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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家亡

    入夜,月上中天。

    雪白色的光辉洒了下来,照在庭院里的青石地板上,却反射出一阵淡淡的红色光晕。

    红色,血的颜色。

    不知道是谁的血将地上的青石板染成了一片深红颜色。

    “救命……救命啊!”

    “杀人了!”

    “你们这些白眼狼……”

    有人哭,有人喊,也有人怒吼着。

    但是任何愤怒的声音都在冷酷无情的屠刀下戛然而止,瞪大的双眼只能在不甘中一点点的失去神采。

    那些锋利的刀,轻松的划开南宫家每一个人的喉咙,再以防万一的斩下他们死不瞑目的头颅。

    杀戮。

    在月色的照耀下被蒙上一层薄薄的白纱。

    楚家当代的家主楚天霸横刀而立,在他的脚边已经倒下来数具尸体,个个都是被快刀斩去了头颅。

    而他的面前,是倒在血泊中的南宫家的大公子——南宫第一。

    南宫第一的手臂被从肘部的斩去,他的身边同样倒着好几具尸体,不过这些人不是南宫家的人,反而是要来杀他的人。

    他们都太小看南宫第一了,原以为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却没想到被后者一连杀了好几个人。

    南宫第一确实不会武功,但是他因为多年锻造而练就了一双眼睛,能快速的找到铁锤应当敲击的准确位置,再加上多年打铁的强大臂力。

    最重要的是他手里那把青霄。

    青霄宝剑,被南宫第一锻造出来后从来都没有被使用过,以至于这些杀手都根本不知道这把剑的存在。

    但是这是把生有剑纹的绝世好剑。

    在与杀手的第一个照面,南宫第一举剑便劈。

    这种双面开刃的宝剑本就不适合劈砍,强行这么做只会加快损坏剑身而已。

    所以这个动作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一个完全不懂武术的三岁小孩在胡乱挥舞而已,所以那个杀手便大意了。

    只是抬刀一挡,想着挡住之后再反手一刀杀了南宫第一。

    可没想到,南宫第一手里的是把无坚不摧的宝剑。

    嗡。

    一声剑鸣。

    这个大意了的杀手直接被南宫公子一剑劈成了两半。

    后来的那几个杀手也大都在这把宝剑上吃了大亏,被南宫第一胡乱挥舞的剑术所伤。

    直到楚家的家主亲自到场。

    楚天霸是在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一手二十八路日月连环刀打遍天下,他根本就不跟南宫第一进行缠斗。

    他迈步向前,只一个照面的缝隙就把南宫第一握剑的右手斩了下来。

    南宫第一忍着剧痛跌落到了地上,断臂处的鲜血喷涌而出,他看了看落到一旁的青霄宝剑和远处的半截断手。

    “呵呵,姓楚的……你可真踏马是乌龟王八蛋!怪不得有人说你当年把亲娘送到自己师父的床上……”

    南宫第一流血过多,脸都变成了惨白色,他咬着牙大声骂道:

    “你踏马就是狗生的,要不然怎么这么贱骨头,踏马的真是属狗的,吃饱了就咬主子……”

    楚天霸没有动怒,反而是嘿嘿的冷笑一声:

    “我会把你们南宫家所有的女人都卖到窑子里去,到时候你就知道嘴贱的下场了……”

    他上前两步,把插在地上的青霄宝剑拔了出来,借着惨白的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剑身上细小的剑纹。

    南宫第一用青霄杀了好几个人,这把宝剑上愣是半点鲜血都没有。

    “哈哈哈,真是好剑……”

    “呸!你踏马才是真的好贱……”

    南宫第一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吐出来一口带有鲜血的唾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砸到了楚天霸的衣角上。

    “哼!死鸭子嘴倒是挺硬。”

    楚天霸走到已经失血过多昏过去的南宫第一身旁,他拿着手里吹毛立断的青霄宝剑猛地挥舞而出,将南宫第一其它的手脚也都斩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

    ……

    唰。

    空中出现了一条红色的丝带,在庭院中轻轻转了一圈。

    那些身穿黑衣的杀手被那道红丝带轻轻的一碰,就马上的尸首两分,有些人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楚家的二当家,楚天霸的亲弟弟楚天雄攥着手里的长刀沉默不语。

    手里跟随他多年的兵刃此时早已经都断成了两半,如果不是刚才他躲的快,现在连项上的头颅都已经掉到了地上。

    “没想到,南宫家的少夫人竟然有如此的身手。”

    他干脆把手里的刀丢到了一旁。

    身怀有孕行动不便的南宫少夫人握这手里的红霞长刀,她的额头已经微微见汗,身体也止不住的摇晃着。

    身旁两侧的杀手已经堆成了两座小山,每个人都没能挡住她一刀。

    南宫少夫人的武功很高,在加上手里那把被誉为南宫家两百年来第二的绝世宝刀,二者相辅相成。

    杀人,只需要一刀。

    任何挡在那把刀前的,无论是人还是兵器,都能像切豆腐一样轻轻松松的切割开。

    但是她也不是毫发无损。

    红裙的一角被鲜血所染透,那是她身上流下来的血,也是她孩子的血。

    女子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非常容易一不小心就导致滑胎流产,所以必须多休息和适量的运动,不能剧烈运动,更别说舞刀杀人了。

