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凭什么留得住我!”那白衣女子一声轻喝,身体陡然变化,化作一只巨大的九尾白狐,仰天长啸一声,向那两名男子冲了过去。
“好一只白狐狸!领回去看护宗门倒是不错。”那白胡子道人手中拂尘飞涨,要缠住那只狐狸。
“化身本体吗?”拿着软鞭的男人轻哼,身形也陡然变化,化作一条一丈宽的巨蛇,张开大嘴咬向那只狐狸。三个人战成一团。
“你怎么看?”陈孟四人齐齐趴在地上,赵井筠扭头问陈孟。
“能化形的妖兽啊。”陈孟有些惊讶。
“三品妖兽。”林铃儿点点头,“或许这就是这次兽潮的原因。”
“我的建议是快跑。这热闹不是我们看的了的。”赵井筠打起了退堂鼓。
陈孟无奈的摇了摇头。听那三人说话,域外天魔就是这次兽潮最主要的原因。他想弄明白一些事情。
“三品妖兽啊大哥,那都是金丹期的存在了,一个眼神就能让你没命。”
“井筠,你带着他俩先撤吧。我真走不了,有些事情我要弄明白。”
赵井筠看着陈孟无比坚毅的眼神,叹了口气。
“那你自己小心。铃儿,唐姐姐,咱们走。”
“我不走。”唐君酒也摇了摇头,“陈孟去哪我去哪。”
“你快点走吧。”陈孟回头看了唐君酒一眼,“听话,回家等我,乖。”
“你不是看上那只白狐狸了?”唐君酒眨了眨眼睛。
“和那有什么关系。”陈孟气笑了,“我有些事情要搞明白,等我回家给你说。”
“你最好别把那个白狐狸带回家。”唐君酒美目瞪了陈孟一下。
“快回去吧。我很快就回去了。”陈孟在唐君酒侧脸亲了一下。
三人走了,陈孟自己趴在土堆上,看着三个人的战团。
这三人身上伤都挺重的,那白狐狸让那巨蟒一口咬到了前肢,白胡子老道被狐狸一掌抓到前胸,整个胸口血肉模糊,白胡子都染红了。至于那条蟒蛇,身上布满了爪子的划痕,滴滴答答地往外淌血。
白狐狸和老道对了一掌,二人分开,三个人面色凝重地看着彼此,那白狐狸开口怒吼:“只要我活着,你们就休想把乾元山让给域外天魔!”
“所以你不能活着。”那巨蟒嘶嘶地吐着信子。
“阴十子,你身上的伤还不够吗?蛇胆都让我拍碎了,你凭什么拦我?”
“我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留在这里!乾元山域外天魔的事情绝不能外传,这是魔尊大人的命令!”
“那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命留我了!”白狐狸纵身上前,拍向那巨蟒。白胡子老道冷哼一声,拂尘扬起,挡下了这一爪。
“李彰!妖族的事情,轮不到你们人类插手!”
“这不是妖族的事情,这是魔尊大人的命令。”白胡子道士摇了摇头。
“一口一个魔尊,三千年前的血债,别人不知道,你们两位忘了吗?五族死了多少壮士,才打退了域外天魔,你们现在竟然要把他接回来?”
“没办法。”那道士拂尘一甩,“仙路已断,寸步难行,域外天魔能保我飞升成仙,你能吗?”
“就为了飞升成仙,你就勾结天魔,要用这一界的生灵做陪葬吗?”
“那是圣人关心的事情。我又不是圣人。”那道士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阴十,速战速决吧。魔尊大人还在等我们复命呢。”
巨蟒强撑着直起上身,吐了吐信子:“来!”
“来!”那白狐一口鲜血喷出,在空中化成一个符号,“来吧!我就为了无数前辈,斩你们两个叛徒!”
“血脉秘术!”白胡子老道有些震惊,“你还真的炼化了白狐祖脉!”
“三息而已。”那巨蟒身形一动,冲上前去。
巨蟒的血盆大口咬向白狐的脖子,白狐左爪拍出,打在巨蟒的七寸,右爪抓住了那老道士伸过来的拂尘,将那老道士拉到身前,一爪拍在他的胸口。
电光火石只见,三个人对了两掌,口吐鲜血,向后飞去。
巨蟒跌落在地,挣扎了几下,不动了,渐渐变成了原来的人形。那老道胸口直接被一爪拍穿,跌落在一块山石上,不省人事。
那白狐狸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变为人形,凝重地看了看面前昏死的两人,呢喃到:“这就是血脉秘术吗......”
骤然之间,柳眉上挑,看着陈孟的方向,大喝:“什么人!”
陈孟挠了挠脑袋,有点无奈的走了出来。“晚辈陈孟,见过前辈。”
“该死。”那女子顿时面色一沉,“你要做什么?”
