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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入春楼

    宋澈来到书房,挑灯夜战,弄一弄明日方案。

    夜渐深沉,蜡炬成灰。

    宋澈也不知自己何时睡去,恍惚中听到了一阵开门声。

    他昂头瞧去,沈文君身披晨曦走进书房,手中还端着一盆洗脸水。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呵欠,笑道:“今日吹了什么风,竟劳沈大小姐亲自伺候?”

    “宋姑爷昨夜劳累,便伺候你一回咯。”沈文君将脸盆搁上桌,拧着面巾,伸长玉颈,瞅着桌上的册子念叨:“劳动契书……这又是何物?”

    宋澈拧着面巾说道:“你们不是担心培养出来的绣娘会流失么?我便立了个劳动契书,用来约束员工,等到了坊间,你令人多抄写几份,叫每个员工都签上大名,摁上手印儿。”

    “这该不会是卖身契吧?”沈文君问道。

    宋澈摆了摆手,“劳动契书,只在于劳动约束,不限制人身自由的。”

    “宋姑爷的花样可真不少。”

    “那可不是,为夫只需小手一挥,便可叫这大梁商界抖上三抖。”

    “哎哟,这天上怎有牛在飞呢?稀奇稀奇,真是个稀奇!”

    “沈小姐若是不信,咱们便走着瞧。”

    ……

    早饭过后。

    宋澈去了趟杂物间,将手机与电棍都揣在了身上。

    前些天痛揍了陈仁才。

    在苏州城中,论财力陈氏商行比沈家还要高出一截,更听说陈家黑白通吃,与他们结仇,定会惹来一场报复。

    这电棍是当初黑市里淘来的,准备爬山露营时防范野生猛兽用,只要一启动,瞬时电压可高达百万伏特,大狗熊都能被瞬间麻痹,将它背在身上,等闲三五人绝对没有好果汁吃。

    咱老宋,不惹事儿,也绝不怕事儿!

    辰时过半,坊间还未开张,陆陆续续便有百八十人在店外等候。

    看来昨日余温已然延续到了今日。

    坊间开门后,大家便进入了忙碌状态。

    沈文君亲自操起针线,与绣娘们定制绣品,在她心中,锦绣老字号还是得摆在第一位。

    琴若在染坊里找了几名强壮的工人,一同去了城外,以她的绣技和眼力,选出来的绣娘肯定不差。

    宋澈则取了半匹绫罗,关在书房里,根据昨日规划的图样,裁剪了几套初款内衣。

    纯手工天然蚕丝制作的绫罗,比什么蕾丝花边要好看太多,再找两个美娇娘穿上,往那台上一站,维多利亚哪里还会有秘密?

    中午。

    宋澈在柜台里取了五百里银子,随口招呼了一声出去办事,便腰挂胀鼓鼓的钱袋,往城中心走去。

    苏州城有一名楼,名曰“玉春楼”,十二金枝头牌,琴棋书画,才貌双馨,可谓是名动大江南北。

    玉春楼不难找,大街上随便拉个男人,一问便能指出。

    “哦!玉春楼呀,喏,不就是那儿嘛!”路人遥指一红楼。

    红楼挂匾,名为玉春。

    虽是青天白日,玉春楼仍有不少客人出入,皆是身着绫罗绸缎的富家公子。

    青楼里买醉,舞榭歌台,一掷千金者,不占少数;

    城外面疾苦,满目疮痍,饥渴冻死者,比比皆是;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宋澈怀着忐忑的心情,大步走进玉春楼。

    “哟,稀客,稀客呀!”

    刚进门,一个人过中年却风情万种的美妇,摇着轻罗小扇,笑盈盈地凑了上来,嘴里喊着热情,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宋澈腰间的钱袋。

    宋澈毕竟是有妇之夫,不愿多露脸,便没有步入大堂,直接往二楼雅舍里走去,边问:

    “我钟情于身段儿好的姑娘,妈妈可有推荐?”

    “叫妈妈太客气了,熟络我的人,都称我一声‘徐娘’,”徐娘笑道:“若是要找身段儿好的,那公子可算是来对地方了,咱玉春楼里呀,环肥燕瘦,各式各样,你想要哪一款呀?”

    宋澈从钱袋中取出两锭百两分量的银元宝,塞进徐娘手中:“我要两款,一款窈窕,一款丰满,是否有才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能……脱。”

    “有有有,保准儿您用过后满心欢喜!”

    徐娘带着宋澈,在二楼开了间雅舍,嘱咐一句“公子稍后片刻,丽人马上便到”。

    雅舍是套间,主室安有床榻,耳室设有小桌,桌上备有酒水与瓜果小吃,屏风,红绸,壁画,珠帘,置得相当有格调,唯一不足的便是胭脂味儿太浓。

    宋澈倒了一杯酒,小抿了一口,难怪古代人千杯不醉,这度数怕是没比啤酒高多少。

    不过口感清洌,入喉有回甘,用来解渴还算不错。

    “公子,可方便进门?”门外传来轻唤。

    宋澈捋了捋头发,轻声道:“进来吧。”

    房门敞开,两位佳人一前一后走入,前者体态风韵,犹抱琵琶半遮面;后者身材窈窕,手扶古琴作细步——皆是不可多得的红粉佳人啊!

    估计是瞧见宋澈长得不错,两位佳人目露喜色,也变得主动娇媚起来,两人一左一右在宋澈身旁坐下,一人提壶斟酒,一人举杯送嘴:“公子请饮。”

    宋澈内心一阵刺挠,千娇百媚,柔情似水,这他妈谁顶得住?

    他赶紧压下酒杯,轻声道:“我不是来喝酒的。”

    两位佳人相视一眼,各抱起古琴与琵琶,一人道:“那奴家为公子唱一段儿?”

    宋澈摇了摇头:“我也不是来听曲儿的。”

    两位佳人再相视,放下琴与琵琶,开始宽衣解带。

    宋澈喉咙发干,不自觉地便举杯润喉,一杯接着一杯,直至两位佳人脱得只剩下内衬时,他才喊了一声:

    “停!”

    佳人诧异,幡然醒悟:“哦……公子原来喜欢这样。”

    宋澈仍是摇头,缓缓起身,掏出袖中的手机,打开摄像功能,嘱咐一句:“别动。”随后便绕着两位佳人,从头到脚,一通拍摄。

    拍完素材后,宋澈才指着她们仅有的布料问:“这是何物,可有称谓?”

    佳人虽然好奇,却也如实作答:“这是……襦襟,遮羞用的。”

    襦襟质地轻盈,透气性很高,甚至于“小荷才露尖尖角”,许是现代内衣见多了,突然瞧见这新款式,反倒觉得更加性感大胆。

    女子襦襟上都有绣花,材质也是绫罗丝织。

    她们上半身以襦襟遮羞,下半身则套着襦裙,裙内十有八九是挂空。

    内衣的发明本身便是为了健康,特别是对于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女人,贴身呵护可大大减少生理感染。

    宋澈也不再藏着掖着,从袖中取出两套绫罗内衣递了过去:“此乃我云水坊新设计的私房内衣,你们换上试试?”

    佳人木讷片刻,还是接过了内衣,当着宋澈的面便要更换。

    宋澈急忙背过身,指了指室后的屏风:“我可禁不起这种诱惑,你们还是去那里头换得好。”

    “公子真是奴家见过的最矜持,最可爱的客人了。”

    佳人含笑,转入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