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须弥山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封印之后还要派人看守?”
“上次域外天魔来到此界,就是从须弥山过来的。”
陈孟眉头一缩,“那,虚无极不是已经到达乾元山深处了吗,他万一把大阵破开,咱们怎么办?”
“虚无极不过是魔尊帐下一个小喽啰罢了,他要是能知道阵眼在哪里,这五洲大陆早沦陷了。”
“所以我见到你父皇,要怎么说?虚无极破封而出,乾元山危?”
“你就给他说,封印须弥山的五个阵眼要加强防守,这次乾元山来的是虚无极,但当时域外天魔留在此界中的绝对不止一个虚无极。”
“行。我知道了。我收拾收拾吧,准备一下,这两日出发。”
第二天,赵井筠把魔兽潮的收获拿去卖了,一共换来两万多灵石。陈孟四人一人分了五千,剩下的零头给了白小颜。陈孟顺便去炼器坊,用混元玉打一把匕首。因为加急,多付了一百灵石,紫翠一脸笑意的告诉陈孟明天下午就能弄好。
陈孟给众人说了自己将要远游的事情,林铃儿倒是没说什么,唐君酒说什么也要陪着陈孟同去,陈孟好说歹说才说服她留下来等自己。
“三年之后,蓬莱仙会,我还要回来的。”唐君酒躺在陈孟怀里,陈孟看着唐君酒的眼睛。
“说话算话?可是我还是想跟你去。你不在我身边要我怎么活啊。”
“听话。你好好修炼。外面的世界太乱了,你跟我出去我不放心。我三年之后一定回来,说话算话。”
晚上,赵井筠拉着陈孟出去喝酒。看着一直在灌自己的赵井筠,陈孟摇摇头,叹了口气。
“孟,咱俩是兄弟不?”赵井筠看着陈孟。
“是。”陈孟点点头。
“嗯。是就行。你不是池中之物,陈孟,你将来是要一展宏图的,你要出去游历,兄弟不拦着你,兄弟很开心。”
“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是喝多了。陈孟,咱俩认识的世间不长,我知道,小小的乾元城,留不住你。你早晚要往外走,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兄弟就一句话,别忘了在乾元城的我们,别忘了我,别忘了铃儿,别忘了君酒。”
“你这说哪里去了。”陈孟摇摇头。
“我师傅说,修仙的路注定是孤独的。他为了这个抛弃了我师娘,带我们隐居山林。但我不信这句话,所以我用师傅留给我的钱买了这一座小院子,我希望能留住一些真正值得我结交的朋友。”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三年之后就回来。”
“不是三年。三年之后,哪怕你回来了,你也依然要走。”
“你是不是有事求我?”陈孟眨了眨眼。
“是。”赵井筠放下酒杯,神色严肃。
“说。”
“二十年之前,我师傅被一名黑衣人杀害。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只是我师傅死的时候,手里攥着一块玉坠。”
赵井筠掏出一枚玉坠,是一块白玉雕成的一朵五瓣花。
“你帮我查一下,这玉坠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我无力报仇,我也要知道我师傅究竟是怎么死的。”
陈孟接过玉坠,拿在手里,仔细把玩。那就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玉坠,一朵花的形状,栩栩如生。
“我知道了。”陈孟收起玉坠,点点头。
“这里是一千灵石。”赵井筠扔出来一枚戒指,“你来了之后,我们赚了好多钱。这一千是我们仨凑出来的,你拿着,就当作是一点心意。”
陈孟算了算,现在自己身上灵石有八千多。
“这是何苦呢?咱们四个灵石一直是平分的,你们有多少我就有多少。”
“你拿着吧,也算是感谢。再说,我们就在这乾元城住着,也没地方花。你不一样,你要出这么远的门,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赵井筠态度坚决。
“行。那我就收下了。”陈孟也不再推辞。“还有,我走了之后,猎妖的事情,你们带上白姐姐。她虽然重伤,但好歹从前是金丹,比我只好不差。”
“她现在是什么修为?”赵井筠有些好奇。
“你不会自己问去?我也不知道。”
“我哪敢啊。”
两人一直喝到很晚,回家的时候,林铃儿和唐君酒两人都睡下了。白小颜还在等陈孟。
“你们聊吧。我回去睡了。”赵井筠走进房间。
“你准备啥时候走?”白小颜问道。
“明天下午。”
“好。我这里有一件披风,你穿上。”白小颜递过来一件纯白色的披风。
“这玩意啥品阶?”
