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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梅

    该死难不成老七想趁此时求娶安宁。

    “不错,这只手镯谁接了,谁就是未来七皇子妃。”经七皇子认定后,众人纷纷抽气,这只手镯,谁敢接?

    “老七!”沧澜严肃呵斥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苍烁表情吊儿郎当无所谓道:“自然是不能儿戏,所以各位要慎重考虑要哪一样。”

    现场一片寂静。

    “老七!”苍澜劝说无果再次严肃的问道,“此事秦太妃可知晓?”

    苍烁叹了一口气,不耐烦道:“皇兄,这只情云南月镯现在在我手里,是我的东西,我想赐给谁,由我自己做主。怎么?难不成皇兄自己没有好姻缘还见不得别人有?”

    “你!”苍澜狠狠甩袖。

    苍烁目光朝向安岳,笑道:“既然是由安二小姐先开始的,那安二小姐就先请吧。”

    安岳此刻心跳的非常快,前几日她去七皇子府,当时七皇子就承诺了正妃非她莫属,没想到今日他竟然敢如此的明目张胆。

    情云南月镯,她看过原著也知道是什么,这对手镯的意义可是非凡,能带上她的人只有七皇子妃。

    众人的目光都盯着安岳想看她如何选择。

    安岳看着眼前的三样东西,摆在第一件的就是情云南月镯,第二件是一把匕首,上面镶嵌满了各种昂贵的宝石,做工精致,第三件是一只珠钗,上面一颗东珠稀世罕见,总的来说,都很昂贵,但都没有情云南月镯昂贵。

    “七皇子,还是比完再选吧。”安岳退后一步道。

    这时候她一上来就拿青云南月镯会太过于引人主意和猜测,她如今的身份只是个庶女,枪一定会打出头鸟,而将军府也不会成为她的靠山。

    “好。”苍烁勾了勾唇角,他倒是无所谓。

    “第二场,比画。一柱香的时间内,就还是以梅为题吧。”

    一注香燃起。

    各位贵女们纷纷动笔,其中还有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穿的一袭朴素的衣裳,气质温婉大气,让人无法忽视她分毫。若是只看气质,也会由人猜想这是不是哪家的大小姐,只是那朴素的衣裙,无端让人多了几分怜惜之意。

    沧澜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就往那道身影看去,他眼神暗了又暗,倾城身上穿的是什么?将军府竟如此苛待于她,穿的衣服竟然连下人都不如。从前倾城跟着他的时候,他从未让倾城吃过半分的苦,他们是怎么敢的。

    苍澜眼神犀利的望向安宁,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苛待倾城。虽然他们退婚了,她却依旧喜欢他,所以会吃倾城的醋,故意折磨倾城。哼,他就知道,退婚了又如何,只要他想,这婚就还能再赐,老七那只情云南月镯的算盘,注定会打空。

    “一柱香时间到。”

    随着一声响起,众人纷纷停笔。

    宫女们将画拿起来排在一起,好供人观看。

    “这副画!谁画的?妙哉,简直妙哉!”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很激动的声音,他走上前去看那落款提名,“阮倾城,阮姑娘画的?好画,好画。这画中之人形似栩栩如生,这意境梅中仙人也不过如此。”

    说话的人正是平日里格外痴狂画画的大骊书院夫子,任寻。他在大骊书院也专门教画画这门课程,可以说算得上大师级别的人物了,得这样的人这样的夸赞,结果不言而喻。

    “多谢夫子谬赞。”阮倾城谦虚道。

    众人纷纷赞赏不已,唯有太子一人在释放冷气。

    倾城什么意思?这里是皇宫,她不仅不收敛还如此张扬,这样惹人注意,再看看那只碍眼的情云南月镯,难不成她看上七皇子妃的位置了?她的身份,可坐不上七皇子妃的位置。

    任寻惊喜的朝阮倾城问道:“阮姑娘,这画中人,是谁啊?可是你自己?”

    这梅园里,有一个女子的身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只是一袭身影而已,却无端看出许多故事,让人产生众多联想。

    这副画中没有一只开放的梅花,而全部是只剩残肢的梅树。画中唯一的颜色就是这名女子的背影,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全然成为了这名女子的衬托之物,清冷的画风却有寒霜的倔强之意,以人喻梅花,这形似真的太绝了。

    阮倾城摇摇头,“是一个在梦中救赎我的女子。”

    安宁微微低头露出一个笑容,她从看到那副画的第一眼,就知道画中之人是她自己,那是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那个桃花园,只是这副画将桃花全部换做了梅花。

    安宁感受到此事有一道目光正在注视着她,她朝那道目光望去发现顾清照此刻正在注视着她,在这个所有人注视着阮倾城的时候,唯独他注视着她。

    他好像···认出画中人是她了?怎么认出来的?

    顾清照朝她轻轻点头一笑,霎那间安宁有些微怔。这样的人,明明是走在哪都不会让人忽略的存在,却在有男主男二的时候成为了大家的背景板,可是她能看到他,无论他在哪里她都不能忽略那一道身姿。与其说她是梅,不如说顾清照更像,那神仙般的气质和身姿,也是多亏了男主男二在,才能让他免受受欢迎的困扰吧。

    一旁的叶挽颜将手里的帕子都快搅断了,她恶狠狠的盯着阮倾城,她没想到一个区区县城的落魄户竟然有如此的画技。

    此刻无人关注到叶挽颜恶毒的面孔,而是纷纷围着阮倾城。叶挽颜愤恨的开口道:“不算!说的是画梅花,这画中哪来的梅花?”

    众人纷纷诧异的朝这声不合时宜的声音看去。

    “此言差矣。”任寻反驳道,“画画,除了重形之外,更重的是神!这位姑娘的画里虽然没有一朵梅花,可那画里的背影之姿却是梅花寒霜凛冽之态,老夫这么多年,看过不少画,画的栩栩如生的物多的是,但形好仿神却难现。这位阮姑娘的画,以人喻物,惟妙惟俏,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作画主题和情感之意,如何能敷衍的说没有梅花的形就没有梅花的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