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看这王婆是个明白人,心下一喜,便直接走进茶坊中坐下:“干娘店中最好的茶是什么,给我来上一壶。”
“我这里最好的茶是酸梅茶,头先那位美人儿才刚在我这里喝过,直言好喝。”王婆状若无意道。
“哦?”西门庆看到旁边茶桌上果真留有一个茶杯,杯里还剩大半杯茶,便问:“这杯茶可是那位美人儿喝剩下的?”
“是又如何,莫非西门大官人还想喝她剩下的‘残羹’?”王婆取笑道。
但她万万没想到,西门庆当真拿起那杯茶,观察一番后,然后缓缓喝下,喝完还闭上眼睛细细回味,半晌才开口道:“这杯酸梅茶,都因沾了美人的唾液而变得香甜起来。”
“看来西门大官人对那娘子很是痴迷啊。”王婆嘴角有些抽搐道。
西门庆也不绕弯,坦白道:“我也不瞒干娘,自从刚才见了那美人儿一眼后,我就像丢了三魂,丧了七魄,整个一行尸走肉般。干娘若有法子,只求成全我这心头愿,我必有重谢!”
王婆想吊一下西门庆,以获得最大利益,便故作大惊道:“哎哟,西门大官人这说的可是什么糊涂话,那娘子可是有家室的人啊。”
“哦?不知是我阳谷县的哪位男子竟这般有幸,能娶到这等美人?”
“就是那个在街市卖炊饼的武大郎呗。”
西门庆恍然大悟:“县里都说炊饼武大郎娶了个下凡的仙女,我当时还不信,今日一见,唉,真是一块好羊肉,却落在狗嘴里!”
王婆没回应,脸上只是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西门庆哪能不懂王婆想要好处的心思,想了想,开口问道:“不知干娘有几个子嗣?都在哪里高就?”
“唉,我只有一个孽子,一事无成,整日游手好闲,净在街上流浪。”王婆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
“哎呀干娘,这不巧了,我一间药铺里正好缺个伙计,你可以叫你儿子来我这帮忙啊,我一个月给他开十两银子,如何?”
王婆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一个月十两银子,本县知县一个月的工资也没有这么多啊!
“哎哟,我那个孽子何德何能受得起大官人这般优待!”
“没事,谁叫他是干娘的儿子呢。”西门庆笑眯眯道。
王婆哪不知西门庆话里有话,但她还不满足,还想要的更多,便依旧一脸为难道:“我知道大官人对那美人的心思,可我若帮了大官人,这实在有违道德啊……”
西门庆现在一心只想得到潘金莲,所以也不在乎王婆的讨价还价,又继续给王婆许了一堆好处。
王婆这才心满意足,道:“大官人来找我就算找对人了,我对金莲那可是十分熟悉,她经常会来我这茶坊做客。”
“所以干娘当真有法子了我心愿?”西门庆大喜。
“大官人先别太高兴,想勾搭上这种绝世貌美的娘子,须得五事俱全,方才行得。第一,要有潘安的貌。”
西门庆立刻说:“我虽貌不如潘安,但也仪表堂堂。”
“第二,得有驴般大货。”
“这我可是个中高手,家中妻妾都十分满意!”
“第三,家财要殷实。”
“我是本县首富!”
“第四,要能在女人面前赔小心。”
“我绝对会低声下气。”
“第五,要有耐心,不可着急。”
“我都听干娘的。”
王婆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既然如此,大官人一个星期后再来我这,我给你安排。”
“那可真是谢过干娘了!”西门庆内心狂喜。
“大官人可别忘了许我的好处。”
“不敢食言!”
……
曾浩上午的广告宣传很有作用,刚到午饭时间,就有一大波客人涌进店内,到最后店里甚至都站不下!
见此场景,凌雨婷激动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因为自她开这家酒楼以来,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客人。
酒楼里人声鼎沸,客人们你一言我一句,都吵着要吃炒菜,毕竟他们都是冲着这个来的。
曾浩刚想安慰众人不要着急,先按秩序排好队时,一道粗犷的声音突然在酒楼外响起:“都给我闪开!”
听到这声音,原本喧嚣吵闹的客人们瞬间安静下来,并快速往两边移开,空出中间一条道。
然后,一个男人缓缓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他身肥体壮,留着光头,额头有疤,凶神恶煞,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嘴里蹦出一句:“就他妈你叫夏洛啊?!”
男人来到曾浩面前,声音冷漠地问:“听说你们店里的厨师会炒菜?”
曾浩点了点头。
“那好,叫你们的厨师炒几份最拿手的菜送上来,如果味道不好,”男人走到一张空桌上坐下,大手往桌子上一拍,“我今天就拆了你们这家店!”
看着男人逼意十足的样子,曾浩只想呵呵。
“菜我肯定会炒,但现在请你先排队。”
男人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用手指着自己问:“你在叫我排队?”
“别人比你早来,你当然要排队。”曾浩眼神无畏地说。
男人冷笑一声,转头问站在旁边的其他客人:“你们也需要我排队吗?”
其他客人立刻摇头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在边上等一会也没关系,您先吃您先吃。”
男人又重新看向曾浩,耸耸肩说:“你看,是他们要让我先吃的。”
曾浩刚想开口说话,凌雨婷却快步走过来拉住他的胳膊,往后厨方向走去,而凌辰辉则陪着笑脸对那个男人说:“庞拦头请稍等一会,炒菜很快就给你送上来。”
被凌雨婷拉进后厨,曾浩一脸不忿地问:“外面那个叼毛是谁啊,怎么你们好像很怕他一样?”
凌雨婷赶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说:“师傅你别那么大声啊,要是让庞和听到了,我们这家店就要遭殃了。他可是我们这县里拦头的头领,手底下带着四十多号人,在县里几乎没人敢惹他的!”
曾浩恍然大悟,难怪对方这么嚣张,原来是县里拦头的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