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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圣

    眼下万不得已,先将人保住再说,舅舅想必已经将倾城的身份安排好了,现在说出救命之恩也无妨。

    “这···”徳羽犹豫了,救命之恩?他没听说过。

    一道声音从后面响起,“当然有救命之恩!”,众人寻着声音往后看,只见一袭紫袍的翩翩公子手握题诗白扇而来,这不是七皇子是谁?

    众人行礼道:“参加七殿下。”

    苍烁看着苍澜将那名女子护在身后,不禁唇角微勾的嘲讽道:“想不到太子殿下竟然是痴情种,难为弟弟我还带了人来救你的心上人。”

    他本来以为在圣旨下,太子为了熄盛怒会牺牲那名女子,没想到啊,这居然将人护的好好的。啧,这人啊,一旦有了软肋,往后可就处处是漏洞了。

    苍澜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你来做什么?”

    苍烁脸上漏出几缕意味不明的笑,他缓缓走到倾城身边,“啧,梨花带雨,果然是美人儿,难怪太子殿下舍不得。”

    倾城被他直直的盯着,为了避开他的目光有些不适的退后了两步,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眼中露出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冷意。

    徳羽出声,恭敬道:“七皇子,刚刚您说这位姑娘对太子有救命之恩?”

    苍烁手中白扇摊开,“不止有救命之恩,还有灭门之仇,太子殿下,你说是不是啊?”

    瞬间众人都惊了。

    尤其是太子,他的双手克制的捏紧,脑中思考万千,倾城的身份被查到了,本在一年前就被抹除的人,他如何查到的?苍澜心中瞬间冷静了下来,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这句话明晃晃的是个套,什么叫灭门之仇?他和倾城哪来的仇?苍澜一脸正色道:“七皇弟在胡说些什么?”

    苍烁依旧笑意盈盈,“胡说?本该被满门抄斩的阮方之女,怎么不但没死,还在太子殿下身边,差点做了侧妃?”

    苍澜眼睛一咪,“七皇弟真是日日都盯着本殿不放啊···”

    呵,看来是真的!那纸条上的东西,他本来还半信半疑,苍烁唇角微勾,“太子少避重择轻,公然之下包庇罪臣之女,甚至许其侧妃之位,太子还是在父皇面前说个清楚吧。”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哼,苍澜,这一次你必断一臂。

    凌霄殿

    看着跪在底下的二人,圣上揉了揉眉心,“到底怎么回事,太子你说。”

    刚刚老七已经复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他忍着心中的怒火再给了太子一次机会亲自明说。

    七皇子眼底闪过一丝阴婺,事情如此明了了,父皇还要给太子一次自辩的机会,简直是偏心偏到没眼儿了。

    这时,一袭白衣如雪的倾城打断太子,她猛地跪行在几步到圣上面前磕头道:“圣上,求圣上明察,我父是冤枉的!”

    此刻大殿寂静无声,连七皇子都惊了。

    “冤枉?”宣帝冷哼一声,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他手指轻扣龙椅发出“噔噔噔”的声音,整个大殿都是威压,若是寻常人怕是已经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阮倾城流了几滴冷汗,眼中满是坚定,他抬头望着圣上,“圣上,我父是冤枉的,太子殿下可以证明此事有疑点!”

    众人眼神又望向太子,太子瞳孔急缩,一滴冷汗冒了下来,“倾城!你···”

    “圣上!”阮倾城又打断他,“小女乃运河风县县令阮方之女阮倾城,我父是因贪污之罪被满门抄斩,可事有隐情。我父在风县,是个人人爱戴的好官,民意皆向,事出之时,我父从未见过官银的影子!在水灾之际更是散尽家财救助百姓,家人女眷皆食不果腹,如何会贪污!”

    “你说太子可以为你证明?”宣帝此刻眼中泛着寒光,不怒自威的看着底下众人。

    “倾城!”太子想打断她。

    倾城磕了个头并未理会,“回禀圣上,在家父被满门抄斩之后,小女侥幸逃出来,无疑间路过一地发现太子殿下被人追杀,于是危难之际为太子挡了一剑,可小女醒来后就向太子言明了身份,也因为家父隐情想让太子重新彻查,小女从头到尾并未隐瞒过半分罪臣之女的身份。好在太子殿下不愧是大邺储君,经小女一说,就发现家父之事确有疑点,遂将小女留在了身边,然后再暗地里彻查此事。”

    “小女与太子殿下清清白白,是太子殿下不愿意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被无端冤枉,才背负了辜负安大小姐的骂名将小女留在了身边。太子殿下不让小女身份暴露也是因为怕小女有危险,害怕当初陷害家父的幕后主使对小女下毒手···”

    此话众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番话看似是有道理,但是当初风县的事,不是太子亲审吗?

    苍澜听见这番话心里瞬间七倒八歪,不容他反应多时,他立马道:“请父皇治儿臣失察之罪!当初阮县令之事,儿臣听审判此事的陈大人所报证据确凿,因此没有疑问的下了令。可事后经阮姑娘所述,却发现仍有疑点。后来儿臣再仔细梳理并且思考阮县令之事,发现可能是有心人刻意制造证据,误导了陈大人,此事是儿臣的失察。求父皇赐罪儿臣!”

    该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苍澜一个冷眼就向倾城看过去。他刚刚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在脑海里思考了这件事的预后,若是处理的好便是好处,若是处理的不好···

    “嘭!”宣帝才身前才换的桌子又隐隐约约裂了几道缝隙,他震怒道:“太子!贪污之罪岂是儿戏!我大邺只能有该死之人,不能有枉死之人!”

    阮倾城一听此话,头立刻抬起,她眼泪顺着眼底哗哗流下,眼睛通红无比,她大声的喘息着,极力的呼吸克制住即将要哽咽出的声音,“大邺只能有该死之死,不能有枉死之人。”父亲,这是圣上说的,您在天上听见了吗?

    “砰砰砰!”磕头声在大殿之上响起,阮倾城不要命的往地上磕,血迹顺着额头上流下来,她祈求道:“求圣上下令再次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