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了手机,无力地瘫坐在地。
突然,响起一阵玻璃碎掉散落在地上的刺耳声。
我一惊,抬头望去,眼泪就要落下来。
“沈洲!”
他怀中护着一个包,整个人摔在地上,面上吃痛,细碎的玻璃扎在了他的身上,手上,全是被割伤的血痕。
我住的是二楼,他是爬上树撞进来的吗?
“站着别动,陈清清。”
我脚步一顿,看着沈洲神情镇定地将身上的玻璃抖落,向我走来。
我瞪大了眼睛,“你的伤……”
就在这时,我的手被沈洲温暖的手掌握住了。
我侧眸,就看到沈洲的神情中带着一种极致的温柔。
“别怕。”
他那安如泰山的情绪和温柔包裹住了我,他喃喃着:“别怕,清清,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起,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去面对,好吗?”
我再也忍不住了,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我好怕,我一直都好怕啊…”
我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向他吐露过往的一切。
“当年真的好疼……”
“好丢人啊,我现在还能去哪里呢……”
沈洲扶住了我,语气坚定:“陈清清,做尽坏事的是她,丢人的也该是她。”
他揉了揉我的头,将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了。
“我还担心撞进来,把汤给洒了,还好没有。”
沈洲小心翼翼地将保温盒打开,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鸡汤。
“在房间闷了一天,饿了吧。给你煲的,吃完就有精神了,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呆呆地接过保温盒,一口一口地下肚,胃里好暖。
“怎么回事,没气也要哭啊…”
我抹了抹眼泪,直起身子瞪了他一眼。
沈洲反而笑了:“对了,陈清清就该有这股不服输的韧劲儿。”
沈洲陪着我来到了傅雯的家,他在门外等着我。
傅雯坐在沙发上,眉眼弯弯:“没想到,你还会来找我,清清。”
我紧了紧拳头,抬起头与她对视:“傅雯,我来这里,只想问一句,你后悔过那样霸凌我吗?”
傅雯彷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你来这里不会就想说这些吧。”
我咬咬牙:“我只是想得到你的道歉,所以,你后悔了吗?”
傅雯挑眉:“后悔什么?后悔当初没狠心把你的喉咙弄哑,结果让你碎嘴,毁我的幸福?”
我定定看着他:“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不觉得你那样对我是错的吗?”
傅雯表情狰狞:“我错在,当初没让你喝厕所的水喝个够?错在把你头撞向保险栓上的时候,没多给你来几下?还是说,喂给你的那些吃的还不够多,你没吃够啊?陈清清。”
傅雯大笑了起来:“你确实没做什么,但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懂吗?”
我的身体又不可抑制地颤抖,但想到沈洲,我又慢慢冷静了下来:“我没错,真正犯错的人,是你。”
傅雯惊讶地捂住嘴:“可是,现在大家不都是觉得是你错了吗?”
傅雯重新坐回了沙发,拿起桌上的红酒惬意地喝了起来。
“陈清清,你凭什么反抗呢。”
“不要以为沈洲陪着你,我就会给你道歉,不会还在奢望我给网友美言你几句吧。”
“陈清清啊,你怎么那么天真,自我答应你来我家,就设好了局。”
傅雯起身,将酒杯一个接一个地摔碎,拿起一个尖锐的部分,狠狠刺向手臂,血很快流了出来。
她的脸越来越红:“陈清清,一会儿就有我买通的记者来,通稿就是你和沈洲围堵在我家,威胁我不成,将我刺伤。”
“你疯了……”
“陈清清,这次,你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傅雯发出尖锐的声音,将自己的头发弄乱,向地上扑去。
傅雯发出尖锐的声音,将自己的头发弄乱,向地上扑去。
下一秒,门被蜂拥而至的记者撞开,许多镜头朝向了傅雯。
她表情楚楚可怜:“没关系,这不是清清的错。”
记者却不买账,语气生硬:“请问,傅雯女士,你是如何在欺负他人后,还能演出这样一场受害人的戏码。”
傅雯呆滞住,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我将西装上的胸针取下来,扔在了地上。
“傅雯,给网友打个招呼吧。胸针上有一个微型摄像头,连接了网络,全网直播。”
傅雯含着恨意,疯了似地想要扑向我,却被前来的警察捉住。
“傅女士,经调查,你的公司存在贪污现象,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人群逐渐散去,我望向门口,沈洲站在那里,目光温柔,斑驳的光影正好落在他的侧脸上,他朝我伸出了手。
“清清,我们回家。”
傅雯的事情被各平台介入深挖,牵扯出许多当年被她欺负的人。
一下子,傅雯在网络上如过街老鼠,骂声一片。
因为热度过高,网络呼声很大,受害者的视频层出不穷。一下子将她推向了舆论的顶点。
各方势力介入其中,傅雯的公司被查封,同样也调出了她做过的违法事件,资产被冻结,免不了牢狱之灾。
她在新闻采访的镜头面前痛哭流涕,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忏悔,诉说她的错误。
我关掉了电视,来到了阳台,阳光很好,树梢上长出了新的嫩芽。
我想,这件事后,我多年的自我挣扎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答复,逃避永远只能陷入梦魇,我至始至终没有从她嘴里得到的那句道歉,沈洲陪着我让世界替我讨回了公道。
十年了,我终于可以释怀。
我伸出手,感受着阳光萦绕在我指尖的温度。
真好,我世界的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