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后，项燕便对卖瓜的大叔说：</p>
“以你们退役士兵的规模，我也不可能全部照顾得到。”</p>
“那就这样吧，我这边初期大概需要二十个人充当教官，是要那种常住学院，安排给他的每节课都要能到的。二十个常规编制。”</p>
“我也就不跟你们谈每年的薪水了，就一节课给教官一两银子怎么样？”</p>
“每节课就一个上午或许一个下午，具体的时长之后可以商榷。”</p>
“这二十个常规编制中，如果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能讲的了，可以回去找其他的战友来代课，同样也是一两银子一节课。”</p>
“这样我这边的照顾你们就能轮流享受到不说，而且你们也能更全面地将所有的知识教给我的学员，也算是双赢。”</p>
“如果同意的话，就赶快回去和你的战友们商量一下吧，你那些战友们有没有识字的，尽快给我出个教学方案来，我先把把关。”</p>
卖瓜的大叔人都傻了。</p>
怀疑要么是自己在做梦，要么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在耍自己。</p>
不然种一年到头的瓜都只能挣几两银子，而从这个年轻人的话中，似乎是一个上午或许一个下午就能赚一两银子。</p>
这不是做梦或许诈骗，那还能是什么？</p>
大叔就试探中带点嘲弄地问：</p>
“小兄弟，你说的这可是真的？我们这样二十个人过来，按你给的价格，一年少说也要给我们开上千两银子。”</p>
“这么多钱你真出得起吗？”</p>
“呵。”项玉月又插嘴，“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p>
“不说我家项燕是右相府公子，还是正二品大臣，手中产业每一份的进账说出来都能吓死你！”</p>
“区区一千两银子，就算是我盛京坊来出都一点不费力啊。”</p>
卖瓜大叔开始觉得面前这两个年轻人是在吹牛逼了。</p>
能随便拿出上千两银子的人能来这种菜市场买西瓜？</p>
于是大叔便笑道：</p>
“行，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哪还会有不同意的。”</p>
“那这样吧，为了让老头子我们放心，您二位要不先付点定金？”</p>
“我这才刚到京城，也没有回西北跟他们商量的路费不是。”</p>
项燕点头。</p>
“那是自然，付点定金也是正常的商业洽谈流程。”</p>
说完项燕便直接一摸兜，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来递给卖瓜大叔。</p>
“那你就立刻启程吧，这些瓜也别要了，赶快回去跟你的战友们商谈，我这边大学不日就要举办开学仪式了，时间上来说相对也有点紧。”</p>
拿着一百两银票的卖瓜大叔人又傻了。</p>
他这辈子哪见过这么大的面额的银票。</p>
而且从项燕的这个举动来看，他似乎不是在耍自己，而是在说真的？</p>
卖瓜大叔说话都开始哆嗦，那是激动的。</p>
“公、公子……”</p>
好么，刚才的称呼还是那个小娃，现在就变成公子了，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p>
“您可别再开我老头子的玩笑了，您放过我吧……”</p>
说着就要把银票还回来。</p>
项燕便是皱眉：</p>
“怎么？不愿意？是不想把技术和经验传授出去，还是觉得我给的价钱太低？”</p>
“我说你也该有点奉献精神嘛，虽说那些是你们用一条条命试出来的经验和教训，但你们现在都退役了，以后也用不到了不是，而且又没有传人。”</p>
“况且把这些知识教给我的学员，他们以后进了兵部工作后，若有领兵打仗的机会，少犯错误就不知道能救下多少士兵的性命。”</p>
“从这个角度来说，你们来传授知识，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不是？”</p>
卖瓜大叔开始变得窘迫，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p>
“不、不是、不是……公子，您这一开始说的就全是真的，真没拿我老头子找乐子啊？”</p>
项燕便有点不高兴了，合着说了半天，他以为是说了玩的啊。</p>
顿时十分严肃地强调道：</p>
“我说的自然全是真的，这种会涉及日后朝廷结构的事，岂能乱说？”</p>
“好了，既然明白了，那就赶紧出发吧！”</p>
卖瓜大叔立刻连连点头，赶紧起身就要出发。</p>
这可是一件足以改变人生命运的大事，他心里的欣喜之情已经要溢出来了。</p>
要是可以的话，他真想飞回西北去，连一刻也不想再等。</p>
但临走，他又是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道：</p>
“那个，公子，你一开始说的那个，叫我们出个教学方案……”</p>
“那是什么东西？”</p>
项燕不禁扶额，合着从头到尾他就没怎么听懂是怎么一回事。</p>
只得再给他解释道：</p>
“教学方案就是，把你们打算怎么把自己的经验和知识教给我的学员们这件事，写成系统性的资料拿来给我看。”</p>
“我再判断适不适合，反馈给你们修改磨合。”</p>
“哦哦哦。”也不知道卖瓜大叔听没听懂了，但他倒是在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些话，似乎要把话背下来，那样就算是不理解也没多大关系。</p>
项燕便有点担心：</p>
“怎么？这个教学方案的事能干吗？”</p>
卖瓜大叔立刻打包票：</p>
“公子你就放心吧！我们百夫长也是文化人，我们现在种瓜就是他领着我们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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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把话带到，他一定能给你这事办了！”</p>
既然能办，那项燕也就不再多问，目送着卖瓜大叔连自己的小摊子都不要了，急着回西北的身影离开。</p>
等项燕的事办完之后，项玉月又有点无奈：</p>
“说了出来只买一个西瓜的，结果又买了一车回去，跟你这样的男人逛街真是太没意思了！”</p>
项燕也有点不理解项玉月，那么多瓜，可以够她吃到吐，而且现在买瓜的事也办完了，她还有什么不高兴的。</p>
女人真是麻烦啊。</p>
过了一会，项玉月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p>
“虽然一百两银子对你来说没什么，但对那老头可是一笔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巨款。”</p>
“你就不怕他拿着银子跑了？”</p>
“丢钱事小，但耽误了你的事大啊。”</p>
“哦？”项燕就问，“那你是什么意思？”</p>
项玉月轻飘飘的声音响起：“叫刘衍送人家一程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