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怎么也没想到,不过只是一些剂量重的急性腹泻药物,居然差点要了太太的命,这要真让霍时渊查到什么,别说得到男人的心了,她恐怕根本没办法在霍家待下去了。
似是看出来林媛的害怕和为难,江沅拍了拍她的肩膀故作安慰。
“好了,别担心了,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是你做的,再说了,即便他们查到了什么,他们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你打死咬住不承认就行,时渊哥哥本就对路漫心存疑虑,这件事情他们查不出什么结果的。”
江沅拍了拍林媛的肩膀安慰着,女人一脸阴险的模样,并且承诺了事后会给到她一笔报酬作为补偿。
闻言,林媛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一连好几日,霍时渊都在医院里守着。
这晚,他终究是压不住心底的疑惑想要向路漫了解事情的经过。
而此时的路漫刚好拿着病历本在病房里进行例行检查,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
出于医生的职业习惯,在临近下班之前,路漫每晚都要到病房里查看病人的状况,一路上她都是低着头,拿着孟玥在检验科的药理报告,垂下眸子看的格外认真,完全没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就这样直直的撞了上去。
“哎哟,对不起……”
她一边道歉,一边合上病历本抬起头,看到被撞的人居然是霍时渊,她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很快便收了全部的情绪,完全又恢复到作为医生的干练。
“霍总,真抱歉,不小心撞到了你,不过你不用担心,伯母的状况已经好多了,初步检测她是不小心误食了某种急性腹泻药物所致,不过幸好食用量不多,而且发现的及时治疗得当,并没有什么大碍。”
面对路漫对自己如此冷漠疏离的态度,霍时渊的眉头本能的一蹙,女人义正言辞的开口,没有半点的心虚,这样淡漠的态度却让他觉得越发不习惯了。
“是吗?看来真是辛苦路医生了,不过这下毒的手段这么高明,不知道路医生有什么高见呢?”
闻言,路漫只是讥讽的勾了勾唇角。
都说了只是某种急性腹泻药,哪有那么多毒?
“霍总,你有时间和我在这里耍嘴皮子的功夫,我还是建议你去查一下和伯母最为亲近的人有什么异常,这种药物一般都是通过饮食服下的,至于其他的我不想也没那个心思去关心。”
说完这些话后,路漫并不想和男人过多废话,转身便离开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是他不信,她解释再多也无用。
“路漫!”
见到女人这般理直气壮的从自己身旁擦肩而过,再加上听到他妈是因为误食其他药物而中毒,霍时渊心中顿时来了气。
只是这个病因,霍时渊的眼神里不自觉划过一抹厉色。
脚下的步子顿了顿,林媛的话语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回忆起她看向自己莫名心虚的眼神,霍时渊不禁对她充满了怀疑。
回到病房里的霍时渊看到林媛正在帮孟玥擦洗身子,那认真仔细的样子让他不禁有些动容。
可一想到他妈是因为被人下毒才成了这幅模样时,霍时渊的心头更是涌动着一丝怒意。
他缓缓走到病床处,看了一眼林媛,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小媛,太太出事之前都吃了什么东西?她都病理报告已经出来了,我也看过,好像不是一般的食物中毒。”
说出这话的时候,霍时渊的眼神直勾勾的审视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的心思看穿一般。
听到这话的林媛脸色一白,手指下意识的捏了捏裙角,有些心虚都低着头,不敢和男人对视。
也正是因为这些小动作,让霍时渊不自觉想起了路漫的话,更加加深了对林媛的怀疑。
“小媛,平日里我也算待你不薄,至于薪资方面我更是没有亏待过你,我只需要派人去家里简单的抽取化验便能知道这次太太中毒的真相,你确定还要瞒着我吗?”
林媛被这话吓得顿时瘫软在地,猛地抬眼看向男人,双眼顿时红了一圈。
“不,少爷,对不起,是……是我不好,是我一时糊涂了,我不是故意的,还请你原谅我。”
追问之下,林媛只是说出是因为嫉妒孟玥将路漫约到家里做客的事情而心生不满。
听到这样的解释,霍时渊的眼神不耐烦的眯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想,
可终究是因自己而起,这家丑不可外扬。
“小媛,你的工资我会按照雇佣合同多支付你一个月的报酬,现在,你可以走了。”
林媛双唇颤抖的看着面前男人冷漠而又无情的眼神,听到这些话从他嘴里冷冷的脱口而出,他的心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
“少爷,我是真的因为喜欢你,对不起……”
“够了,我现在没心情听你的解释,你被解雇了,你走吧,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去追究,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霍时渊不耐烦的打断了林媛接下来要说的话,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
说完,霍时渊便转过身朝着门诊室走去,看都没再看林媛一眼。
看着他冷漠离开的背影,林媛的眼底划过一丝怨毒之色。
刚才霍时渊质问林媛的所有话,都恰好被站在病房外的江沅尽收耳底。
垂在身侧的手因为紧张和慌乱指尖狠狠的攥进了掌心,可当她听到林媛并没有将自己供出来时,她那颗紧张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一想到这次报复并没有让路漫那个该死的女人被霍时渊所厌恶,她紧紧咬着下唇,一股无法抑制的不甘和愤怒在心头翻滚。
处理完林媛的事情之后,霍时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抬脚走出病房的。
只是那一刻,他的心情极为复杂。
等他缓缓走到医院走廊处时,深邃漆黑的眸子瞬间便暗淡了下来,仿佛刚刚盛气凌人的男人和他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