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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缝合

    “赵瑞,虽然现在是新时代了,但我很保守的,被你看光了,你难道不对我负责吗?”

    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干尺就好像听不懂我的拒绝一般,找到一丝机会就要来撩拨我。

    我粗声粗气的说道:“我不是好人,不爱负责……”

    “哦,那就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咯?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心一些,说不定你的怀里会突然出现美人呢。”

    “干尺!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食梦貘待在干尺的怀里,脸上十分焦急,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我都能想象到它会跟我说什么。

    无非就是说我像个棒槌,送上门来的美女都要推出去。

    可它不知道,我不是圣人。

    我虽然想着宫一语,但是我也有情感,也有欲望。

    只是,这个人不能是干尺。

    干尺太神秘,太古怪,她就像盛开在地狱里的一株曼陀沙华,美丽却极度危险。

    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如果我真的跟她扯上关系,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永远的堕入深渊。

    我的声音有些大,坐在后排的栾希打了个哆嗦,宛如惊弓之鸟。

    栾希的嘴巴开开合合,低声说着什么,我仔细听去,却又什么都没听到。

    干尺见我这副抵触的模样,黑珍珠一样的眼仁儿转了转。

    自从我喝下尸油以后,我见到的她和以前差距很大,她脸上的铜钱时不时就会变成漂亮的花朵,她布满白膜的眼睛变得乌黑明亮。

    然而,现在,她的眼珠儿又蒙上了一层白膜,神秘如同丝线一般,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她开口说道:“赵瑞,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只是不想给我,也不敢给我。你是个胆小鬼。”

    ‘胆小鬼’三个字如同一柄锥子扎入了我的脑子,我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了抖,我又想起了小时候,被‘大头’那群孩子欺负的时候,又想起了曾经在鬼庙里住的那个夜晚。

    “吱————!”

    车轮抱死,车辆停了下来。

    一望无垠的沙漠正中央站立着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

    越野车的车顶捆着三四个黑色的行李箱,年久失修的破旧二手越野车发出‘乌突突’的声音,好似人类的喘息。

    越野车的内部,正在经历一场紧张的对峙。

    我半个身子压在干尺的身上,死死地咬住了她的嘴唇。

    柔软、温润、富有弹性。

    我的牙齿锋利极了,上下咬合之间,将干尺的嘴唇彻底咬破了。

    预想中的鲜血并没有出现,我只觉得自己在咬的是抽干了血液的瘦肉。

    这不是亲吻,不是表达爱意,不是情意澎湃。

    而是攻击、试探和憎恶。

    我松开了干尺的嘴唇,只见她的下嘴唇有一排深深地牙印,几乎要将她的下嘴唇整个儿咬下来。

    我咬的那么深,明明已经快要将她的嘴唇咬透,可是她却没有流出一滴血。

    她的下嘴唇从刚刚的温润、富有弹性变得脆弱、病态,宛如一块烂肉。

    然而,我并没觉得畅快,或者舒爽。

    我盯着她的下嘴唇,玩世不恭的说道:“干尺,这下你满意了吗?”

    干尺伸出手指,摸了摸她下嘴唇上面的牙印,紧接着痴痴地笑了起来:“赵瑞,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我都舍不得离开你了。”

    风从车窗外吹了进来,吹乱了她枯黄的头发,吹动了她脸上的铜钱。

    铜钱叮当作响,她下嘴唇上面的那块肉晃了两下,如同即将掉落而下的水珠儿。

    她的瞳孔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色彩。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针,在空气中晃了又晃,然后才打开镜子,将自己的下嘴唇缝合起来。

    这个场景如此怪异,如此惊悚。

    一个满脸镶嵌着铜钱的女人,正在用针缝自己的下嘴唇,如果有过路的正常人看见,恐怕会吓得屁滚尿流。

    可惜,这里是沙漠,这里没有正常人。

    正常人进了这里也会变成另外一个自己。

    干尺缝着她的下嘴唇,却并不耽误她说话:“赵瑞,你可一定要,对所有女人都像对待我这样哦!”

    她这句话让我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嫉妒其他女人,还是真的爱上了我,不想让我和别人好。

    说着,她又噗嗤的笑了起来:“赵瑞,别忘了我,你的初吻是我的。”

    我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出言挑衅我,我欺身而上,差点儿把她的嘴唇咬下来,表面上是我赢了,可我却觉得胸口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干尺这个女人,真是太难搞了。

    我搞不清她的目的,我不明白她的想法,我总觉得我离她那么近,却又隔着巨大的鸿沟;我又觉得我离她那么远,却又近在咫尺。

    我好像真的变成了西天取经的唐僧,一路上的妖怪都要杀我,一路上的美女都要我。

    唐僧是九世修行的好人,他身具大功德,得了他的肉能长生不老,得了他的元阳也能功力飞涨。

    莫非……我和唐僧一样?

    所以,干尺才坚持的想要和我双修?

    我不知道,我也想不明白。

    食梦貘的两只小眼睛圆溜溜的看着我,找了个有遮挡的角度,伸长了鼻子向上顶了顶,显然是在给我竖‘大拇指’。

    我脑子里很乱,没有空搭理它。

    我看了一眼后视镜,坐在后排的栾希眼观鼻鼻观心,倒是不敢说话,只不过她眼睛中闪烁的厌恶的色彩,还是被我看了个正着。

    我不由得想起,此前她和任科在我和干尺的面前毫不避讳的热吻起来的场景。

    如今……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干尺用针将下巴缝回了原来的位置,她的胸口处飞出来一只蝴蝶。

    这只蝴蝶是黑白色的,左边的翅膀上面是一个骷髅,右边的翅膀上面是一个美女,一生一死,阴阳相交。

    这应该就是干尺曾经说过的阴蝶了。

    看来,干尺将刘方庆杀死以后,阴蝶蛊就变成了她的一部分。

    阴蝶闪动着翅膀停在了干尺的嘴唇之上。

    干尺的脸上镶嵌着铜钱,嘴唇上停留着蝴蝶,当她伸长脖子,露出优越的肩颈线时,蝴蝶低下了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