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蓉听到顾婷婷的话,差点笑出声。
都到这份儿上,还在说什么天选什么福运。
百姓中为首的是个老者,是福禄村的村长。
村长打量顾婷婷几眼:“天选福运之人?”
“正是,我们是兄妹,”顾文楼道,“并非你们想的那般。听闻这里有庙有井,我们特来拜见神明,等井水再涌,福禄再现,你们就知道,我们没有撒谎!”
村民低声议论。
“你们真能让井水再涌?”村长问。
“这是自然,我和我妹妹都是极好的生辰八字,而且,方才已经在神明前拜过。”
村长身后的年轻人道:“所以,你们这副样子,是拜神明拜的?呵!这方式还真别致。”
“就是,而且村长您看,香案都塌了,香炉也碎了,哪有这么拜的,要是这么个拜法,别说神明保佑,不发雷霆之怒就是好的。”
“是啊,方才巨声闷响,恍若天雷打在地上一般,这难道是神明保佑,不是神明之怒吗?”
村长刚刚偏向他们是福运之人的心思瞬间又被带回。
此时,有人匆忙跑来:“爹,爹!不好了,刚才您让我去看什么响,我看了一下,村东和村西,出现两个大坑。”
来人是村长的儿子,村长一听这话,脸色都色了:“当真?”
“当真,爹,我亲眼看见!”
“村长,您看,没错吧?根本不是神明保佑,而是惩罚!”
村长扭头看那顾婷婷和顾文楼:“你们究竟是哪里人?不请自来,到这儿来引得神明不悦,简直害人!”
顾文楼生气:“我们真的是……”
话未说完,村长儿子突然惊呼一声:“爹,你看那是什么?”
他白着脸,一指神像:“方才,方才神像上有个头。”
众人摒住呼吸,赶紧抬头看。
什么也没有。
“你是不是眼花了?”村长问。
“没有,我真的看见了!”
一语落,庙里突然响起霹雳般的响声,众人吓一跳,不自觉捂住耳光。
“看神像!”
神像那边幽幽亮起一点光芒,神像肩颈断缺之上,出现了一颗头!
脸上画着图腾纹路,庄严还是恐怖,完全看个人如何想,此时,这张脸眼睛圆睁,居高临下俯瞰众人。
“神,神像显灵了!”有人惊呼,“快拜见神灵啊!”
有人喊,有人附近,村长正在呆愣,不知是谁推了他一下,正好他双腿有些发软,“扑通”一声跪下。
他一跪,他儿子和村民们也跟着跪倒一片。
他们额头抵地,大气也不敢喘。
顾婷婷和顾文楼脸色青白,心里不知是悲是喜,呆愣愣看着。
神像缓缓开口,声音微沉却十分清晰:“你二人因何不跪?!”
顾婷婷回神,福福身,壮着胆子道:“神明在上,信女一片赤诚,听闻神明灵验,特来……”
“放肆!”神像喝断,“你二人做过什么?真以为本神不知吗?竟然还敢拿此种话在本神面前糊弄?”
顾婷婷诧异:“您此话……”
一阵霹雳声响,又把她的话打断。
“上天有好生之德,福禄村本由本神护佑,奈何有人心怀不轨,以至于福运耗尽,祸及全村。本神本想依上天指示,给村民以提示,不料,你们二人竟在此恶意破坏。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神像说的话不多,但逻辑条理清楚,任谁都听明白了,原来村里是有福运的,后来因为有人心怀不轨,做下恶事,才把福运给耗没了。
神明本觉得村民可怜,想给一点指示,结果被这一男一女给破坏了。
人人心里都忿恨不已,抬头盯着顾婷婷和顾文楼。
顾文楼蹙眉,事情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
本想得个好名声,再饮过井水,一切又能恢复如初,可现在倒好,不但没有,反而担上恶名。
这让他如何能忍?
他忍不住怒道:“胡说八道!我们……”
一阵霹雳声响,把他的声音掩盖住,这次不只声音,光芒突然起,连两边墙壁上,都显现出巨大神像头影。
轰鸣声,巨大影像,百姓们哪见过这些,都吓得叩头,大气不敢喘。
顾文楼也吓一大跳,心慌腿也痛,慌乱中,不知怎么的,腿窝一软,也跟着跪下。
顾婷婷也慌了,吓得跪下。
顾蓉蓉在房坡上笑,瞧瞧,不过就是简单的镜子、影像和声音,就把他们兄妹俩吓成这样。
冷星赫小声问:“这些机关好神奇,你怎么会的?”
“这个啊……”
“又要保密?”
“这倒不用,”顾蓉蓉一本正经地说,“我小时遇见过一位世外高人,精通机关之术,是他教我的,这点东西于他而言,就是小菜一碟。”
冷星赫半信半疑,缓缓点头:“这种奇人,我只是听说过,但没有见过。”
“有机会吧,让你一起见见。”
混在人群里,站在门外的冷速速也看得清楚,心里受到巨大冲击。
这些都是世子弄的?还是世子妃的妖法?她已经厉害到这种程度了吗?!
不过转瞬之间,声音渐渐消散,庙中的光影也不见了,神像前的烛火亮起来,光线把庙中填满。
众人战战兢兢,小心抬头,发现神像又恢复如常,神明的头像已经消失不见。
庙和之前也没有什么两样,除了干净一些,其它的并无差别。
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但所有人都亲身经历,亲耳听到,都知道,那不是梦!Www.bimilou.org
人群中有人道:“村长,这两人该怎么处置?”
“是他们,断了咱们村的福运!”
“没错,神明说了,本来是要给咱们再续福运的,结果就因为他们恶意破坏,神明又走了!”
“就是他们在这里鬼混,我看,就是因为在此行了龌龊无耻之事,神明才会恼怒。”
“抓住他们!”
民声沸腾,一声高过一声。
顾婷婷和顾文楼百口莫辩,争辩几句,就被人声吞没,根本没有人在意他们说的是什么。
就在此时,村长儿子抽抽鼻子,拧眉道:“什么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