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老妇人
刀疤男气势汹汹,看起来似要与白衣人拼命,因为白衣人所站的位置,正好也在楚凡所在的方向,故而望去时,会误解刀疤男握刀前冲的含意。
甚至就连白衣人也是一愣,他未想到,刀疤男不跑,反向自己冲来,岂不是找死。
“呵,想早死是吧。”嘴角斜翘,白衣人握着长矛,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刀疤男冲来,他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哪怕刀疤男先出手,他也能一击将其毙命。
出乎意料的是,气势汹汹,一股拼命架势的刀疤男刚冲到白衣人面前,身躯骤然一顿,从一旁侧身穿过,恰巧能避开白衣人手里的长矛。
“想跑?”长矛刺空,白衣人心中发怒,豁的转身又是一矛刺出。
也不知刀疤男是好运,还是真的很聪明,当白衣人再度刺出长矛时,他的双腿向下弯屈,身体若圆球般在地面滚上一圈,当他起身时,又猛地腾身一跃,落到楚凡身旁。
之前还喝酒聊天之地,于短暂间变为尸体满地,火焰仍在燃烧,只是将它升起的主人,已命丧黄泉。
山路,黄色的泥沙,有那么一些被染成红色,甚至就连两旁的竹林,也是红迹斑斑。
此刻还能站着之人,除却众白衣人外,便只剩刀疤男、段玉海二人,至于楚凡,他是躺着的。
原本欲向前迈步的白衣人,见刀疤男忽然站立不动,一副有种你过来的架势,心头不知为何一凝,目光略微下沉,双眼猛地一眯,他看见一个人,一个躺在草地上的人。
“居然还有一个,嘿嘿。”虽察觉到楚凡有些奇怪,但白衣人对自己还是很自信,咧着牙齿,舔了舔嘴唇说。
闻言,刀疤男站着不动,黑夜里的表情看似毫无波动,可其内心却极为紧张,真的很不确定,楚凡是否会出手。
而楚凡根本就没有回话,也没有起身,依然躺着,脸色在月光下,显得很苍白。
他的脸,或许是苍白久了,如今伤势好后,仍还是苍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仿佛一个儿童都能将他打倒。
白衣人两步并作一步跨出,手中长矛更是如风一般刺出,目标直取楚凡天灵。
见状,刀疤男心中顿时松口气,若白衣男出手便奔他而来,楚凡还真不一定出手。
然白衣人却直奔楚凡,那这下想不出手都不行。
长矛很是锋利,从空气里划过,散出的寒光在月光下,更为渗人。
喀嚓~!
长矛接近楚凡,眼见就要刺进天灵盖,却听脆响发出,紧接着就见长矛从矛尖开始粉碎,彻底粉碎。
心中惊骇,白衣人很果断的松开手,原本前冲的身体改为后退,骇然中望着楚凡,一言不发。
退出老远,白衣人刚停下,顿觉阵阵凉风从前方吹来,紧接着便觉胸口一热,鲜血自口中喷出。
他之前反应虽快,却也被暗力所伤。
楚凡并未出手,仅是气势外放,白衣人便败退,可见两者间的差距不是一点一丝,而是大人和小孩那般。
“你是何人!”白衣人出声喝问,他知晓,楚凡绝非段玉海同伙。
“若再惹我,死。”声音平淡,随风飘进白衣人耳里,楚凡还是没有起身,望着星空开口。
声音显得沧桑,听在白衣人耳里,他顿觉身处冰天雪地,似真的要死一样。
恶狠狠地望了眼刀疤男,白衣人不再攻向楚凡,而是走向一旁,与其余人会合。
对于刀疤男的举动,楚凡没有阻止,也没有赞同,什么也没说,倘白衣人手中长矛不刺向他,他还真不会出手。
站在楚凡身旁,刀疤男神情很是恭敬,没有之前谈话时的桀骜和傲慢,在白衣人离去后,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楚凡身旁一动不动。
因为他明白,此刻最安全之地,便是楚凡身旁。
望着星空,楚凡的神识却散布开来,四周发生之事他都知晓,并没有出声赶走刀疤男。
或许那马革裹尸的话语,令得楚凡默许了吧,无形里救刀疤男一命。
四周突然变得寂静,连惨叫声也没有,火焰燃烧的声音也好像消失一般,惟有鲜血在流淌,阴魂在飘荡。
白衣人与其余人会合后,不知对他们说了什么,对楚凡所在指了指,众人都面带怪异,看向楚凡,却也没有一人走向楚凡,更无人敢出手。
显然他们也不愿节外生枝,更何况楚凡本就不想出手,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把握杀掉楚凡。
此时,从正前方走来五人,为首的是一名身穿红衣的男子,红袍飘起,给人以血腥之感。
而在红衣人身后,则是四名白衣人,其中一人怀中,还抱着名老妇人,满头白发,脸上全是皱纹,双目混浊,眼神涣散,似已到大限之际。
“听说,你带回了幽冥果,交给我替你带回去吧。”红衣人走向段玉海,笑着开口,其声音很轻,听起来就像在与朋友对话。
“是他让你来的?”至始至终未动,未说话的段玉海,冷声开口,眼里掠过杀机。
幽冥果,本就是罕见之物,此番段玉海若将它带回家族,必定会受到重用,所以有些人不愿见到这一幕,故也就发生此事。
他们想不到的是,幽冥果已被段玉海送给楚凡,早已不复存在。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该是问的语气,可从红衣人口中说出,却是平稳而轻缓,听不出一丝问句,“交出幽冥果,我留你全尸。”
“幽冥果?”自嘲而笑,段玉海早算到会有今日,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如此快,“吃了。”
他自嘲自己还未报仇,姐姐还未寻到,就要这样死去,真的很不甘,心中有股怨火,很是凶猛。
“吃了?”先是一愣,红衣人旋即大笑,“当真我是三岁小孩,好骗不成?”
说着,红衣人一挥手,立刻从他身后走出一人,怀中抱着名老妇人。
老妇人被放在地上,被人扶着站立,她低着头,似不愿见到段玉海,眼角更有泪水滑落。
“你可知她是谁?”手中折扇一摇,指着老妇人,红衣人对段玉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