    南宫少夫人咬着银牙,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痛,也忍着心头上的剧痛。这疼痛不止带给了她身体上的不便,更代表着她腹中生命的离去。

    她才刚刚为人母,还没见过自己的孩子就面临要失去他的痛苦。

    有人说,只有当孩子出生,才代表着一个男人成为了父亲。但当生命出现了律动,一个女人就已经成为了母亲。

    作为母亲,她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孩子。

    这恐怕是世上最折磨人的事情。

    “你们……真是一群白眼狼……”

    南宫少夫人柱刀而立,她的星眸中射出两道充满怒火的寒光。

    “看来还是少夫人温柔,到现在也只是骂了一句白眼狼……”

    随着声音,楚天霸拿着青鞘长剑出现了二人的视野之中。

    他的身形被黑色的阴影笼罩了大半,只露出半张挂着阴冷笑容的脸。

    南宫少夫人的目光根本没有落在楚天霸的身上,而是直接落在了他手中的那把名叫青霄的宝剑上。

    “我相公……他被你们杀了?”

    她声音颤抖着,手颤抖着,连手下的刀也跟着颤抖着。

    “呵呵,我怎么舍得杀死他呢……我还要他亲眼看着你被卖进窑子里去。”

    楚天霸咧嘴一笑。

    忽然间眼前出现一道红霞。

    红霞,那是刀的名字,也是因为此刀挥舞之时会发出红色的光晕如云霞一般。

    楚天霸没有后退,反手抽出手里的青霄宝剑,直接一剑斩向了那道红霞。

    当——

    两件兵器相撞发出一声脆响。

    楚天霸抽身而退,等他稳住身形后才发现自己手里刚才吹毛立断的宝剑上已经被斩出了一道清晰可见的缺口。

    “啧啧啧,不愧是在江湖上享有第一铸造家族的南宫家,锐利无当的刀剑是数不胜数啊……”

    反观南宫少夫人手中的红霞长刀,就好像一条随时会随风飘散而去的红丝带,美丽且完好无缺。

    “楚当家说的不对……”

    又一个声音传来,手持黑色大刀的身影走了过来。

    来人是个鹰钩鼻子的大汉,他晃了晃手里的黑色大刀,笑着说道:

    “只能说是曾经第一的锻造师家族,过了今日,江湖上再也没有南宫家了……哈哈哈哈哈。”

    “是啊,司马兄说得对,从今之后天下第一的铸剑师家族就是司马家了,有谁还记得南宫家是什么东西……”

    楚天雄拍手笑道。

    “司马兄,可找到了南宫家传说中的逆纹宝刀?”

    楚天霸则是一脸焦急的询问道。

    “没有,南宫那个老家伙骨头还挺硬,我都敲碎了他好几根肋骨了,他居然也不说……”

    被楚氏兄弟成为司马兄的,正是江湖上除了南宫家之外最大的铸造师家族司马家的家主。

    司马清风。

    他为人一向狠辣,对于许多曾经得罪过他的人都会毫不留情的下死手,甚至是全家灭门。

    但是这次对南宫家出手,不是因为私恨,而是想要得到南宫家祖传的天下第一刀和锻刀之法。

    楚家兄弟也是为了得到那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刀,也就是逆纹刀。

    “这逆纹刀……”

    司马清风还没有说完,他的目光就被南宫少夫人手里的红霞长刀所吸引,就像是色狼看见了任君采摘的美女。

    “没错,没错……”

    “什么没错,司马兄你这是……”

    司马清风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把散发着红晕的长刀,嘴里嘟囔道:

    “传说逆纹刀自带刀光,能在黯淡无光处放出光辉,如火焰般明亮……”

    “司马兄的意思是……那把刀就是传说中的逆纹刀?”

    楚天霸也很快就明白了司马清风的意思,他把贪婪的目光转到那把长刀上,甚至是抑制不住的咽了口唾沫。

    “姑娘,只要你把逆纹刀交出来,我就放你离去,如何?”

    楚天霸先出言说道。

    楚天雄也跟着点了点头。

    司马清风倒是没有说话,他痴迷的盯着那把刀,甚至都没有在意身旁两人的动作。

    “哈哈哈哈哈……”

    南宫少夫人放声大笑,她手中的那把长刀更是旋转着带起道道红霞,月光下的女子就像是疯魔的妖怪。

    楚天雄都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自己眼前红光一闪。

    楚天霸抽出青霄宝剑格挡,红霞在剑身上劈出点点火星。

    司马清风转起来手里的黑刀,刀身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咚!咚!咚!

    楚天雄的人头落地。

    楚天霸手中的宝剑被斩为两截,自己左手的手掌也被削去了半个。

    司马清风手中的黑刀被砍了十几道缺口,愣是把大刀砍成了锯齿状,虎口处也震得满是鲜血。

    砰。

    红霞长刀落到地上。

    而南宫少夫人则是已经气绝身亡。

    自此南宫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死于非命,只有一个自小贪玩的少年从自己常常偷跑出去的狗洞钻了出去。

    他泪流满面,步履蹒跚的跑着,手里则拖着一把比自己还要高许多的……

    黑鞘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