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芝。
这个名字一出来,一旁的陈哲熙就直撇嘴。
“人家也没怎么你,再说我也不喜欢她,你干嘛处处针对她啊?”
话落,张晓晓就瞪了他一眼,凶道:“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谁说我讨厌她是因为你。是因为她喜欢你,我要跟她作对才跟你走得近,麻烦理清楚逻辑。”
“!!!”陈哲熙被狠狠一噎,这才想起事情前因后果,好像确实是这样后,才悲催发现自己是个工具人。
连带着旁边的阿月都是一脸的牙疼。
敢情闹半天,是一场乌龙。
事情解释清楚后,彼此也没了心结。
不过,“你放心,我只负责拨乱反正,其余的并不归我管。”叶澜盯着她,话说得颇有深意。
在场众人这会儿也没听出来,以为她只是善意提点。
很快,屋外的佣人按照吩咐关好了门窗,只留下上西角一个小窗户。
叶澜随手抽了根绳子,编织两下挂到了上边。
“这是什么?”
谢辰安好奇走过去问道。
叶澜:“织梦网。”
噗。
谢辰安喷了一下,瞪着眼睛道:“这就是传说中既能锁魂又能入梦的织梦网?!”
叶澜看他做了功课,便点了点头,“嗯。”
谢辰安一脸难以置信,“可这也太随便了吧?!不都说织梦网得供奉沐浴香火,还得寺庙开光经过好几年才有效果吗,你这随便倒腾两下,绳子还桌布抽出来的!”
见他这么激动,叶澜斜了他一眼。
那一眼轻飘飘的,写满了‘那又怎么样’的意思,“只要是出自我的手就可以。”
谢辰安噎了一下:“……”
他想了想,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挂好织梦网后,叶澜返回客厅,看见张晓晓闭眼皱着眉,明显一副惴惴不安不敢入眠的模样。
“害怕?”她声音清淡。
张晓晓莫名有些不敢对她嚷嚷,只能小声嘀咕,“废话,我跟你见都没见过,就要进行什么换命,换谁能放心……”
这要不是爸妈劝说,她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前阵子叶澜在围脖上大出风头,最后还被赛尔玫瑰大学录取的事,她都觉得像演戏,假得很。
而叶澜也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却没有因为对方富家千金的身份就不遗余力地解释,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嗯。”
随即伸出手,虚空在她面前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啪。
下一秒,张晓晓立刻闭上眼,整个人都软了。
“晓晓!”张家夫妇吓了一跳,赶忙问,“叶小姐,我女儿怎么了?”
闻声,叶澜眉头都没动一下,随意道:“哦,她睡不着,我就让她睡了。”
主动化成被动而已。
张家夫妇:“……”筆蒾樓
好吧。
他俩看了看女儿还在呼吸的胸腔,暂时放了心,同时对叶澜的能力愈加信服。
人一睡着,叶澜便连续掐了好几个口诀,启用了六爻命盘归位。
六爻是天干地支的八字基本,也是一个人命运的基石。
要撼动这一块基石,并不容易。
呼啦啦。
不知道何时,窗外刮进一阵大风,风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凄厉,像在鬼哭狼嚎。
众人回头看见小窗口的织梦网在剧烈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向内拉扯,正在奋力挣扎,连钢化玻璃都被拉得嗡嗡直响。
‘那是命盘要归位了。’
看得到阴物的阿月从旁给两个少年解释,眼睛却盯着窗口,片刻后咦了一声,‘这张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什么脸?”陈哲熙扭头问她。
不过还没等阿月回答,沙发上的张晓晓这时忽然发出了动静。
“啊!好痛!不要……”
她开始只是眉头紧皱,像是在做噩梦,后来竟是捂着脖子像被人勒住了一样,在沙发上不停打滚,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晓晓,你怎么了,别吓爸爸妈妈!”张家夫妇吓了一大跳,可碍于正在施法过程中也不敢贸然靠近,只能在一边焦急大喊,企图知道女儿的情况。
另外几人也看出了不对劲。
阿月直接飘到少女身侧问,‘怎么回事?对方咒术竟然比你还厉害?’
要真有这样的人物,得牛批成啥样了。
然而下一瞬就见叶澜笃定地摇了摇头,“他们手里有一样特别的东西。”
“什么?”阿月下意识追问。
而后就听叶澜声音见冷,吐出了两个字,“胎盘。”
什么?
听到这个,阿月眉心猛地一跳,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说着,又扭头冲着张家夫妇不可思议道:“张晓晓的胎盘你们没保存?!”
这会儿张家夫妇一心挂在女儿身上,闻言还以为是叶澜在说话,也没多想便答道:“当时是临时找的医院,设备有些简陋,再加上我夫人早产,晓晓生下来后我也手忙脚乱的,等过后想找胎盘,据说已经被医院处理掉了。”
张父对此也很无奈。
他们这些商贾人家多少都有点迷信,对于血脉的毛发血液等东西一般都很注意。
可当时事发突然,又不是事前安排好的医院生产,难免就出了纰漏。
如今被这么一问,他顿生也生出了不好预感。
“叶小姐的意思是,晓晓的胎盘不是被医院丢了,而是被偷走了?!”
叶澜微微抿了抿唇,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嗯。”
张父大张着嘴巴,忽而背后生出了一股凉意……
阿月在旁边皱着眉,轻轻叹了口气,‘连先天命盘里的第一口紫气都被拿走了,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了。叶澜,放弃吧,这也不是你的错,可能这就是她的命。’
虽然有点可怜,但也没办法。
说完,她已经准备拉着陈哲熙走人了。
忽地,身后传来啪地一声脆响,紧接着是少女清清冷冷的嗓音。
“醒。”
阿月蓦地顿住脚步回头,惊讶地看向少女,‘你现在叫醒她做什么,命盘还在织梦网里,你该不会还有跟先天紫气争吧?’
说到后面,她都觉得自己猜测有些疯狂。
然而叶澜就那么淡定从容地站在那里,身上还裹挟着一层威严,眉眼八方不动道:“有何不可。”
与天斗,又有何不可。
阿月闻言,慢慢张大了嘴巴,一时间竟是有些看不懂她了。
她觉得,叶澜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