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轻筠脚步顿了顿。
却明白自己没有追上去的必要。
当夏晚心不承认自己是夏晚星的那一刻,他已经完全明白她的态度。
她是不会原谅他的。
正如他也不会原谅他自己。
身形颤了颤,竟一个踉跄。
薄轻筠伸手捂着剧烈作痛的伤口。
痛吧,好提醒他,曾经犯下了多大的罪孽!
......
翌日。
夏晚心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去研究院去颜柳那里查看月落草的状态。
月落草比上一回看到时枯萎的更厉害了。
蔫搭搭的放在保温箱里,几乎整个叶子就已经全部枯黄,现在只剩下靠近土壤的根部一点点还有一点绿色,显示着它仅存的一丝生机。
好在月落草最重要的药用部分也只在根部。
夏晚心换了实验服,由颜柳在一旁打下手,将月落草的根部剔除出来。
月落草的根部要想入药,还得再加炼提纯。
现在夏晚心手里就只有这一颗月落草,她的所有操作都带着一万分的小心。
等从实验室出来,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之后了。
夏晚心脱去实验服,脸上的汗已经浸湿了额前的鬓发。
这一回也并不比以往任何一次精心的治疗要简单。
不过一想到父亲的病很快就能进入治疗过程,她又觉得一切困难都是值得的。
药方之中其他的药材她很早之前就已经备好了,接下来的工作可以直接交给颜柳来完成。
她只请了半天假,接下来还得抓紧时间去找一趟老鼠。
从研究所出来以后,夏晚心直接驱车来到老鼠的新住所。
老鼠当初和薄氏签完合同后就搬离了当初那座危房。
他新租的房子就在离原来不远的地方。
夏晚心顺着他给的地址一路找过去,终于在拥挤逼仄的城中村一个小单间里找到了他。
老鼠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夏晚心,眼底闪过一瞬的惊喜。
夏晚心一件修身的长款风衣搭配着一条浅色围巾,细长的高跟踩在昏暗泥泞的水泥地上,整个人的气质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老鼠眼中的欣喜转瞬即逝,他下意识看了眼自己住的地方,随后从门缝里挤出来,顺手带上了门。
他熟练的套上那件深色卫衣的帽子:“你来了,走吧。”
夏晚心抬脚跟着他下楼,高跟鞋笃笃的声音回响在狭窄的楼道里。
她心情不错,刻意笑着打趣老鼠:“怎么,这次也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宽大的卫衣帽子遮住了老鼠的大半张脸,他略显沙哑的声音也从中传出,却是答非所问:“嗯。”
嗯,嗯什么?
夏晚心知道他脾气,只当他急着去进行他妈妈的治疗,也不生气,跟在他身后自顾自的笑了一声。
城中村建筑规划的混乱,夏晚心的车停的也远。
两人往停车的地方走去,不想竟然在这里遇见了熟人。
“小夏总?!”
徐川看见夏晚心和老鼠走过来,脸上的表情有点惊喜。
从早上开始薄总的情绪就十分低落。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决定来这个当初的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