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智多星吴用,旁边的是托塔天王晁盖……我不仅认得你们,就连院子里正在玩摔跤的那几人也认得。”曾浩笑眯眯道。
“且说来听听,他们都是谁?”吴用虽然心里惊讶,但还是强装镇定道。
“脸上有大块红记、身材壮硕的是赤发鬼刘唐,八字眉杏子眼、背着一把松纹古铜剑的是入云龙公孙胜,另外三个则是石碣村的阮氏三兄弟,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以及活阎罗阮小七……你们能仅靠七人就智取了那价值十万贯的生辰纲,实乃一大壮举。”
听到这话,晁盖放在桌子下的手瞬间紧握成拳,双眼死死地盯着曾浩。
如果不是有武松和鲁智深护在曾浩两旁,他肯定会冲上去一拳放倒曾浩,再将他绑起来好好拷问。
吴用给了晁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然后摇着鹅毛扇面无表情地对曾浩说:“这位兄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若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去吧。”
鲁智深是急性子,看见吴用还在装傻,立刻向前一步对着他大声道:“你这破秀才还敢在大师面前装傻?你们做的事早已经被大师算出来了,他是来救你们的!”
院子里的刘唐五人听到鲁智深的大嗓子,都围到屋门口查看怎么回事。
见门口被围住,武松全身瞬间绷紧,紧握刀把,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曾浩示意武松和鲁智深不要冲动,然后对晁盖两人笑了笑说:“你们放心,我不是官府的人……我来就是想提醒你们,快点收拾行李离开这里。你们以为生辰纲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会想到破绽出现在那白日鼠白胜身上。他在县里赌钱赌输了,用生辰纲里的珠宝做赌资,很快就被官差发现,现在估计已经供出你们了。”
闻言,晁盖七人都脸色巨变。
刘唐立刻着急地说:“晁大哥,我们快点走吧,不然那官差真追来我们就走不掉了!”
他这样一说,等于是明确告诉曾浩,生辰纲就是他们劫的。
吴用眼神严厉地瞪了刘唐一眼,示意他不准再说话。
本来吴用还想再试探下曾浩是否真的知情,猪队友直接把他的计划全打乱了,无奈之下,他只好直接问曾浩:“这位兄弟,你是从哪里得知生辰纲这事的?”
“俺刚才不说了吗,大师是算出来的,他外号可是神算子,天下就没有他算不到的事!”鲁智深忍不住抢先回道。
吴用没有理会鲁智深,只是看着曾浩。
曾浩笑笑:“我的确是算出来的。你们不信也没关系,不过多久,晁保正的结拜兄弟宋江也会上门来提醒你们,只不过到那时,可能就有些来不及了……话已至此,告辞。”
曾浩带着武松和鲁智深要离开,刘唐他们却还拦在门口,一直盯着曾浩他们。
“刘唐,让他们离开。”
听到晁盖发话,拦在门口的五人这才让出一条路来。
离开晁盖家,曾浩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附近找个茶坊坐下,等宋江上门向晁盖他们验证了自己刚才说的话后,他再过去接受他们的膜拜。
晁盖家里。
等曾浩离开,晁盖七人就聚集在屋里讨论要不要相信曾浩说的话。
阮小二是最不相信算命先生的,首先站出来说:“我看这什么武大师就是个江湖骗子,可能在我们劫生辰纲时,他恰巧躲在暗处看到,然后便想过来打这批生辰纲的注意。”
阮小五对阮小二的话提出疑问:“可是他刚才分明是过来提醒我们的。”
阮小二立刻呵斥道:“你懂什么,这是他的计谋!先故意用官府通缉来骗我们转移生辰纲,然后再在路上埋伏人手抢劫,来一次黑吃黑!”
听到这话,阮小五不再出声,晁盖他们也觉得有道理。
刘唐却开口道:“可万一要是真的呢?我们如果被官府抓到,那下场可比被黑吃黑要惨的多!”
阮小二脖子一横道:“怕什么!那个什么武大师不是说会有个叫宋江的上门来提醒我们吗,到时候再走不就行了。”
“可大师也说过,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刘唐,说这么多,你不就是怕了嘛,既然胆子这么小,当初就不要说什么劫生辰纲。”
“你这厮骂谁胆小呢!”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晁盖赶紧出来圆场,然后问吴用:“先生认为应当如何?”
