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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中毒

    姜婵拿出帕子用力的擦着唇,试图抹去熟悉的恶心感。

    谢景淮脸色阴沉,姜婵竟敢嫌他恶心!

    他扶着马车起身,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地上跪着一群暗卫,是谢景淮的下属。

    为首的郑尽道,“属下来迟,让刺客惊动王爷,属下该死!”

    谢景淮道,“今日的刺客是谁派来的?”

    郑尽将一封信递给谢景淮:“属下查出这刺客与三皇子有关。”

    看到信中内容,谢景淮眯着眼,“谢昭倒是不怕死。”

    “给我继续查,看他又有什么阴谋。”

    三年前。

    谢昭用尽手段争储,却被谢景淮找到他勾结金国的证据,先皇大怒,当场便被废黜,将他发配到封地,自此与皇位无缘。

    谢昭狼子野心,这么些年的绸缪被谢景淮一刀斩断,自然不甘心,从此视谢景淮为死敌。

    姜婵回到侯府,经过前厅时传来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赵瑢回来了。

    翠微小心翼翼道:“夫人,咱们要进去吗?”

    姜婵道,“管她是谁,先回如意阁。”

    经历过腥风血雨,她没有精力同赵瑢口舌之争。

    姜婵回如意阁沐浴更衣,正打算休息时,杨嬷嬷趾高气昂的来到房内。

    “二大娘子,小姐远行归来,请府内亲眷前去叙旧。”

    姜婵微叹,看来今日是躲不过了。

    她挥手道,“一会儿便去,有劳杨嬷嬷回话。”

    杨嬷嬷离开后,翠微担忧的开口:“大小姐与您素来不对头,老夫人分明就是存有私心。”

    姜婵站起身,没有回答:“走吧,莫要让她们落了话柄。”

    前厅坐满了女眷,姜婵挑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

    老夫人含着泪,紧紧拉着赵瑢的手:“瑢儿终于回府,便请各位过来聚聚,咱们一家人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聚在一起。”

    赵瑢撒娇道:“母亲,莫要伤心,以后瑢儿一定多陪陪你。”

    “好好好。”老夫人笑道。

    姜婵托着下巴,冷笑一声。

    瞧老夫人面色红润,哪里像抱恙在身的模样,赵瑢回来了,她连病都不装了。

    你一言我一语,众人便聊的火热,连前些日子疯癫的苏怜雪也坐在老夫人一旁,像个没事人般调侃赵瑢。

    一家人其乐融融,唯有姜婵一言不发,像是个外人。

    老夫人笑道,“瑢儿回来的凑巧,赶上了春日宴,届时同母亲一起出席可好?”

    赵瑢眼前一亮,羞答答的点头,“好。”

    春日宴出席的大臣众多,想必他也会参加。

    脑海里想起男人,赵瑢羞红了脸,那双疏离清冷的双眸,她永远也忘不了。

    谢景淮……

    赵瑢捧着脸,露出痴迷的模样。

    这次,她要在春日宴上出彩,吸引谢景淮的注意。

    老夫人啧啧一声:“瞧瑢儿这模样,莫不是在想心上人?”

    “母亲!”赵瑢红着脸娇嗔,明眼人一看便知,“瑢儿没有心上人,我才不愿嫁出去,只想留在家里多陪陪您。”

    她站起身,问道:“怎么不见二嫂?”

    前厅寂静无声。

    老夫人拉下脸,“瑢儿找她做甚,我们聊我们的,不必管她。”

    苏怜雪咬着牙,愤愤道:“母亲说的没错,咱们不必管她。”

    她有今日,都怪那扫把星!

    姜婵从容放下茶盏,“瑢妹妹,找我有何事?”

    赵瑢眼里闪过算计,心中却不屑嘲讽,姜婵也配叫她妹妹!

    赵瑢走到姜婵的身边挽着她,亲切的唤她,“二嫂,许久不见你,你倒是愈发漂亮了。”

    姜婵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妹妹说笑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嫂嫂,母亲方才说要带我去参加春日宴,可是我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出去只会丢了侯府的脸面。”赵瑢为难道。

    她又看了一眼姜婵,“不知嫂嫂可否给些私房钱,让我买些像样的首饰和衣裳,这样也能让嫂嫂脸上有光。”

    姜婵勾唇浅笑:“瑢妹妹,府中银钱紧张,各房开支缩减,又何来闲钱给你购置像样的首饰与衣裳?”

    “更何况,瑢妹妹天生丽质,就算是穿块儿破布也难挡你倾国倾城的容貌,你说呢?”

    姜婵亲眼看见赵瑢脸色铁青,支吾半晌说不出话来。

    姜婵冷笑一声,若上一世没记错的话,赵瑢一心想着要嫁给谢景淮。

    可惜只要有赵杳杳一日,谢景淮的心便不会从她身上挪走。

    姜婵打量赵瑢,恐怕她还不知道自己和谢景淮之间发生的事。

    若赵瑢知道最亲的母亲把二嫂嫂送到爱慕之人谢景淮的床上,不知是怎样癫狂的模样?

    遇刺后,谢景淮在府里养了几日伤,肩呷的伤口始终不见好,甚至有些溃烂。

    他脱下外袍,里衣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处处都透着不正常。

    谢景淮露出结实的胸膛,把药粉洒在伤口上,疼得脸色发白,额头上滚落着粘稠的汗珠。

    看着溃烂的伤口,脸色当即沉下,伤口有毒!

    谢景淮面无表情的拿起一旁的匕首,在烛火上炙烤片刻,便贴着伤口剔去腐肉。

    谢景淮目光阴鸷,在没有五石散的镇定下,他疼得几乎昏厥,汗珠大颗大颗往外冒,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匕首落地。

    谢景淮面色惨白,额间青筋暴起,身上被汗水浸湿,整个人如水里捞出来般。

    虚弱的身体无法支撑,他靠在床边,喘着粗气。

    半晌,才缓过神来。

    谢景淮疲惫的垂着眸,眼底一片杀意。

    自受伤后,只有姜婵碰过伤口,若这里有毒,恐怕与她脱不了干系。

    万物复苏,春意融融,伯爵府的春日宴如期举行。

    姜婵见林玉在府里甚是聊赖,便带上了她。

    马车里,赵瑢穿着华贵精致的春衫,发鬓的珠钗头饰发出夺目光彩,她高傲得像只展屏的孔雀。

    反观姜婵一身素色,衬得赵瑢愈发美艳动人。

    赵瑢十分满意,这身打扮可是她花了不少时间哄母亲高兴才买下来的,定要让谢景淮多看她几眼!

    林玉局促的捏着衣角,与赵瑢相比她有些自卑。

    姜婵握住林玉的手,“不必害怕,我会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