“上品灵器。”
“这我怎么经受得起啊。”
“无妨,你穿上就是。你修为太低,我实在有些不放心。”
陈孟接过披风,谢过白小颜,回房间收拾整理。
“天道既然选择了你,那一定有他的道理。”白小颜叹了口气,“陈孟啊陈孟,希望你是正确的人。”
陈孟没有听到白小颜的自言自语,在屋子里盘算着自己的要带的东西。
衣服就一套,玄色道袍,加白色披风。这搭配实在是有些亮眼。
匕首三把,哦,明天下午还得去炼器坊把剩下那把混元匕首拿出来。这一共是四把匕首,加一把玄铁剑。
丹药,升灵道丹还剩下十枚,生生造化丹还剩下五枚。明天得去买点生生造化丹去,要不然不够用。
阵盘自己也要带着走,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自己好像生来就是注定漂泊的命,在这里住了快三个月,收拾完竟然一点东西没留下。
想了想,把《法凝灵》留在了桌子上。至少证明自己在这里存在过。
摸了摸手上的两枚戒指,左手的戒指里装着九千灵石,右手的戒指里装的是匕首、飞剑和丹药。这就是自己的全部财产。
陈孟盘膝而坐,入定,开始修炼。踏入练气六层不知不觉已经快一个月了,自己的境界算是稳固了下来。接下来要考虑的事情就是怎么到练气七层了。陈孟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出发,在外面找个好点的契机闭关,一举冲破练气七层。
自己要是到了练气七层,凭借自己的诸多手段,寻常练气修士可就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了。陈孟嘴角上扬,力量,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渴求力量。
第二天一早,陈孟敲开了唐君酒的房门,看着披头散发睡眼惺忪的唐君酒,笑着说:“出门逛街吗?”
“走!”唐君酒一下子醒盹了,把陈孟推出门,忙不迭地化妆穿好衣服。
“不用那么麻烦啊姐姐,不用化妆了,你不化妆我又不是没见过。”
“你懂个锤子啊!”
过了一会,唐君酒推门而出,陈孟看着眼前那明艳动人的脸庞,“今天这么快?”
“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唐君酒拉起陈孟的手,两人并排走出门去。
两人离开后,林铃儿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出,一脚踹开赵井筠房门,把正在打呼噜的赵井筠直接摇醒。
“小姑奶奶,怎么了?”赵井筠昨天喝的有点多,脑子还有点蒙。
“陈孟陪唐君酒出门逛街去了。你什么时候约我去逛街!”
“啊?走,走,这就去。”赵井筠翻身下床,衣服往身上一套,“走吧姑奶奶!”
林铃儿恶狠狠地盯着赵井筠,咬牙切齿的喊道:“不去了!你就是块木头!”
赵井筠无奈的看着林铃儿离去的背影,他实在是还没睡醒,还不太能理解发生了什么。变成白狐狸的白小颜趴在树上,看看林铃儿,看看坐在船上努力消化的赵井筠,捂着嘴咯咯的笑了。
陈孟和唐君酒俩人就很甜蜜,依偎在一起,在街上散步。唐君酒给陈孟买了双新鞋,买了条白色镶玉的抹额。陈孟看着唐君酒,唐君酒抓着一件红色的旗袍,咬着嘴唇。
“喜欢就买了呗。”
“太贵了。这是件上品灵器啊,用天蚕丝绣的。”
“掌柜的,这件多少钱?”陈孟转身询问。
“一千五百灵石,公子,这可是好东西,我店里就剩下这一件了。这位小姐身材这么标志,穿上一定好看。”
“便宜点。买了。”
“太贵了!”唐君酒咬咬牙,拉起陈孟的手,“走吧。”
“最便宜一千三。”
“一千三,买了。给我包起来吧掌柜的。”陈孟转身,抓住唐君酒的手,“酒儿,我回来的时候,你要穿这件衣服来接我。”
“太贵了,你马上要出远门,怎么能这么花钱啊?”唐君酒的语气有点责怪。
“钱是挣的,不是攒的。”陈孟摇摇头,“算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吧,你这么漂亮,没几件好看的衣服,真可惜了。”
两人作伴,中午找了个饭馆吃了顿饭。接着去炼器坊拿了新做好的匕首。陈孟心神一动,四把匕首环绕周身,紫翠眯着眼看着四把上下翻飞的匕首,浅笑道:“公子有这四把匕首,猎妖何愁啊。”
“你有阴沉木吗?”陈孟问道。
“前几年有过一块,只不过早早就让人定出去了,你要那种邪门东西干嘛?”
“做匕首。”
“你要做剑阵?”紫翠眉头一皱。
“是的,就差一把水属性了。你知道哪里有吗?”
“东洲没有。你要是想弄,得出东洲,去北俱芦洲看看。”
“还真是在北俱芦洲啊。”陈孟点点头,自言自语道,“那我还真得去一趟了。”
从炼器坊出来,陈孟拉着唐君酒的手,一步一步向城门口走去。
“你是不是要走了?”唐君酒问道。
“是,现在出发,晚上能到乾元商行总部。在那里住一晚上,明早做传送阵,就离开东洲了。”
两个人站在乾元城下,夕阳斜照,将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拉的很长。
万般缱绻,总有离别时。唐君酒目送陈孟上了马车,消失在远方。
“记得给家里写信!”唐君酒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呼喊道。
过了一个多时辰,陈孟到了乾元商会总部,五块灵石租了间练功房,安顿了下来。买了张五洲大陆的地图,陈孟摊开在面前,仔细研究。
琢磨了半天,陈孟决定第一站先去南赡部洲。南赡部洲幅员辽阔,要是能买到一截阴沉木再好不过了。主要北俱芦洲多有魔修和鬼修,有点邪门,陈孟不太想轻易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