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看见烬欢手里染血的剑,长老们面色冷怒,将烬欢团团围住!
“烬欢,你为何伤你父亲,刚刚那股威压,又是怎么回事?!”
族长紧拧着眉看向烬欢,另外一些族人七手八脚将肃景和映雪扶起,开始为他们疗伤。
烬欢举起手,让族长看见她手掌上金色的血。
“我本体乃是九尾狐,肃景不是我父亲,他将我养大,是为了让我给他的亲生女儿映雪换血。”
族长脸色难看:“胡说八道!怎可能有这样荒谬的事情!”
肃景对烬欢宠爱有加,各种灵药都往这个女儿身上砸,可惜烬欢天资太差,再怎么砸也只是一条六尾狐。
倒是映雪这个无父无母被肃景捡回来养大的小家伙争气,同肃景一样是八尾。
现在烬欢这么说,他如何会信!
肃景捂着小腹痛咳几声,看向烬欢的眼神似乎悲痛凄绝:“族长……这孩子生了心魔啊,咳咳,竟,竟然连我这个父亲也不认了!”
“刚刚那威压,便是她动用了我给她的族中禁术故意为之,是我错了!”
族长一愣:“那九尾狐的血脉之力,是禁术?”
肃景虚弱点头:“她天资不佳,我这做父亲的实在心急,甚至让她修炼禁术,还冒着天谴用秘法请求映雪这孩子为欢儿换血,只求将来我不在了,她能多几分自保之力!”
他满脸愧疚的看着映雪,老泪纵横:“我对不起这孩子,将她逼狠了,逼疯了,竟然这样揣度我,更对不起映雪这丫头啊!”
一边说着,肃景喷出一口血,看上去更惹人同情!
旁边的映雪更是跪下哭道:“师尊将我养大,我不怪师尊,也是自愿为师姐换血的!”
她跪行过去,伸手想牵住烬欢衣角:“师姐,我和师尊不怪你,你去极寒渊冲刷掉心魔再回来好不好?不要再伤师尊的心了!”
极寒渊,狐族罪罚之地,唯有罪大恶极的族人才会被送进去,四季苦寒白雪皑皑,能冲刷的不仅仅是心魔,还有神智。
哪怕能活着出来,都会成为木头一样的傻子!
烬欢一脚将她手踩在脚底:“真会打算盘,你们两个蠢货……觉得血脉这样与神俱来的东西,能用禁术解释?”
族长已经气得浑身发颤。
肃景竟然对女儿疼爱到这个程度?教她禁术,还让族人为她换血!
可现在她不好苛责肃景,烬欢现在要杀父,还因为秘法生了心魔,如果不及时约束,恐怕要去为祸人间!
思即至此,她厉声道:“把她送去极寒渊,幽禁百年!”
“族长要听他们一面之词?”
烬欢看着一群族人逼上来要制住她,扬起下颌:“我是真的九尾血脉,还是如他们所说,验过便知,不是吗?”
她故意释放威压,本就是为了引来族人,让他们重视她,她才有杀了肃景父女的仰仗!
族长紧绷着唇,许久才道:“好!我让你验!若你撒谎,我让你在极寒渊度过余生!”
烬欢面无表情,跟着族长走向狐族验证血脉的清璃石。
她的一丝血被族长用秘法引入石碑,淡淡光芒逐渐浮现,最后变为代表七尾的红色。
烬欢深锁双眉,她明明就是九尾狐,怎么可能……
被映雪搀扶过来的肃景眼中闪过得逞的光。
他本就压制了她的血脉,她之前还耗费精血释放威压,眼下血脉之力根本不可能达到九尾。
“来人!将烬欢拖进极寒渊,终生不准她出来!”
烬欢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我现下受了伤,需要静养之后重新验明!”
“欢儿,不要执迷不悟了!为父便是跪死在族长面前,也会为你求情的。”
肃景却忽然打断她,做出一副苦口婆心模样在族长面前跪下:“族长,欢儿不懂事,求你……”
这番话更加激怒了族长的怒火:“来人,将她押下去!”
烬欢的眼神寸寸变冷,手中长剑骤然出鞘!
“呵,青丘狐族……还真是烂透了!是非不分,善恶不明!”
她扯唇嗤笑:“那就打吧,我宁愿死,也要你们这群蒙昧的东西醒悟!”
族长怒极,雄浑灵力袭向烬欢!
肃景眼底闪过得逞的冷光,带着些许惋惜——可惜那一身血脉,本能让他和女儿无限接近九尾!
烬欢运转秘法想自己的血脉之力抵挡,一道白光却突兀出现,挡住那漫天杀意!
一股令她无法抗拒的力量裹住了她,烬欢只觉秘法被强行中止,身体竟然不自觉化为本体!
“多漂亮的小家伙,脾气怎么这么刚硬呢?要是弄伤自己如何是好?”
披着红色斗篷的妖异美人伸手将她捞进怀中,伸手擦去她唇角鲜血:“乖孩子,你说得对,这青丘狐族一窝子蠢货,咱们不跟他们好了,嗯?”
那人美得雌雄莫辨,若说修寂是雪中松柏,他便是妖冶至极的曼珠沙华,那微凉的手抱着她,语气像极了在哄自家闹别扭的孩子。
这人……是谁?
烬欢不自觉抖了抖耳朵,困惑看向他。
“卿,卿玦大人!”
一向高傲独断的族长竟然惊愕看着来人:“您,您不是在闭死关吗?此女生了心魔,冒充九尾狐,弑杀生父,您可千万……”
卿玦歪头一笑:“谁说的?”
族长一愣,不自觉看向肃景。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卿玦忽然袖袍一挥,狠狠将肃景砸进清璃石碑。
那古朴石碑上出现一个人形巨坑,肃景的一样狐尾被轰得粉碎!
他口吐鲜血,气若游丝,不敢置信的看向卿玦。
“把本尊的乖徒儿说得那么坏,实在让本尊烦恼。”
卿玦叹了口气,令人忍不住想为美人舒展眉头:“可本座心善,便只废你一尾,算是给我徒儿赔罪吧。”
他分明笑着,却让众人觉得一股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