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神荒术师 > 第四章藏拙

第四章藏拙

    当夜星云走上演武台时,台下顿时爆发出阵阵声响。

    “什么,夜星云真的要和樊昊打?!”

    “他可才淬炼完一条灵脉,术法更是一窍不通,而樊昊总是已经两脉的实力,也掌握好几种术法。”

    “这樊昊可真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

    众多学员的惊呼声中,倒有不少是为夜星云打抱不平,虽然他们对于毫无术法天赋的夜星云没多少好感,可是听闻樊昊咄咄逼人的行径后也都大感可恶。

    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对夜星云抱有信心,灵脉境的术师,每淬炼完成一条灵脉,不仅体内存储的灵气会大增,就连力量、速度等都会大大提升,可以说淬炼完两条灵脉的樊昊甚至不通过术法仅仅依靠拳脚也可将夜星云战而胜之。

    孟娜娜此时也是柳眉深锁,神情担忧。她知晓如果今日小教上夜星云被樊昊收拾一通,那么他的声明无疑是被进一步打击。

    她目光上移,见到远处观战席上的几道身影,其中一道长须白发,面容慈祥,正是云苍学府的府主。

    对于府主何以要求夜星云必须参加小教,其中隐情她也知晓一些,因此夜星云倘若输得狼狈,后续可就更加不妙。

    她收回目光,却见身旁的夜小楼神态自若,不禁微感诧异。

    要知小楼对他这个哥哥大是关怀,按照常理此时应该焦急万状,然而少女此时玉颊含笑,美眸紧紧注视夜星云,殊无半分紧张。

    莫非夜星云这小子真有取胜之法?

    樊昊立于台上,听到周围的呼叫声,不仅不怒,反而大感高兴,周围声音越响,证明关注这里的人越多,待他将夜星云胖揍一顿,夜星云这脸丢得就越大,到是后管教他都到哪都抬不起头来。

    言念及此,樊昊嘴角边的笑容不由愈发浓烈。

    而在他出身之间,夜星云已然走上演武台。

    少年一身青衫,相貌俊雅,此时更是面带浅笑,让人看了不禁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二人在台上一站,一个纨绔,一个清雅,那种气质自是天差地别。

    樊昊见了夜星云周身气质,心底不由自主生出一股自惭形秽之感,不过紧接着这种自惭形秽便被恚怒所掩盖。

    他望着夜星云,淡笑道:“想不到夜少爷竟然真有勇气站到台上来。”

    夜星云微微一笑:“听你口气,似乎已经稳操胜券。”

    樊昊轻哼一声,大有理所当然之意,旋即朗声道:“夜兄,今日乃小教之日,待会动起手来,拳脚无眼,倘若我一时控制不住术法,伤了夜兄,不免有愧。如若夜兄觉得不低,现在可自行下场,我绝不为难。”

    他这一席话声音洪亮,全场皆闻。

    但樊昊的话虽然说得谦恭,实则是以言语挤兑得夜星云不能就此下台认输,夜星云如果真的因为他一席话就此服软,那更是颜面无光。

    众人闻言,不由微微色变,看来樊昊是打定主意要让夜星云吃一番苦头的了。

    夜星云心念一转,已知樊昊话中含义,不过也只是随意一笑,

    “哎,想睡觉就有人给送枕头,我不得不说,你的挑衅令我很开心。”

    正好可以那他试试天书的威力。

    “什么,夜星云,你想睡我!”樊昊微胖的面颊上闪过憨憨的震惊。

    艹(一种植物),我又不是杰哥,你这什么理解力。

    “赶紧进招,让我解决你,我已羞于与你同台。”夜星云道。

    他这句话说出,场下诸人一阵愣神。夜星云从实力上来说自然是处于劣势,照理说最好的策略就是率先出招取得先机,而他的话,太狂傲了吧。

    “狂妄,既然你自取其辱,那就休怪我不得了。”

    樊昊见对方不仅不怵自己,还自己先发招,顿觉又被羞辱道,这时也不想多让夜星云吃点零碎苦头,只想一招结果掉对方。

    他心念转动间,手上已是印法变动,开始凝聚术法。

    他最后一个术法落下,而后一声大喝,只见一个火球在身前成形。樊昊看这火球约莫尺许大小,满意地点了点头。

    “去。”

    他手指向火球上一点,火球立时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向夜星云飞去。

    低阶术法,火球术。

    这道火球来势甚疾,火球上的高温将周围空气都是炙烤的扭曲起来。即便是一棵大树遭受了这个火球,都会在顷刻间引燃,而后化为灰烬。夜星云虽然有灵气护体,可硬受之下可着实不会太妙。

    夜星云此时负手而立,双手在衣袖之中,他望着逼近的火球,竟是没有半分的动作。

    他这般姿态,立时引得台下众人惊呼,许多人大喊躲避,夜星云要是吃了这一记火球,就算不被烤熟,那也势必受重伤。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火球距离夜星云已不过一丈,而就在此时,夜星云身前空间一阵波动,一个水球忽地成形,水球刚一成形,便立时向前掠去,与火球相撞。

    水火二球相撞,顿时水汽弥漫,遮蔽住场中视线。

    “啊!”

    一道惨呼声爆发。

    众人等水汽散去,见到樊昊躺卧在地,身前衣衫被打湿一片,胸口处正中更是衣衫破烂,看他样子,显然已经受伤。

    “你,你什么时候修成了水球术?!”

