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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这是案中案?

    江大人这话一说,全场哗然,让一个年轻的女子脱了裤子当众赤身受杖,疼不疼不说,关键是羞辱,这让她以后还怎么活?

    胡二一见,掉头往集市跑,边跑边喊:“看好戏啦,半山医馆的小娘子要被脱裤子杖臀啦!”

    江大人手里的竹签还没扔到地上,胡二已经喊的满街人都听到了,很多人纷纷朝府衙这边跑,都想要看年轻貌美的小娘子被人脱了裤子挨打的场景。

    何晨晖毫不掩饰自己满眼的得意,嘴角带着几分讥笑,冷冷的看着被衙役压在地上的时舟,“时大夫,你要是不享受此番侮辱,还是乖乖招了吧!”

    围观的老百姓里也有妇人忍不住劝道:“时大夫,要不然还是认了吧,也免得像这样受辱啊!”

    就连袁屠夫的婆娘都忍不住劝时舟认了,她知道时舟说被冤枉的,但是没办法呀,那何晨晖咬死不松口,他们能怎么办?

    再一个,大家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一个个觉得挨打的是庸医,是活该。

    现场还有这么多男人围观,时舟要是当众露臀挨打,这让她以后还怎么活呀?

    时舟抬头,看到江大人手里捏着的竹签上写的“执法严明“四个字,顿时显得格外讽刺。

    执法严明?

    呵,现在这架势,分明是想屈打成招啊!

    江大人的手高高举起,正要把手里的竹签扔下去,就听门口一道声音传来:“江大人!本案的当事人明彪求见,他要亲自证明时大夫是被冤枉的!”

    袁屠夫本就长得壮实,声音粗噶,厉声喝起来可以震动半条街,他人没到,但声音已经从外面传来进来。

    说话间,门口熟人已经自动让开一条道,众人回头一看,就看到袁屠夫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两个人,半山医馆的傻子正背着脸色苍白的明家少爷赶了过来。

    明夫人回头惊喜,“彪儿,你醒了?!”

    明彪被傻子放了下来,他喘着气,看起来很虚弱,却还是对江大人行礼,“明彪见过……江大人……”

    何晨晖看到明彪,十分惊讶,他怎么现在醒了?不可能啊,最起码再过三天,他才有可能醒过来,难道是药出了问题?

    江大人也被这个变故唬住,手里的竹签也没来得及扔,他现在已经觉察到事情跟原先预想的有些差别,只是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让江清廉不得不往下审。

    “你就是这次案子的受害人明彪?不是说你昏迷在家,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吗?你是怎么醒的?你现在过来,可是想指控时舟?”

    何晨晖看出明彪现在说话还有些困难,抢先一步说:“大人,明彪是受害人不假,但明彪怎么会知道时舟怎么害他的事?他是被骗喝下了药,随后陷入昏迷,你问他,他怎么会知道?”

    何晨晖这话一说,门口的袁屠夫一下跳了起来,他盯着何晨晖咬牙切齿的问:“明少爷这个被人害了人都不知道,那何公子压根不在半山医馆的人,又是怎么认定是时大夫害人了?”

    江大人沉下脸,对袁屠夫说:“本官让你说话了吗?你要是再敢扰乱公堂,我就要打你板子了!”

    袁屠夫果然畏惧了往后退了退,何晨晖嘲讽的看了袁屠夫一眼,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公堂之上还敢跟他争辩?

    时舟开口:“江大人,既然受害人已经到了现场,何不听听受害人是怎么说的?袁屠夫冒然发言确实不对,但何公子不让明少爷开口,试图左右江大人审案,这才是真正的搅乱公堂吧?”

    围观的百姓顿时起哄,“就是啊!”

    反正人多,谁开口谁没开口就算,何二公子听到声儿了,他也分辨不出是谁说的。

    门口黑压的一大群人,原本是想看娇滴滴的小娘子被脱裤打臀的场面,没想到明彪醒了,还被背到了公堂。

    江大人急忙拍的惊堂木,“肃静肃静!何晨晖,接下来你不要说话,明彪,你说!”

