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梓夷气的不行,“我要去跟他拼了,拼不过我也得拼了!”她捏着腰间的银剑,恨不得当场把他刺的浑身都是窟窿。
烬欢紧紧拉着她的胳膊,生怕她真的会冲出去跟那人拼个你死我活,她抬头看了过去,只见黑衣少年满眼轻蔑,嘴唇微动,看着唇语猜到了他在说些什么。
就是说他们这些新入考的弟子也不过如此。
烬欢咬了咬下唇,若是放着她以前的性子,不用梓夷开口,她早就冲了上去把他碎尸万段了,只可惜她现在就是个修为极低的‘凡人’。
“想要出气吗?”裴修寂忽而开口说道。
几人纷纷转头看向他。
“弟子入考还有个几日,在这段时间里,他要是伤了病了也是他自己的问题,同凤栖宗无关。”裴修寂笑的轻松,“不会伤人性命,也就只是让他难受几日罢了。”
烬欢听了这话很是惊诧,没想到不食烟火的大师居然能想出这种损招来,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了。
凤栖宗弟子入考的第一比试已经结束了,入选的一共三十名,只要是输了的人今年便是没有机会再次考试了。
到了傍晚时分,梓夷用了晚膳就着急忙慌的跑到了烬欢的房中,听闻她晚上没有吃饭,还特意给她带了一些果子。
“果子很甜,你不吃东西是不行的。”梓夷往烬欢手里塞了一颗苹果,“对了,裴师兄说今晚就行动,是想到法子了吗?”
烬欢也不知道裴修寂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有一件事她倒是挺好奇的,“裴修寂怎得会成了凤栖宗的弟子?还是你的师兄,先前没听你说过。”
梓夷坐在她的身边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回了宗门后才听说的,好像是青阳宗门在外收的弟子,好像还是有些本事的。”
“是这样的吗?”烬欢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她总觉得有些奇怪,裴修寂的身份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裴修寂?”修寂摇头晃脑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跳在了烬欢的怀里,“主人,是跟修寂名字一样哎。”
“说来也是啊。”梓夷恍然大悟道:“烬欢,你先前该不会是认识裴师兄跟他结了仇怨吧,不然怎会把一只狼的名字叫成修寂。”
烬欢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跟梓夷解释她和裴修寂之间的恩怨,脑筋一转,想到了个借口,“你的名字跟裴修寂的不同,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帮你改个其他名字怎么样?”
“改成什么名字?”
声音和人同时进了房,裴修寂和严景莨并肩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在烬欢怀中趴着的小狼妖。
裴修寂脸色一沉,缓步走了上去,抬手就把狼妖给拽了起来放在了地上,“你无端端的把它的名字取的和我相同做什么?”
完了,还被正主抓个正着。
烬欢尴尬的笑了笑,“一时间没想到什么好名字,就借你的暂且用用,我这不是已经在帮它改个其他名字了吗?”
“那就叫修欢好了。”
“修欢?”梓夷跟着念了一遍,忽而眼睛放亮,满眼欣喜的蹲下身子摸着它的皮毛,“修欢欢,这名字好啊,以后你就叫修欢欢了。”
这名字听得烬欢嘴角微微抽动,叫什么名字不好,非得取他们两个名字其中一个合并成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修欢,我喜欢这个名字,跟主人的名字很像,我喜欢。”修欢想要再次跳上去的时候,在半空中就被裴修寂抓了个正着,再次被放了回去。
裴修寂沉着脸,冷声说着:“那人看不出是何门何派的,有查到他的事情吗?”
“嗯。”严景莨点了点头回道:“那人名为容隐,是个外门弟子,后来进了玄医宗,这次也是听从玄医宗宗主之命来参加弟子入考的。”
玄医宗是四大宗门中专研医术的,可治人也可治妖,医术出神入化,说是可以起死回生都不在话下,学医者都有着菩萨心肠,而那位容隐却有着将人置之死地的恶毒之心。
梓夷啧啧两声说道:“就他那样还是玄医宗的人,他该不会想学成之后把人给杀了,再将人救活这么恶毒吧。”
“人心难测,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裴修寂低声道:“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既然他是玄医宗的人,他的行为必定是通过玄医宗允许的,你们还要这么做吗?”
“当然要了!”梓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把烬欢害的这么惨,就算他是玄医宗的人,可他也是在凤栖宗伤了人,总归是逃脱不了责任的。”
裴修寂微微一愣,侧目看向了没有说话的烬欢,“你呢?你是怎么觉得的?”
烬欢撇了撇嘴,“我倒是无所谓,但我并不太想让他在凤栖宗过的这么舒服。”
话语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裴修寂的法子她不是很认同,她要做的可不能让裴修寂知道了。
“哎呦,哎呦。”烬欢捂着头,脸都皱在了一起,“突然感觉头好痛,好像要裂开了一样,肯定是被天雷击中留下的毛病。”
“很疼吗?”梓夷关切的问着,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都是那个叫容隐的不好,不然你也不用受苦了。”
烬欢叹了一口气,拉着梓夷说道:“今天恐怕我不能跟你们一起了,要不然我们还是明天再去吧。”
梓夷摆了摆手,“没事,这个不着急,反正还有几天时间呢,对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你看你这可怜的,整天都被人欺负。”
“没事没事。”烬欢说着话,看他们离开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原先被肃清折磨的时候可比这疼一百倍,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看着天色越来越黑,烬欢从自己的小包里翻找出了那瓶软骨散,幸亏之前梓夷没要回去,现在刚好可以用软骨散来对付容隐。
烬欢带着软骨散偷摸摸的从房间里溜了出去,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睛一直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