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你客气了,我是霍时渊的心理医生,既然是我的患者,我自然会尽力医治的,这也是我的职责。”
路漫冷冷的开口,完全是公式化的语气,并且将她和霍时渊的医患关系说的明明白白,就是告诉孟玥,如今的她和霍时渊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关系。
“霍总的确有很久没到医院来复查了,他现在的状况不能太过操劳,就算是工作繁忙也不能不顾身体,还是得注意休息。”
来之前路漫心里就非常清楚孟玥的心思,当初她一厢情愿嫁给霍时渊,且因为车祸还是一个不知南北的盲人,因为这些,孟玥在那三年里一直对她百般嫌弃,从来都没有把她当做过儿媳。
而如今孟玥对她一改往日的不屑和鄙夷,无非就是因为她是路泽翼女儿的原因,她看中的不过是现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而已。
对于女人的心思,路漫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毕竟她在心里已经将霍时渊放下了,连同他的家人,她也毫不在意。
冷漠而疏离的开口,孟玥嘴角的笑容还是僵了僵,按以往的性子,她可不会用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可一想到路漫是路泽翼女儿的身份,她立马还是挂上了一副友好的笑容。
“伯母,霍总的病情已经大部分痊愈了,后期只需要多注意休息,不要经历大喜大悲,情绪上不要有太大波动,其他的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了。”
路漫说着便从包里拿出一些药物,并细心地指导她如何使用。
简单的寒暄客套几句之后,路漫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孟玥见状赶紧起身将人拉住,面露尴尬笑了笑。
“漫漫,你看啊,我都已经让小林做好饭了,你好不容易回一趟家,怎么这么着急就要走呢?哎,漫漫,我知道当初是有些对不住你的地方,这顿饭就当做我给你赔礼道歉了,你可一定不能推辞啊。”
孟玥话说的很诚恳,再加上极力挽留,路漫想离开的步子只能顿了顿,犹豫片刻后还是坐了下来。
这一顿饭,路漫吃的有些恍惚,这是和霍时渊离婚后在霍家吃的第一顿饭,可心境却是截然不同,她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踏进霍家的大门了,没想到终归还是天意弄人。
茶余饭后,路漫并没有做过多停留,简单的打完招呼之后便打算离去。
可就在转身之时,路漫听到一声尖锐刺耳的呼喊声从身后传来,她猛地回过头,便看到孟玥倒在地上,正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
“啊!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啊!”
“太太,太太,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见状,一旁的小保姆林媛赶紧冲上前来,沉声呼喊着。
作为医生的路漫此时并没有太多的惊慌,虽然她也被这一突发状况给吓了一跳,可冷静之后还是立即蹲下检查了起来,拿起女人的手腕把了把脉。
路漫神色凝重的查看了一下孟玥的身体反应特征,见她呼吸急促,且面容上还布满了可怕的潮红,看到她捂着肚子痛苦呻吟的样子,初步诊断,她应该是中毒了。
“快,送去医院,她应该是食物中毒了。”
冷静过后,路漫便将孟玥平放在沙发上,很快拨通了急救电话。
孟玥很快便被送到了最近的救护中心,经过紧急抢救之后得初步诊断得知,她腹痛的确是因为食物中毒,虽然已经及时洗了胃,可中毒太深,一时间还不会清醒过来。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由于送医及时,孟玥还是幸运的保住了小命,身体并无大碍,只等人醒了应该就没事了。
可这一切的结果,并没有让随后匆匆赶到医院的霍家人接受,尤其是霍时渊。
“林媛,怎么回事?我早上走的时候我妈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霍时渊一脸的怒意,看向林媛的眼神里更是多了几分不满。
“少爷,这……”
林媛面露难色,犹犹豫豫的委屈开口。
“少爷,我......今天下午,太太邀请路漫小姐到家中做客,我......我就到厨房做了饭菜,太太和客人吃过之后我就去厨房收拾碗筷了,可没多久我就听到了客厅里他们争执的声音,跑出去一看,就看到太太倒在地上痛苦的样子了,送到医院之后,医生说......说太太是中毒了。”
“中毒?”
在听到这个词之后,男人的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了一般。
看到面前病床上脸色惨白且昏迷不醒的母亲,霍时渊不禁陷入了沉思,当初,江沅因为车祸醒来的时候,也是因为中毒。
而幕后的黑手,恰恰是路漫,她不仅精通医理,并且是当时接触自己和江沅最近的人,除此之外,谁还有能力有机会做出这种事?
现如今,她居然再次使用同样卑鄙的手段来毒害自己的母亲?
路漫,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难道......难道就是因为当初我妈对你百般挑剔,如今你才用这样的手段下毒来报复她吗?
咬了咬牙,三年前的那些旧事瞬间一涌而上,霍时渊的心里很快便被恨意冲昏了头脑,现在的他只想找到那个该死的女人当面问个明白。
男人再一次敲开了心理门诊室的门,此时已经夜深了,霍时渊英俊的脸上乌云密布,让人只是看着就心生畏惧,不自觉避开锋芒。
尤其是他那紧抿薄唇一言不发的样子,更让周围的人不敢轻易靠近。
推了推门,霍时渊一脸怒意的走了进去,抬头便看到一身白大褂的路漫正在聚精会神的翻看着病例单,而那个病历本并不是别人的,正是他母亲孟玥的病例本。
听诊器安静的挂在她的脖子上,她的长发高高挽起,虽然那张脸不施粉黛,可依旧娇俏的让男人一时间移不开眼。
看到她在门诊室里正蹙着检查病因的模样,男人的怒意不自觉消散了几分,内心闪过一丝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