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现场,大局已定...箫北辰转身对着身后众将士吩咐道:“将所有涉嫌造反的人员暂时收押,待回宫听候皇上发落。”
“是!”
说罢,便大手一挥,随即独自一人行至六皇子所在之地,看着被囚笼围困着完全没有了昔日风采的季熠羽,箫北辰在笼前蹲下身,向其低语道:“六弟,好久不见了!”
闻言,季熠羽缓缓抬起头,用像死尸一般灰败的目光投至那令他战败之人的身上,沙哑道:“人人都说金国四皇子自幼便能文能武,是最具备天子之资的人中龙凤,只是幼时便被父皇以休养的名义送至穹苍山,便从此杳无音信...呵呵,臣弟有幸,今日一战,当真闻名不如见面。”
“六弟谬赞了,都是虚名罢了,当真惭愧。”
“自古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输于你手,我无话可说,但四皇子别忘了,还有个祁王在背后虎视眈眈着,你以为你能凭这一役风光多久?”
“呵呵,这就不劳六弟为哥哥操心了,况且”箫北辰顿了顿,眸中精光闪烁,暗自冷沉道:“这次,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你”
“六弟”箫北辰见时辰已差不多了,便站起身,对着已是地下囚的季熠羽突然大发慈悲:“放心,待回宫,四哥自会替你向父皇求情,免你死罪,毕竟这朝堂党派的势力之争,少了六弟这个前人观众,四哥心里总觉得不够滋味呢!”
说罢,不理季熠羽那恨意满满的眼神,转身对着看守的将士嘱咐道:“好好看着六皇子,别让其‘受伤’了。”
“是!”
交代完毕,待回头见孟玉行至跟前,箫北辰这才紧皱眉头,厉声问道:“宋婉呢?”
“额,回主上,我们与宋姑娘成功逼退祁王后,她便交代我们先行赶至现场辅助主上,自己会随后便到。”
闻言,箫北辰眉心一跳,暗想这女人该不会不听他劝告,还是忍不住追上了祁王吧?越想越有可能,箫北辰随即当机立断道:“派人仔细搜查婉婉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即汇报于我,切记,不可让其有任何闪失,做不到就回来自领罪罚!”
“是,属下遵命!”
见人已走远,箫北辰刚想回去营地善后,就被另一头走来的高公公给叫住了,“四皇子留步,陛下有请。”
早已猜到父皇肯定会传召,箫北辰此时倒也不惊讶,只是施施然地改变了方向,对其温声道:“如此,便有劳高公公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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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营帐内,一身简衣打扮的皇上坐在主位上,精神倒是出乎的神采奕奕,一点都不像刚经历被亲生儿举兵逼宫的样子,反倒是带着赞赏的眼光望着底下之人,缓缓开口道:“此次,辰儿辛苦了。”
闻言,箫北辰这才自地上抬起头,恭敬道:“父皇,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不存在辛苦一说。”
“呵呵,好,不愧是朕的好皇儿!此次回宫后,便恢复你自己的身份吧,当初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才让詹老将你密送出京,如今多年过去,是时候回来让所有人见识一下金国四皇子到底有多少本领了!辰儿,别让朕失望。”
“是,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皇上,祁王在外求见。”
“嗯,让他进来吧”说罢,高公公便从外领着一人进来,正是风尘仆仆赶来的季祈年,“儿臣拜见父皇。”
“免礼!来,祁儿,这是你四弟,你们亦有好多年不见了吧!刚便是辰儿领兵将至,才得以顺利解救了一场突发的战争,说起来,祁儿今日倒是少见得来晚了,是遇到什么事了?”
“回父皇,儿臣昨夜在路上便不断遭遇歹人偷袭,幸得有舅舅派的下属一路护送,这才匆忙赶至这里,一来到此地,便听闻了六弟之事....”
“哼,这逆子,不提也罢!好了,既人已无事,你们便先下去吧,有事待明日回宫再议。”
“是,儿臣告退。”二人对着坐在主位上之人齐声道。
待退出帐外,季祈年这才带着审视的眼光细细地打量着箫北辰,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四弟好本事!”
“二皇子这是何意?臣弟倒是听不懂了。”
见其故意装傻的模样,季祈年深知这次的哑巴亏自己是只能忍气吞声了,“无妨,今日四弟送我的厚礼,他日我定会亲自回礼,我们,来日方长。”
“呵呵,既如此,臣弟便在府中恭候二皇子的赐教了!”
话已至此,季祈年知道这突然回京的四皇子便是他后面最大的敌人,对其假笑一声后,便转身吩咐着下边的人,冷声道:“把这人给我查清楚了,明日我便要看到关于他最详细的信息。”
“是!”
