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忠实的同道好友，Lu（求首订！））

    英伦文豪正文卷第88章你忠实的同道好友，Lu）第二天，</br>　　清晨。</br>　　斯特兰街，《海滨杂志》杂志社，主编室。</br>　　道尔缓缓从睡梦中醒来，打着呵欠，</br>　　“呵……”</br>　　他绷直身体，想要伸个懒腰。</br>　　没想到，右臂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痛感，关节处甚至还有“咔咔”的轻响，像是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保持了整晚。</br>　　与此同时，耳畔传来某个男人的声音：“阿瑟，你醒了？”</br>　　道尔不由得打个激灵，</br>　　“谁！？”</br>　　他蓦地起身。</br>　　“是我，赫伯特。”</br>　　赫伯特·格林霍夫·史密斯，《海滨杂志》的编辑。</br>　　他正站在道尔的身前，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饮料，递了过来，说：“你还没睡醒？”</br>　　道尔接过杯子，小口啜饮，</br>　　温热的茶水顺着食道落入胃袋，让身体无比舒畅。</br>　　他这才完全清醒。</br>　　环视一圈，只见天刚蒙蒙亮，伦敦肮脏的晨雾扑在窗户上，似乎想从窗缝飘进来，营造出一股难言的氛围。</br>　　道尔身下的“床铺”是用六把带靠背的椅子拼成的，两两相对，</br>　　他忍不住咕哝：“难怪睡得这么不舒服……”</br>　　赫伯特一脸无奈，</br>　　“早叫你回家睡去了，你不听。”</br>　　道尔当然不能回家，</br>　　在《跳舞的小人》中，他首次采用了案件篇+揭秘篇的形式，到底能不能成，必须要观察读者们的反馈，</br>　　现在看，似乎非常不错，</br>　　至少那些临时增刊的《海滨杂志》全都卖出去了。</br>　　另一边的赫伯特坐到办公桌后，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小木盒，打开，</br>　　里面竟然是黄油，</br>　　之后，他又打开饼干罐，拿用火柴加热过的黄油刀把黄油抹在饼干上。</br>　　道尔一脸震惊，</br>　　“黄油这样放不坏？”</br>　　赫伯特说：“当然会坏啊。不过，自从你开始连载《巴斯克维尔的猎犬》后，我就没少熬通宵，所以不等黄油变质，就会被我吃完了。现在伦敦这么冷，没问题的。”</br>　　道尔将信将疑地取了一块饼干，抹着黄油吃，</br>　　没想到味道还不错。</br>　　两人大快朵颐。</br>　　忽然，赫伯特问：“阿瑟，你这次为什么要求我在周一增刊，而不是将拆分开的两篇分别放在两个周三？要知道，就是因为你通知得太晚了，我们才只印了九千份，供给量严重不足。”</br>　　道尔停下了咀嚼的动作，</br>　　“你问我？莫非，你真不知道我这么安排的原因？”</br>　　赫伯特笑一笑，没有明确答复。</br>　　此时无声胜有声，</br>　　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br>　　道尔要求周一增刊的原因很简单——</br>　　对诡计不自信。</br>　　在《跳舞的小人》中出现的密码并不难破解，</br>　　大英帝国能人辈出，尤其是各顶尖学府，绝大多理工科教授都能解决那个密码，</br>　　所以，如果把案件篇和揭秘篇的间隔拉长到一周，必然会被破题，那就全毁了。</br>　　而且，临时增刊因为印刷的数量少，传播的就少，也能降低被破题的可能性。</br>　　甚至还可以搞饥饿营销，让舆论得以扩大。</br>　　等《海滨杂志》在周三放出揭秘篇，《道尔医生难倒整个伦敦》之类的报道必然喧嚣尘上，福尔摩斯系列的声望肯定再创新高。</br>　　道尔心中不由得冷哼，</br>　　“陆时，不是说我写不出优秀的诡计吗？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跟我斗！？”</br>　　赫伯特吃完饼干，拿起一旁的杂志原稿翻阅，</br>　　“不得不承认，这篇《跳舞的小人》确实非常精彩，我即使已经看过很多遍了，还是觉得……唔……”</br>　　他忽然沉默。</br>　　道尔诧异，</br>　　“怎么？”</br>　　赫伯特好奇地问：“对了，你为什么要在这个短篇中安排福尔摩斯的失败？”</br>　　在《跳舞的小人》中，福尔摩斯接到了委托，却最终没能挽救委托人及其妻子的性命，</br>　　从结果上看，这确实是一种失败。</br>　　道尔沉吟，</br>　　“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br>　　赫伯特一脸懵，</br>　　“啊？”</br>　　道尔真诚地点点头，说：“或许是因为我想给福尔摩斯一丝悲情……”</br>　　话音未落，外面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br>　　“主编！道尔医生！”</br>　　赫伯特皱眉，</br>　　“大早上的，慌张什么！？”</br>　　他走过去开门。</br>　　门刚一打开，一个办事员便撞了进来，扶住一把椅子的靠背才好不容易站稳。</br>　　赫伯特问：“怎么了？”</br>　　办事员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说道：“不……不好了，《曼彻斯特卫报》居然……史密斯主编，您还是亲自过目吧。”</br>　　说着，将一份揉得皱皱巴巴的《曼彻斯特卫报》递了过来。</br>　　赫伯特和道尔忍不住对视，</br>　　隐隐地，两人心中都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br>　　赫伯特问道：“哪个版面？”</br>　　办事员立即回答：“书评版。”</br>　　赫伯特翻到书评版，</br>　　随后，他猛然张大了嘴巴，并维持着这个下巴掉到地上的表情整整一分钟。</br>　　道尔说道：“怎么回事？”</br>　　他也凑了上去。</br>　　这一次的《曼彻斯特卫报》又玩了花活，</br>　　只见书评版如上次公布《苏格兰人报》的销量时那样，异常干净，甚至连一个英文字母都没有，</br>　　取而代之的，是……</br>　　“跳舞……竟然是跳舞的小人……”</br>　　道尔喃喃自语。</br>　　扑通——</br>　　他向后坐到椅子上，面色惨白，就好像一只幽灵。</br>　　赫伯特叫道：“阿瑟。”</br>　　道尔没有回应，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br>　　赫伯特提高音量：</br>　　“阿！瑟！”</br>　　道尔蓦地回过神来，看着赫伯特，双眼中却满是迷茫，仿佛无法聚焦，</br>　　他问道：“怎……怎么？”</br>　　赫伯特说：“先别慌张！也许，这一行跳舞的小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意思，只不过是攻心计！”</br>　　当然不可能是攻心计，</br>　　因为道尔早晚要发布揭秘篇，到时候，读者们将之与《曼彻斯特卫报》的书评两相对照，攻心计立即会变成自取其辱。</br>　　但此时的道尔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br>　　无论如何，他都要紧紧抓住最后一根稻草！</br>　　他再次翻到书评版，手指划过那些跳舞的小人，一个一个地翻译，口中念念有词道：“I……cracked……the……”</br>　　房间内一片诡异的安静，</br>　　“……”</br>　　“……”</br>　　“……”</br>　　良久，道尔念出了完整的句子：</br>　　“</br>　　‘我破解了密码。你忠实的同道好友，Lu。’</br>　　”</br>　　道尔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量，再次瘫进了椅子里。</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