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乱了。”于卿点了点她的桌子。
薛娇娇立马回过神,刚刚脑子里想了太多东西,一时之间走了神。
她连忙调整好气息,慢腾腾地去运行一个小周天。
还是像学习引气入体的时候那样,一直等到殿内有人学会了,薛娇娇这才开始正常动作。
在鱼龙殿里有半数人都学会了的时候,薛娇娇已经结束了一个周天。
“感觉丹田的灵气充盈了不少。”郑媛雪惊喜地睁开眼睛。
“运行完还是很有用的,我建议你每晚入睡前都运行一下,这样还可以保证你晚上睡得很好。”
“你知道的好多啊。”
薛娇娇笑了笑,她知道的自然多,从前的每个晚上,她都是这样做的。
课上得如火如荼时,一个云梦泽的弟子忽然神色焦急地跑来找于卿。
于卿起身,看向鱼龙殿的这些人。
“自己在这儿练习,到了时间各自回住处。”
说完这句话,于卿就再也没回来过。
一整个上午,也没有人来给他们上课,薛娇娇只好先回了住处。
在房间运行完几个周天之后,薛娇娇有些好奇于卿为什么会走。
她算了算如今的时间,从记忆里找出来一件事。
若是她记得不错,这个时间点,应当是青云山围猎接近尾声。
但是此次围猎,去的时候百名修士,回来的却只有几十个,因为他们获得的消息有误,遭受了弑仙者的袭击。
薛娇娇还记得,瞿青瓷的一位兄长,似乎就命殒青云山。
这还是当年瞿青瓷打出名声来之后,她听东胜神洲的人议论的。
思及此,薛娇娇把这件事情甩出脑后,这不是现在的她该打听的,如今还是专心修炼的好。
次日一早,于卿还没来,郑媛雪就先找了过来,神色有些低落地说:“你听说了吗?”
薛娇娇疑惑地看着她。
郑媛雪压低声音,“云梦泽有两位首席师兄也去了青云山围猎,听说昨日受了重伤被抬回来,所以于卿讲师才走得那么急。”
这个薛娇娇是真不知道,听到郑媛雪说的时候,小小惊讶了一番。
“你是听谁说的?”
“云梦泽都要传开了。”
薛娇娇想起自己昨天回了房间就没怎么出来过,怪不得她不知道。
“那两位师兄如今怎么样了?”薛娇娇问道。
郑媛雪摇了摇头。
此时的于卿正在沈清河和沈清川的房间里,陶言之和其他的首席弟子也在。
床上躺着一对双胞胎,身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只露出一张脸。
“瞿师姐,抱歉啊,没能把你的兄长保护好。”沈清河歉意地看了眼瞿青瓷。
瞿青瓷摆了摆手,“你们顾好自己就行,不用管他们。”
陶言之在一旁,捻着胡须说:“青云山是北俱芦洲的地界,居然让弑仙者给混了进去,这回他们给每个宗门的赔礼,都够喝一壶的了。”
每年围猎的地方都不同,这次正好是青云山,但是却出了这么大的差池。
“一百零四个修士,回来的只有四十八个,这可真是少见。”谢从楠瞥了眼床上两人的伤势。
饶是沈清河沈清川这种修为,也受了这么重的伤。
沈清川挣扎着起来,顶着乌青的眼窝说:“我跟沈清河,也算是死里逃生,那来的弑仙者人数,比我们还要多,还占据了有利地势,打得我们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
祁霄罕见地没有刺他们两句,而是皱着眉沉思着。
沈清河也点头附和,“这次也是奇了,混进来这么多弑仙者,北俱芦洲竟然无一人发觉?”
陶言之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思索道:“难不成北俱芦洲内部出了叛徒?”
顿了顿陶言之又说:“此事不是你们该管的,活着回来就行。”
说完这句话,陶言之和几位长老便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剩下的几位首席面面相觑。
沈清河躺在床上哎哟叫唤了一声。
“林师叔这药究竟有没有用啊?我怎么觉得还是浑身都疼呢?”
刚说完这句话,他的房门就被一脚踹开,林落深端着一个木盆走了进来。
“说我什么坏话呢?我可是云梦泽最好的炼丹师,我的药不管用,还有谁的药管用?”
谢从楠捏着鼻子,看向林落深端着的木盆,里面盛着黑乎乎的药汁。
“林师叔,你这臭烘烘的是什么东西?”谢从楠忍不住问道。
林落深得意地拍了拍木盆,“这可是灵丹妙药。”
那盆“灵丹妙药”发出奇妙的气味,开始逐渐蔓延。
其他五人实在是受不了,夺门而出。
只剩下可怜巴巴的沈家兄弟躺在床上,像两条砧板上的鱼。
“林师叔……”沈清河害怕地看着那盆药汁,“那个是用来干什么的?”
林落深把手伸向了他们身上的绷带,笑得和蔼,“当然是用来给你们治疗外伤的。”
沈清河和沈清川同时抖了一下。
这一天,外面的人都听见了沈清河和沈清川的惨叫声。
给他们抹完药的林落深满意地端着盆出去。
虽然林落深的药汁味道奇特,但是不得不说,效果显著,到了第二日,两人就能下地走动了,只能动作幅度不能太大。
沈清河沈清川兄弟俩到了练武场,楚辞捂嘴笑了笑。
“两位师兄活像池塘里养的鸭子。”
沈清河嘿了一声,抬起缠着绷带的手就要过去,楚辞连忙躲开。
比起练武场这边的热闹,鱼龙殿前面的场地就显得有些沉寂。
今日是他们第一次摸到木剑,放了三个武器架。
讲授剑术的讲师秦澍亮出自己虬结的臂膀,大手一挥,“每个人挑一把,今日我来教你们一些基础剑法。”
薛娇娇上前拿起其中一把,纵使是木剑,这重量也不容小觑,握在手心沉甸甸的。
“这木剑好沉啊。”郑媛雪小声吐槽了一句。
“真弱。”罗一鸣恰巧经过,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郑媛雪抿了抿唇,朝他翻了个白眼。
“不会有人连一把木剑都拿不起来吧?”秦澍双手环抱,笑眯眯看向这几十个新弟子。
有些瘦弱的人双手拎着都有些费劲,被秦澍这么一说,整张脸红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