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看到余姚接受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谈话果不其然就是关于那两姐弟。
“这两姐弟的父母都是禅宗的修士,在小的那个一岁的时候,因为支援舟山水祸牺牲了,所以我们铃鼓堂对于这对孤儿多加照顾。”女修笑了笑,“我们对遗孤和遗孀都有特别的照顾,毕竟孤儿寡母的都不容易。”
“禅宗?”余姚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疑惑问道,“是佛修?”
大陆有一种极为特殊的修士,他们都是来自禅宗的佛修。禅宗虽然也在深山里,但是绝大多数的佛修都待在了凡间,只有每十年的般若节才会大规模的前往禅宗。
“什么时候开来过佛修?”余姚好奇问道,“这里有佛寺?”
想到这里,余姚就突然想起了早上的钟声。
女修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东山镇太小,没有佛寺,但是有一座佛门器修制造的古钟,每隔七天就会敲一次,倘若遇到节日,第二天也会响一响。”
看到余姚皱眉,女修以为她不喜佛门,又接着解释道说,“世人皆说禅宗的法器对魔窟的魔物的伤害是最大的,虽然符箓也行,但是古钟是群伤法器,能囊括整个古镇,也不会对凡人有影响。”
符修和佛门器修的恩怨有些复杂,持续多年,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但是暗地里一直较劲,所以佛道两门的关系也一直没能缓解。
余姚闻言点了下头,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女修说的也是事实。
符箓只能拦住少数几人,长期用符箓成本也太高。只是绝大多数的威力比较小,但是只要只要量够效果也惊人。虽然比起锻造时间长,而且对功法有要求的禅宗法器,符箓会更加的方便,
符箓不只是针对魔物,对普通修士也有效果,不像禅宗的法器对于邪魔克制极强,但是对于普通修士没有太显著的效果。
接受委托任务的余姚回到居所前就看见了自己的房子聚集的一堆人,人群里脸色苍白的抱着长生的哑女最为显眼。
他们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惊悚的东西,就连在哑女旁边的鹦鹉也在抖。
再靠近一些,余姚就发现了原来是约定好了过来翻修屋子的修士过来了,他们有余姚留下的备用的阵法钥匙,所以可以自由进出。
“发生了什么?”余姚抬头看了一眼被自己的阵法隔绝的院子,“有问题?”
“尸……体……很多动物的尸体……”一个仆人模样的老妇人一边发抖,一边惊恐的说道,“地下,全都是!”
?尸体?动物?
余姚觉得很疑惑,然后在老妇人逐渐惊讶的目光下,推开了房门,再众目睽睽之下踏入了院子。
刚步入院子,冲天的怨气迎面而来,把余姚震得忍不住就掐了个法诀,待她目光正式投向院子的时候,她就看见了一幕极为恶心的场面。
院子的角落里被翻开的土地底下掩埋着大量的动物骸骨,因为埋下的时间太久,所以基本骸骨上的血肉已经全部消失,只有部分毛发还残留下来。
修葺院子的土系修士在挖掘阵法基底的时候发觉异常,深挖了几尺才发现的这些猫狗的骸骨,他们数量多得吓人,足足有四五十只,因为被一法器压在底下,地面没有出现丝毫异常。
凡间多灵物,一些有简单灵智的动物也被规划进灵物的范围内,这冲天的怨气显然不是无灵的动物能散发的,四五十的骸骨里至少有一小半是灵物。
“呕,太难受了!”有不少修士都在因为浑浊的空气在干呕。
余姚沉思了一下,看了眼还在探查屋子里的异常的修士,翻手从百宝袋里掏出了一张符。
净气符,可以驱散不小心招惹上的魔气,对于怨气也同样有效。
不知道是被镇压得太久,加上数量颇多,所以余姚用了好几张净气符才把怨气清理干净。
院子的空气一下子清新了很多,一些余姚之前没发现的问题也开始浮现出来。
凡间的修士多数都是炼气期,少有筑基的,而除了修葺房子的修士,一般也不会在意地底有什么。不知是不是因为动了那个镇压的法器,导致某个隐秘的阵法松动,她发现了这房子底下有个很大的空间,她能感受到地底的怨气比这对骸骨的更大。
“好像摊上麻烦事了……”
余姚有些头疼,看了眼还在门口惶恐的哑女,已经牵着姐姐的手打瞌睡的迷糊小孩,她想了想,把哑女招了进来。
“我这房子今天估计是修葺不完,你家还有没有多余的房间,我借住一晚。”说着余姚拧了下眉头,“还有你知不知道,我这院子隔壁的房子有没有租出去?”
她刚看了一眼,她隔壁有个很小的屋子,紧挨着她的院子,看模样像是成衣店之类的,只是一直不见有人来过。
哑女本来还有些惶恐,以为是又什么事,听到余姚的话,她才想起余姚隔壁的院子是陈叔的,之前经营面馆,因为年岁高了回家颐养天年了,这房子被府主回收后一直空着,也没能租出去或者卖出去。
哑女摇了摇头,从自己随身的锦囊里掏出了一块绸布样子的法器,在它展开后,哑女输入了一些微弱灵气,绸布变得很坚硬,像个板子一样,随后她还取下挂在了腰间的一个木头长筒。
哑女拧开了长筒的盖子,余姚就发现这居然是一只炭笔。哑女在那块布昂上写了一些字,余姚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她要的答案。
哑女对于余姚想要住在自己家的想法十分的惊喜,她也听闻过自家的院子曾经是一位邪修的居所,加上最近那个邪修已经回到东山镇,她断然没有拒绝道理。
搞定了今晚的居所,余姚让哑女去铃鼓堂一趟,把铃鼓堂的人喊过来。
修葺院子的修士也发现了底下的异常,已经停止了动作,在一旁等余姚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