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过来看看你。”顾战北苦笑了一下，说道，“明天我就会让人送你去找你妈咪。”
“真的？你愿意放了我？”
“是。”顾战北点头。
“为什么？你利用我威胁我妈咪，让我妈咪撤诉了？”
“......可以这么说。”
“你真卑鄙！就说了你是个大坏蛋！”
顾战北再次苦笑，大坏蛋？是啊，他就是个大坏蛋。
他的人生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挫败过，他真的好失败。
说他当年真的喜欢苏晚晚吗？也不是，就是那种逆反心理作祟，老爷子越是想撮合他和顾南依，他就越想逃离，正好这个时候苏晚晚就出现了。
他一度也觉得苏晚晚对他是真爱，可当他得知苏晚晚拿了他爷爷的钱，过得肆意潇洒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有多可笑。
所以到现在，他没有真正的爱过苏晚晚，苏晚晚也没有真正的爱过他，而对于曾经那个疯狂爱自己的女人，他也彻底弄丢了。
他把自己的感情搞得一团糟，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人，小煦说的没错，他卑鄙无耻，他就是个大坏蛋，一个很大的失败者！
“小煦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大坏蛋，一个超级令人讨厌的人。”反正是对着一个孩子，顾战北也就把当下的想法给说了，“不光你讨厌我，我现在也讨厌我自己。”
“你......怎么了？”顾战北突然这样，倒是让小煦不适应了。
“没事。”顾战北对他笑了笑，说道，“小煦，明天你就要走了，我们很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今晚上陪叔叔说说话好吗？”
说话？
“好啊。”小煦点头。
顾战北听他答应了，很欣慰的笑了笑。
“小煦，你恨过你父母吗？”虽然小煦是个小孩子，但通过接触他心智非常成熟，这个问题他是懂的。
“没有。”小煦摇头。
“为什么没有？”
“如果他们的丢弃，让我过得很悲惨，我也许会恨吧？可是因为他们的丢弃让我遇到了我妈咪呀。”
小煦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幸福的，“我虽然没有得到亲生父母的爱，但是我妈咪给我的爱就够了，还有研究院的人都很爱我，叔叔你也该听过那句话吧？
叫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给你开一扇窗，我妈咪就是那扇窗啊，我觉得我过得特别幸福，所以我不恨。”
从小煦的话语里就知道，顾南依对他有多好了，这对一个弃婴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吧？
也许，顾南依对他爷爷也是这样？
“小煦，我再问你个问题。”顾战北问，“如果你很小的时候你父母就去世了，然后其他的家人都特别不喜欢你，你只有你爷爷，突然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陌生人，你爷爷对她比对你还好，你会怎样？”
“不怎样啊。”这不就像他跟寒宝柔宝一样吗？很多时候他妈咪对他也比柔宝和寒宝好啊，但柔宝和寒宝也一样对他好啊，所以他不懂顾战北的这个问题，“能怎么样呢？”
“你不会觉得是那个陌生人夺走了你唯一的亲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