    结果,明彪一掉头看向何晨晖,用尽力气去抓何晨晖的衣襟,“王八蛋,你特么不是说那个药不会要人命,只会让人不舒服,让我放心大胆的喝下去吗?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儿死了?……”

    何晨晖一愣,他知道明彪会生气,只是他之前可都盘算好了,只要时舟被判入狱,明彪在那之后醒了就行。明彪脑子没那么聪明,稍微忽悠下就能搞定。

    但何晨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明彪竟然提前醒了,还是在最关键的时候!

    哪怕明彪在迟来一分钟,时舟的裤子只要一被脱,不管挨没挨打,之后会不会判刑,时舟在大游山都待不下去。

    女子被人当众看了臀部,她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

    就晚了一步!

    刚刚还在愤恨的何晨晖,被明彪抓住衣襟责问的时候,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后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看着明彪说:“你疯了,现在是在公堂上,你想害死我们?这件事等下堂之后我再跟你说……”

    结果,明彪都快气炸了,“我呸,谁跟你下堂之后再说,就得在公堂上说!谁想害你?明明是你想害死我,老子的命不是命吗?“

    何晨晖死死的盯着明彪,结果明彪才不怕他,“江大人,我中毒不是时大夫害的,说何晨晖害的!我要回家前一天晚上,何晨晖突然去找我,给了我一个包药,说是我喝了只会有一点不舒服,结果差点害死我!“

    明彪可是这个案子的直接受害人,他这么一说,门口围观的老百姓顿时炸了,“什么?这是什么情况?”

    江大人一见情况不秒,这是什么发展?何晨晖不是说明彪是他安排好的人吗?怎么明彪突然在公堂上反过来指控何晨晖了?

    何晨晖急忙对江大人说:“江大人,明彪现在脑子不清醒……”

    明彪打断他的话,“我好的很,我就是知道你利用我陷害时大夫,才赶过来的。时大夫是个好大夫,我住在医馆这几天,亲眼看到半山医馆的人用这些药材磨成粉,说用来制作泡脚药包。”

    “我爹还说,这些药包很管用,他只泡了三天,就能两个时辰雄风不倒了!”

    明老爷原本陪着明夫人的,听了儿子这话,顿时羞的伸手挡脸,猫腰往外溜,“哎哟,这熊孩子……”

    结果围观的男人们拽住明老爷,“明老爷爷,你泡的药包,这么管用?!!!”

    江大人气的脸色铁青,“安静点!明彪,你不要扯别的,你就说何晨晖为什么要让你这么干?目的是什么?”

    明彪说:“何晨晖非说时大夫剁了赵小武的手脚,是时大夫害了赵小武,还说时大夫三番四次坏他好事,他要把时大夫赶出大游山。所以利用朝廷颁发的医药律法陷害时大夫!”

    明彪说了,忍不住哭唧唧起来,“我当时就不愿意害人的,可他说我要是不按他说的做,就是对不起小武,不拿他当兄弟……江大人,你还是打我板子吧,时大夫是被冤枉的!”

    外面又是一阵哗然,门口站着的袁屠夫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突然冲到门口的衙鼓前,抓起来就敲,一边敲一边大声喊道:“我要申冤,我要控告何晨晖杀人未遂,六月十七那日,何晨晖在集市用石头砸的我儿子脑浆破裂,差点命丧黄泉……”

    惊天一吼,不但吓到了围观的百姓,也惊到了江大人,“什么?”

    江大人觉得自己完全虚脱了。

    他原本觉得这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案子,只需要走完流程,让时舟认罪画押就完事了,哪里知道这案子从一开始就牵扯这么多?

    不但牵扯了大游山的商会,逼得商会的张堂主亲自现身控告商会的药材商,这边刚搞定药材商,那边受害人明彪现身控诉证人何晨晖陷害时舟。

    这还不算,事情进行到一半,原本是作为证人的何晨晖竟然又成了别人控告的对象……

    江大人都快疯了,这是又成了案中案?