陈孟心念一动,三把匕首飞出,转瞬之间切下了那老道和那巨蟒的脑袋。俩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前辈莫慌,晚辈没有恶意。”陈孟摆摆手,三枚匕首飞回手中,走到那两具尸体前,翻弄了半天,找到两枚戒指。神识探查进去,发现这俩人穷的要死,一个就剩下三百灵石,另一个更惨,戒指里就二百灵石,外加一块石头。
“混元玉!”陈孟惊呼,这是炼制土属性匕首难得的材料。剩下的两把匕首又解决了一把。
“他俩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献给别人了。”那白衣女子看了看到处翻找的陈孟。
“给了那域外天魔?”
“你怎么知道域外天魔?”那女子有些震惊。
“那天魔是不是叫虚无极?”陈孟有些无奈了。
“你到底是谁?”白狐狸有点看不透眼前的少年了,区区练气六层修为,一手匕首使的出神入化,还知道域外天魔这种上古隐秘,甚至还知道乾元山深处那魔尊的名字。
“虚无极去了乾元山深处?他现在是什么状态?回归元婴了?”
“没有。他肉身都腐朽了,残存下来的只不过是一魂一魄,要想回归元婴谈何容易。他用两本魔道功法换取了这俩人手里无数天才地宝,要重塑肉身,再凝神魂。”
“他要多久能恢复到巅峰?”
“等他恢复巅峰,我都破丹结婴了。他不过是域外天魔坐下一个小喽啰,不足为惧。”
“早知道我就不该放他走。”果然,和陈孟猜测的一样。那虚无极逃出来之后,大概又跑到了乾元山深处,以能够飞升的功法为诱惑,买通了这两个人为自己效命。三个人大概在里面就打了一架,这才是兽潮发生的原因。
“你见过虚无极?”白狐狸开口问道。
“我见过。准确来说他就是我放出来的。”
“你也是域外天魔的人!”白狐狸就要催动灵力灭杀陈孟,接过刚一催动丹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大姐,有伤就先歇着吧。我不是域外天魔的人。”陈孟有些无奈,摸出一颗生生造化丹,扔给那白衣女子。
“那你为什么要放他走?”
“我留不住他啊。”陈孟也很无奈,“我能留住他,前提是我得在那山洞里和他耗着。那东西,我见他的时候就是一道神魂虚影,我拿它一点办法没有。”
“你没被他蛊惑?”
“啊?你说他给的功法吗?我用不着。”
“那可是能飞升的功法!年轻人,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现在天路断绝了,所有的仙家功法都无法飞升,只有魔族功法能飞升成仙!”
“听上去你很后悔我没接受他的功法。”陈孟拿脚踹了踹那巨蟒变成的男子,“你知道怎么把这玩意变成蟒蛇吗?我想要他那身皮。”
“化形妖兽的本体就是人形了,变不回来。”
“那没意思。”陈孟踹了那人一脚,扭头走了。
“你到底是谁?”那白衣女子放下戒备,坐在地上开始疗伤。
“你见过这种功法吗?”陈孟抬手,五行之力涌动而出。
“这是,五行演天决?”那女子有点吃惊,“你怎么会有这种功法的?”
“这又是个什么名字啊?”陈孟摇摇头。“我说我捡的,你信吗?”
“我信。你知道这功法曾经是做什么的吗?”
“虚无极跟我讲过。我想问的问题是,三千年之前那场大战,为什么现在没有人知道?连一段野史都没有流传下来?”
“因为当时打完元婴修士死绝了。知道当年那场大战的人都被中下了诅咒。”
“什么诅咒?”
“但凡有人泄露当年那场战斗的秘密,整个家族都要陪葬。”
“这么邪门?”
“真就这么邪门。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那修仙之路已断又是因为什么?”陈孟有些不解。
“因为接引仙器在那一战被拿来补天了。此界已经没有接引仙器了。”
“接引仙器?那又是什么东西?”陈孟感觉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越来越多,自己脑子已经有点乱了。
“我不知道。”那女子摇了摇头,“小子,我不知道你怎么得到的这部功法,但既然你是这功法的传人,我希望你明白当年那场大战对于此界意味着什么,这部功法千万不能落入域外天魔手中!”
“我只是一个练气修士。”陈孟摇摇脑袋,“甚至是一个五灵根的练气修士。”
“你要抓紧时间成长。我可以告诉你,上次域外天魔被打退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三千年的时间足够做很多充足的准备了,很快,这片天地将要再次开启大战!”
“很快是多长时间?”
“五百年之内。”白狐神情凝重的看着陈孟。
“我到时候能不能活着还不知道呢。再说吧。”陈孟摇摇头,“你能走路不?还是我把你扔在这里不需要管你?”
“带我走!我现在浑身经脉受损,我动不了。”
“你能不能变成一只,小一点的白狐狸?”
“你!”那女子咬着牙看着陈孟,身形一变,幻化成了一只娇小的狐狸,“你敢薅我毛我跟你没完!”
“不薅。”陈孟上前把狐狸抱起,“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姓白,名小颜。”
走出乾元山脉,走进乾元城,来到院子门口,轻轻推门进去,唐君酒正在院子里坐着等陈孟,看见陈孟抱着白狐狸回来,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我纯粹是看她受伤太严重把她带回来的。”陈孟看着面有愠色的唐君酒,“我发誓,我没有别的想法。”
“你也配!”那狐狸口吐人言,恶狠狠地看着陈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