    樊昊哼哼唧唧地爬起,怒喝道,神情颇为狼狈。

    众人此时目瞪口呆,他们已看出樊昊是被夜星云的水球术所打伤。不过没有术法天赋的夜星云修成术法本就已出人意料,而他所施展术法的威力更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水球术与火球术同属低阶术法,而夜星云的水球术却抵消了樊昊的火球术后,竟然还将樊昊打伤。

    孟娜娜长舒一口气,瞥了一眼旁边一脸欣喜的小楼,心道:原来这小子已然学会了术法。

    不过这小子结印速度怎么这么快的?

    夜星云藏在袖袍中的手反手结印,速度本就慢,他在樊昊出手后才开始结印,又是失了先机,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及时施展出了水球术。

    “莫非这小子之前一直在藏拙。”孟娜娜沉吟道,初次学会术法的术师不会这样熟练才对。

    “啊,樊兄你没事吧,我这水球术第一次施展迎敌,不会打伤了你吧。”夜星云笑道,虾仁猪心。

    樊昊面色一红,旋即立时变为铁青,知道自己是被戏耍了,

    “哼,原来你是藏了一手,难怪敢上台来跟我较量。不过你觉得凭借一道水球术就能赢我吗,刚才我施展术法不过才动用了一条灵脉的力量。”

    “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第二条灵脉的力量。”

    樊昊一声暴喝,体内灵气股荡,只见得他周身两道光流流动,最后皆是凝聚在丹田之中。

    嗤嗤。

    周遭天地间的灵气向樊昊周身涌来,他浑身的衣衫也是在此时股荡,衣袍猎猎作响。

    此刻樊昊的气势显然大涨。

    周围不少人顿时色变,他们见到其周身盘旋的两道光流,都已是清楚樊昊已经动用两条灵脉的力量。此时两条灵脉运转,樊昊体内灵气调转速度以及灵气总量都是大大加强,所施展的术法威力与之前更不可同日而语。

    夜星云眼见樊昊暴涨的实力,也是心中轻叹,眼神略显凝重:“两条灵脉.....似乎是比我这一脉强些....”

    “夜星云,现在的你,可敢接我一招试试。”

    樊昊纵声大笑,语气中满是狂傲与轻蔑。

    “你出手便是。”夜星云眼光波动,然而却依然是保持负手而立的姿势。

    “嘿,装腔作势,我现在灵气底蕴远远超过你,随便一道术法就能让你重伤,你还敢这般托大,当真可笑。”

    樊昊见夜星云仍是一动不动,顿时愈发暴怒。

    他手中印法快速凝结,随着印法变化,只见樊昊一双手掌竟然是由黄色渐渐变为黑褐色,他手掌之上也遍布上一道道斑痕,宛如一截失去生机的枯木。

    “低阶术法,枯木掌。”

    最后一道印法落下,樊昊手掌已经和枯木无异,此时的他周身灵气尽皆凝练在双手之上,气势大盛。

    感受到双手上的力量,樊昊大为得意,当即一声暴喝,脚掌一跺,身形如利箭一般直冲夜星云而去。

    他的枯木掌在低阶术法中已属上乘,再加上自己两脉的实力,这一下定要让夜星云重伤。

    “真以为灵气多一点,就能够必胜么....”夜星云低声喃喃道,那藏于袖中的手掌也开始凝结印法。

    低阶术法,渐隐术。

    樊昊双掌夹杂着灵力攻势向夜星云逼近,然而却见眼前光影一闪,夜星云的身子竟然是消失无踪。

    夜星云陡然消失,樊昊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夜星云原本所立之处乃是演武台边缘,如果他疾冲的身形不能止住,立时便要冲下台去,如此一来,可就输了。

    言念及此,樊昊立时调动灵气,减缓向前冲的势头。他这一招原本是调动全力,为的是让夜星云无法躲闪,此时匆忙之际强行收势,虽然勉强办到,可也令得他体内灵气动荡,气息不稳。

    而就在此时,夜星云的身影陡然在他眼前出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凌厉的鞭腿。

    夜星云这一下突然现身,樊昊更是震惊,眼见他鞭腿扫来,甚至都没有丝毫防备,就重重遭中,他的身子瞬间如炮弹一般飞下演武台,摔落在地。

    “你,偷袭!”

    樊昊被摔的不轻,只不过此时心中惊怒,不禁骂道。

    “呵呵,空有几把子力气,连怎么输的都没搞懂,还是回家多学习术法吧。”夜星云忘了樊昊一眼,轻笑道。

    “是渐隐术!”

    此时台下众人已然看出端倪,夜星云所使用的的正是近几日来他们所学的渐隐术,他用渐隐术隐匿身形,实则自己仍然立在原地,但已经是令得樊昊试了方寸,此时突然发难,这才将他踢下场区。

    他们接触渐隐术不久,而此术在低阶术法中已经是最高深的一类,在场众人几乎都没领悟到诀窍,然而夜星云不仅已经习会,还将之运用到对敌之中,这种术法天赋以及邻敌应变的能力着实令人佩服。

    叫好之声,此起彼伏地在场中响起。

    这一刻,可没人在认为夜星云是对术法一窍不通的榆木,所有人都认为之前的他只是在藏拙而已。

    趴在地下的樊昊此时听众人喝声,才领会到自己是如何失败。周围人的喝彩如钢针一般扎入他心中,他原本被夜星云踢得不轻,此时心神动荡牵动伤势,更是躺在地上无法爬起。

    他清楚,经此一役,他的脸面可真的是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