    江大人倒是想和稀泥,但是现在的局面已经由不得他了,因为半条街的人都过来看热闹,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小小的府衙,这多年的一件案子,江大人不敢赌上自己的仕途。

    特别是,赵里正也出现在了围观的人群中,他什么时候来的,江大人都不知道。

    谁说当官的管当官的,但在大游山这个地方,赵里正更有威望,赵家难道不想扶持一个更高一阶的官员?

    何晨晖额头的汗都流了下来,“简直是胡说八道!江大人,此人故意搅乱公堂,理当杖责……”

    时舟:“啧,不知道的,还以为何公子已经考取了功名,代替江大人审案呢。”

    时舟这话太有挑拨离间了,这根本就是在质疑江大人的权威啊!

    江大人当时就变了脸色,这公堂之上何晨晖接二连三想要主导案件,是何用意?

    明夫人看看儿子,又看看何晨晖,突然一下冲过去,对着何晨晖就是撕扯,“好啊,原来是你这个混账东西害我儿子,亏我还以为你是是真心为我儿子着想,处处替他考虑,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

    明夫人当即从袁屠夫手里夺过鼓槌,也胡乱敲了敲了起来,“江大人,我也要控告何晨晖害我儿子性命,还陷害时大夫,害我们以为时大夫是庸医……”

    公堂乱套了,江大人有史以来审的第一个大案,也成了闹剧。

    听说当时围观的百姓都傻了,人人称赞的何家二公子,怎么是个心思如此歹毒的人?

    还有人疑惑,时大夫是个大夫,除了治病救人,还能怎么坏何晨晖的坏事?

    难不成何晨晖暗中害过不少人,结果都被时大夫给救活了,所以何晨晖才怀恨在心?

    总之,究竟是什么原因,还真没人知道,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何晨晖在大游山所有人心目中儒雅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虽然围观的百姓开始是冲着小娘子挨打的场面去的,最后也没看到小娘子挨打,却亲眼看到了何员外家的二公子被当众脱裤打臀的场面。

    原来,翩翩佳公子挨打的时候,也是会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东家,真是太好了,您终于出来了!”

    甄有福感动的不行,不枉他被人吐了一口唾沫,他先往这边跑,就是给东家提示,人快到了,让她撑住。

    时舟瞅了他一眼,“怎么来的那么晚啊,我还以为我算漏了一步,真要挨板子呢!”

    明夫人带着明彪,再三对时舟道歉,“要是早知道这样,我绝不会……唉,都怪我耳根软,被那小人被蒙蔽了!”

    时舟摆摆手,大度的说:“明夫人不必自责,您护儿心切,我能谅解,何况明少爷也证实了我的清白。”

    明夫人疑惑,“不过,彪儿,你是怎么醒的?当时孙圣手说,你要过七天才醒啊!”

    明彪怒道:“哼,都是何晨晖捣的鬼,他逼小栓儿往我药里下迷药,要不然就要收拾小栓儿的相好,还是袁屠夫找到了他,让我假装昏迷在家迷惑他。”

    “狗东西拿别人的命当儿戏,我凭什么还要帮他害人?他都想要我的命了,我怎么能坐以待毙?我就跟袁屠夫联手,让他的假面具掉下来,免得他以后还要害人!”

    袁屠夫则是一脸感激,“还要多谢明少爷善心,知道何晨晖差点砸死我儿子后,明少爷很气愤,下决心帮我,还让小栓儿作证何晨晖杀人未遂呢。”

    明夫人脸上有些犯难,“只怕那姓何的小畜生最后也能逍遥法外,何家跟衙门关系近着呢,何员外每年可没少往里头塞银子,今日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之下没法包庇,何晨晖肯定就脱罪了。”

    甄有福在旁边拉着脸,“还真是官官相护!”

    明夫人母子离开后,袁屠夫临走前对时舟说:“时大夫,这次的事谢谢您,要不是您指点我,我也不能替小虎出这口恶气,更没办法让人看到何晨晖真正的嘴脸!”

    时舟看了他一眼,“记着让小虎去学堂,免得以后再惹事。”

    袁屠夫感动:“我会的!”

    回到医馆,时舟烧了两大锅水洗澡,结果刚进浴桶,就听到外面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时舟顿时警惕地缩进桶里,“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