吴用摇了摇鹅毛扇,说:“阮小二的顾虑不无道理,但刘唐的担忧也不能忽视,我觉得应该做两手准备。第一,派人去租来大量马车,先把行李家当运出城外,这样既能试探那武大师是否会半路抢劫,也能在真被官府通缉时从容离开;第二,派人快马加鞭赶到白胜家、县里赌坊寻找白胜,看看他是否真被官差抓去。”
众人没有异议,晁盖便立刻按照吴用的指示安排下去。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十数辆马车已经租好停在后院,派去寻找白胜的人也气喘吁吁地赶回来禀报,说白胜在昨天晚上的确被一群官差抓去了!
听到这,晁盖等人的脑袋都嗡的一下,对曾浩的话再不敢怀疑。
“快!快去把所有的家当都装上车!”晁盖对着仆人大喝道。
这时,一个面黑身矮的男人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边冲还一边大声喊:“晁盖兄长快快出来相见!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同你说!”
晁盖见上门那人正是自己相识的兄弟宋江,内心再一次被曾浩震惊到了。
宋江见到晁盖,立刻冲到他面前,抓着他的手焦急道:“兄长快走!济州府已经下告文来抓你了,缉捕使臣已到县衙,我用尽办法才将他们拖延在酒楼吃饭,但拖延不了多久,很快他们就会赶来这东溪村了!”
“他们为何要抓我?”晁盖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句。
“兄长就不要再在我面前装糊涂了,官府已经知道生辰纲就是兄长你带人劫的!”
晁盖沉默了。
“反正兄长你快点打点好家当离开,我不能在这久留,还得赶回去陪那缉捕使臣,否则就会惹他生疑了。”
“晁盖多谢押司的舍命提醒!”晁盖对宋江行了个大礼。
宋江赶紧扶起晁盖:“兄长莫与我客气,我先走了。”
茶摊上,曾浩看见宋江离开了晁盖家,对身边的武松和鲁智深笑了笑,说:“又到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付了茶钱,三人再次来到晁盖家门前,敲响门环。
正在屋里和另外六人商量逃到哪里去的晁盖,听到仆人说曾浩又来了,亲自起身去打开院门迎曾浩他们进来。
“晁保正现在还怀疑我的话吗?”曾浩对晁盖笑道。
“大师不愧神算子的称号,你算的每件事都发生了!真乃神人也!”晁盖语气敬佩道,“如此大恩大德,晁某愿将全部家当送与大师以表感激。”
晁盖原本就是个富豪,再加上劫来的生辰纲,这一大笔财富,足够曾浩将西门庆“阳谷县首富”的称号轻松夺走。
但曾浩还是装出一副看淡名利的高人模样拒绝了,因为他所图的可不止这么一点。
“晁好汉不必如此客气,我救你们只是顺心而为,并非图什么钱财,你大可不必如此。”
原本认为曾浩是来骗财的阮小二,当即被曾浩这番话折服,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大师一番好心,我刚才却还心胸狭隘地认为大师是来谋钱财,实乃该死!”
“哈哈哈,行事警惕点是应该的。”曾浩大度地扶起阮小二。
“大师,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晁盖又出声道。
“请说。”
“我等七人犯下这弥天大罪,这一番离去,却不知该安身何地,还望大师能指点一二。”
说完,晁盖就向曾浩弯腰行大礼。
另外六人也一齐向曾浩行礼,并异口同声道:“望大师指点一二。”
曾浩强忍着内心的兴奋,一一扶起晁盖七人,说:“众好汉不必如此多礼,你们的去处我早已经算出来了,就是那石碣村旁边的梁山泊。”
“梁山泊?”吴用小声重复了一遍,又思索一番,恍然大悟道:“是个好去处!那梁山泊地处黄泛区下游,水网密集,沼泽遍地,如若我们躲到那里去,一不愁吃喝,二不惧官兵追捕,因为这种地形不适合大规模作战,任朝廷派来千军万马,只要我们应付得当,也得被我们一股股蚕食!”
“是也。”曾浩笑着点了点头。
阮小二却提出顾虑:“可是我听说那梁山泊的头领王伦,是一个心胸非常狭隘、胆小怕事的人,他能容得下我们这群人吗?”
“当然容不下。”曾浩语气嘲讽地说,“只要你们跟那王伦说出投靠意向,他肯定会拿来几锭大银相送,然后说些‘小寨只是一洼之水,安不下诸位真龙’一类的话赶人。”
“那为何大师还叫我们去那梁山泊受那王伦的鸟气呢?”刘唐说。
晁盖立即训斥刘唐:“不得对大师如此无礼讲话!”
曾浩摆了摆手,示意无所谓,然后说:“诸位不必担心,那王伦看似一寨之主很威风,其实因为他的心胸狭隘,山上的许多好汉都与他不是一条心,其中以那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为甚。到时候只要你们对林冲好好游说一番,让他不要出手,再凭你们一众好汉的本领,推翻那王伦,自己做寨主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