“主上”季祈年刚走不久,孟玉便出现在箫北辰的身边,传话道:“宋姑娘到了。”
“在何处?”
“属下已将其带至营地,正等着主上过去。”
闻言,箫北辰便匆匆转身,往另一边的营地方向而去......
“恭喜四皇子此次大获全胜!”看着人从外面走进来,宋婉站起身眉开眼笑地打趣道。
“去哪了?”不接她故意转移话题的目的,箫北辰一副打算追问到底的模样望着宋婉,等着听她的解释。
知道没办法再糊弄下去,宋婉只能心虚地抚了抚额,轻声道:“去见一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罢了。”
“谁?”
“裴泽。”
“裴泽?祈王身边的人?你”
“好啦好啦,我承认,这次确实是我有点一意孤行了”顿了顿,宋婉唇角慢慢溢出笑意,望着他略带调侃道:“我怎么觉得你倒像是在审犯人一样。”
“婉婉”深知她的脾性,况且此地也不适宜说太多,只能对其无奈道:“明日我且先进宫一趟,你跟孟玉他们回府等我,别再乱跑了,京里不比城外,万事要小心。”
“好,你才刚恢复身份,肯定有很多事需要忙,你不用担心我,我会顾好自己的。”
“婉婉,你”
“嗯?”
“罢了,无事”本来是想问她再见季祈年的感受,但转念一想,无论这次她是否有何触动,只要有他在,他都不会允许二人再重蹈覆辙了...
次日,箫北辰负责押送六皇子的囚笼先一步跟随皇军回宫,宋婉落于其后与孟玉一行人往另一边方向走去,刚行到拐角处,便与迎面而来的裴泽打了个照面,“慢着!”
听见唤声,宋婉缓缓转过身,疑惑地望着面前之人,“大人是在叫我?”
“你昨夜是否出现过在南边的山坡上?”
“没有,昨夜我一直都在营地内,实在不懂大人这话是何意?”
“你”
“裴大人”看着上前一步想要拉过宋婉的裴泽,孟玉连忙出声阻止,并将其挡在身后,故而才严肃道:“姑娘是我们四皇子的人,还望裴大人自重。”说罢,便向裴泽施了一礼,转身带着宋婉继续往回府的方向走去...
四皇子?裴泽站在原地思索了会儿,看着人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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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府,望着面前明显已有些年代问题的府邸,宋婉不禁疑惑出声:“这是你们主子住的地方?”
“姑娘有所不知,主上已有许多年不曾在京城了,就这宅子还是娘娘生前陛下所赐的,虽是有点久远,但主上早前已派人对宅子内部修缮了一番,姑娘大可安心住下。”
闻言,宋婉意外地挑了挑眉,虽好奇身为四皇子的箫北辰为什么离开京城许多年,但也深知孟玉只是下属,其中内情也只有等箫北辰回府才能探得一二了。
“宋姑娘,好久不见了。”
刚踏进府内,上官深雪便从庭院处走出来。见状,宋婉轻勾了勾唇角,开口道:“上官姑娘好雅致,没想到自分别后,倒是比所有人都先行一步来到了京城。”
“呵呵,这不是宋姑娘能力超群,雪儿自惭形秽,只能先一步回到京城,在此听从箫公子,啊不,现在已是四皇子的指令行事了。”
“既如此,那我便不妨碍雪儿姑娘了。”
“宋姑娘”见人就要转身离开,上官深雪出声唤道:“这次这一仗赢得如此漂亮虽是件美谈,但据我了解,祈王今日吃了如此大的闷亏,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宋姑娘在外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多谢雪儿姑娘提醒,但我也习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京城这地方,谁能笑到最后还真不一定,雪儿姑娘不也正是作如此想才来的吗?”
“呵呵,这一点上,我倒是和宋姑娘有默契,或许”
“或许什么?”箫北辰自府外步履匆匆而来,见二人似乎相谈甚欢的样子,不禁好奇地出声问道。
“没什么,既然四皇子已回府,那雪儿便不打扰二人,先行退下了。”
待人已走远,箫北辰转身对着宋婉解释道:“上官深雪手上那份祁王的名单对我们后面的计划有利,所以我这才把她接过来收为己用,婉婉,你不要误会。”
“嗯,我知道,你是刚从宫中出来?”
“嗯,父皇今日已在朝堂上处置了六皇子一党,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婉婉”
“怎么?”
“过几日便是庙会,我们”顿了顿,箫北辰抬头望着宋婉,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届时,我们一起去看花灯,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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