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汉景帝和梁王刘武顺利达成了交易。
汉景帝给了刘武不少的恩惠和特权,梁王刘武则全力支持汉景帝的削藩事业。
窦太后在其中起到了链接润滑的作用。
商议已定,三个人唠起了家常。
窦太后是个热心的长辈,特别喜欢给小辈们包办婚姻。
之前,刘荣和陈阿娇的亲事,就是她一手促成的。
如今,她又关心起了刘武的儿子刘买的婚姻情况。
“买儿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吧。”窦太后问道。
梁王恭敬的回答,“已经十五岁了。”
窦太后闻言,点了点头,“那可真的不小了,可有婚约吗?”
梁王摇了摇头,“并未。”
“这种事情,你这个当父亲的得多操心才行。这些日子,你在京城里多留意,挑一挑,选一选,看上哪家姑娘了和母亲说,母亲亲自给我的孙子做媒。”
梁王讪讪笑到:“母亲,他还小呢,再等等吧。”
汉景帝在旁边附和道:“十五岁啦,也不小了,我们这么大年纪的时候,都已经能够上战场呢。”
“这样吧,等刘买进京的时候,朕亲自给他行冠礼。”
刘买等五兄弟被封为列侯,按照规矩应当入朝致谢,并且办理相关的手续。
刘武道:“臣弟想等到他们二十岁,再给他们行冠礼,娶亲。”
汉景帝行冠礼和娶亲并没有统一的年纪,一般是十五岁至二十岁之间。
还有的更早一些,十三四岁就已经成亲当了父母,这在后世简直不可想象。
见刘武如此说,窦太后着急了:“那怎么行,我还等着抱重孙呢。”
刘武开玩笑似的说道:“荣儿不是已经和阿娇定亲了吗,让他们两个早日晚婚,给您生一个大胖重孙不就行了吗?”
三个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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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汉景帝还有政事要处理,因此先行离去了。
窦太后和梁王刘武送走汉景帝之后,仍旧在长信宫中闲聊。
小儿子难得来一趟,窦太后已经纷纷准备御膳,今天要留刘武一同用餐。
两个人又说起了削藩之事。
窦太后拍了拍刘武的肩膀道:
“听娘的话,一心一意的帮着你哥哥对付那些远系诸侯,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天下是咱们家的,是太宗皇帝挣来的,不能在你们手上丢了。”
“前些日子,母亲想把你推上储君之位,奈何大臣们全都反对,只能作罢。”
“你的根基终究还是浅了些。今后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注意品行,积累声望,多多的建立功业。”
她拉着刘武的手,认真的说道:“娘早晚还会出手,定要上你成为大汉的储君。”
闻言,刘武眼睛一亮,心中熄灭的火焰被重新点燃。
窦太后继续解释道:
“这也不是娘偏心你,实在是天下的局面简直糟透了,诸侯们各个心藏祸心,图谋不轨,没有壮年天子,绝对镇压不住。”
“你哥哥的几个儿子都还小,不成事。你哥哥的身体不好,万一有个好歹,你得挑起这副重担。”
“不过,咱们有言在先,如果你能成为储君,承继大统,万年之后,皇位仍要传给你哥哥的儿子。”
刘武闻言,哭笑不得。
他这连储君都还没当上呢,窦太后就已经谋算以后传位的事情了。
这也太操之过急了吧。
不过,有了窦太后的支持,他争夺诸君之位,就多了一份把握。
是的,刘武的心里也是想当这个储君的。
储君就是未来的皇帝,天下一人,这个世界上有谁不想当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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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
汉景帝正在处理奏章。
面前的桌案上奏章堆积如山,全都要他一一批复。
批阅将近五十斤的奏章,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功课。
经过几年的锻炼,如今汉景帝处理起来,已经十分得心应手。
忽然,一个小黄门带着一个大臣走了进来。
汉景帝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照旧批阅着奏章。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罪臣张释之拜见陛下。”
汉景帝嗯了一声,这才停笔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笑了。
他走了下来,亲自将张释之搀扶了以来。
张释之一愣:汉景帝刚才还要问自己的罪,如今又如此的亲近,这是何意?
只听汉景帝说道:
“先帝曾对朕讲,张释之德行兼备,才堪重任。今日一试,果然如此,荣辱不惊,英雄本色。”
张释之愣了,什么?今天汉景帝罢免自己的廷尉之职,原来竟只是考验自己?我谢谢你啊。
只听汉景帝继续说道:“眼下朕有一件大事,想要交给你,如何?”
张释之闻言,拜倒在地:“臣愿效死!”
汉景帝再次把他搀扶起来道:
“实话和你说吧,朕已经决意削藩了。”
“外面那些诸侯,朕实在是放心不下,担心他们作乱,想让你帮朕。”
“淮南王刘安,行阴德拊循百姓,流名誉,招致宾客方术之士数千人,朕很是担心。”
“这次,朕借故免去你的廷尉之职,打算将你贬谪到淮南国担任淮南相,你意如何?”
张释之暗道,我有的选吗?要是不答应,我还能有好下场?
他恭谨的说道:“臣愿意前往,为陛下耳目。”
汉景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到了淮南之后,你可以私下里说些朕的坏话,取信淮南王。”
“淮南王若是一直安分守己,还则罢了;若是敢有不安分之举,你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