没人看管他究竟如何。
而营业员看着眼前出现那个眼神中半点狂热都没有的顾客,扁扁嘴道:“方才没瞧见你啊,得了,算你插队有本事,掏钱和身份证吧,三万,一人限制买一个。”
“多少?三万?我说,你过分了吧!”何墨脱口而出道。
在几个月之前,他过问过这个价格,因为稀释过度的缘故,它的定价就是三千多一粒,整整要买五个疗程才有足够的效果。
而现在,竟然已经涨了十倍的价钱了。
这个也太黑了,虽然说,这生意还有一部分属于自己,何墨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不过他接受不了不代表周围群众接受不了,当即就有人指着何墨鼻子痛骂:“穷小子没钱你也来买神药,我看你是想得太多了,别浪费我们时间。营业员!我出十万,给我三个打包,行吗?”
可当即就有旁边人拍了他脑袋:“就你聪明?一人一个,再给我抬价我弄死你丫的。”
显然也是位囊中羞涩,可对这药品志在必得的人。
何墨最终没有购买,一个是他不需要,而另一个则就是因为,他的身份证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两人最终几乎是被轰了出来。
“两个大逗比,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这虽然是简易版的老君丹,但那毕竟是灵丹妙药,稀缺的紧,平时都是有价无市呢,今天好容易能买,又加上瘟疫可能要来,三万可都是良心价了,真是浪费时间!”
当即就有排队在末尾的人愤愤道。
这话却没让何墨如何在意,可人群之中,有位被挤得面色苍白的少年听了这人所说,几乎立刻放弃了挣扎,无声痛哭了起来,他那模样,立刻让周围人住了嘴,但谁也没多少同情心,并不会给他插了队,相反地,少年反倒挤了出来,蹲在马路牙子上眼泪啪嗒啪嗒掉下去。
瞧得此情景,何墨问道:“同学,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那少年用脏兮兮的手掌擦擦眼角的泪,然而却被何墨突然的关心搞得更想放声大哭了。
一旁的东离忧眼力挺好,他一眼就瞧了出来,指点了在少年口袋中,露出来大把大把的毛票。
这样子只需要稍加思索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少年可能不知道花了多少精力汗水才弄来了这么多大概恰好,零零散散加起来整三千的钱,却还不知道现在一粒药反而涨了十倍的价,当即是承受不住了。
不过祸不单行的是,他对那钱又看的很重,可他口袋却开了口,这只能说明,这傻小子被偷了,不过小偷的良心或许还剩下了那么一丁点,又或许是嫌弃那零碎太小,就把零钱给他留了下来。
少年说完没怎么后,没听到何墨的回复,他却自顾自说道:“奸商,奸商,说好的悬壶救世呢,就只知道拼命捞钱,怎么可以这个时候涨价啊……”
“同学,你的口袋。”
那牛仔裤都洗的发白的少年,听到何墨的话后,警惕瞪了他一眼,随后一摸自己胸口的口袋,发现那竟然破了个口子,然后本来就有点苍白的脸色顿时失去了最后一点血色。
他长大了嘴巴,啊了一声,就仰天直挺挺摔倒在地上。
东离忧:“……”
怒急攻心,或者是气急,或者是慌急,总之少年就这样昏了过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