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
龙一凯听后,走出包间,应该是出去找鞋了。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没人敢说话,疯八盯着素颜。
很快,龙一凯拿着一双工人穿的轮带底的布鞋,轮带底就是废旧轮胎做成的鞋底,这要抽在脸上,几下能把人抽死!
龙一凯拿着鞋子过来,“姐,你看这行吗?”
“去吧!”
龙一凯走向疯八。
疯八站了起来,没敢反抗,但还是说:“颜姐,打狗还得看主人,我是华哥的人……”
“抽!”
简短而铿锵有力。
龙一凯一把把疯八给拉了出来,“站好了!”挥起鞋底重重抽向疯八。
“啪”的一声,疯八一头栽倒在地,半边脸立刻肿起老高,嘴角也流出了血。
龙一凯挥着鞋子对着躺在地上的疯八又是重重一下。
疯八不躲,不闪,也不求饶,咬牙死挺,“我是华哥的人……”
“抽!”
龙一凯挥着鞋底又连抽了七八下,直到快把疯八抽着昏死过去,这才停手。
疯八牙齿都被抽了几颗,艰难地说:“我是华哥的人……”
“还能说话,抽得不彻底,抽!”
又是抽了几下。
疯八彻底闭上了嘴,昏死过去。
素颜朝着服务生一挥手,“扔出去!”
服务生又叫来几个人,把疯八抬走。
“谁那么不长眼,把他叫来,我们开始吧。”素颜有些不悦地说了一句。
没人敢出声,但有人附和着说,“小素,别让那个疯狗影响我们打牌的心情,我们玩我们的对不对,来来。”
几个人都围着赌台坐了下来。
有服务生上前来,看样子是要给我们发牌。
荷官!
这样的局的出千有些困难。
我没有马上上桌,先看看再说,观察每个人的情况。
诈金花。
上桌的一共有八个人。
底钱每人一张卡,至于每张卡代表多少钱我不知道,每家都要续底。一百张卡为上限。
开始的几局他们押的并不大,谁的牌也不怎么好。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问题。
有个跟素颜年纪差不多的烟熏装的女人出千了,她弃牌的时候像我似的把三张牌合在一起,扔了回去,在扔的瞬间,手里心藏牌了。
她究竟是谁的人,我不清楚。
我想既然她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出千,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恃无恐,发现了她也不怕,二是她对自己的千术自信。
就这种小伎俩,连龙一凯的眼睛都骗不过去。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说他已经知道有人出千了。
我不动声色,提前说好的,如果发现有人出千,不要管,除非千不过,素颜就是过来想千钱的。我假装看不出来,掏出手机玩儿俄罗斯方块,声音不大。
这也是暗号。
素颜转过头来,温柔地说:“童,你自己坐着多无聊,一起来玩儿,输赢算我的。去给他拿一百。”
荷官从对面的柜子里拿出一百张卡给我。
现在赌桌上九个人。
三个人都是老千。
素颜没有跟牌,她输了应该有十五六张左右。
龙一凯也输了六七张。
而桌上赢钱的就是烟熏装和老斋。
先不管烟熏装,我不能留着牌在身上,这种出千的方式太低级,如果真有人发现不对劲儿,一搜身就被抓出来。
我只能选最低级的方法,指甲牌。
指甲牌就算被人发现,也没关系,除非有人能够破解规律才算出千。我做的指甲牌就我师父来了他也发现不了。
每张牌都不一样。
可是在我做记号的时候,就发现了问题,牌上还有人做记号,肯定不是龙一凯做的,我刚才能够看到他的手。
而唯一看不到的就是素颜。
难道是她?
她也是老千?
果然,我注意她的时候,她会在新牌上做记号,同时我对她也非常佩服,因为她的做的记号也很复杂。
在我输了十几把过后,牌的记号已经被我做的差不多。
但是有两张牌一直没出现过,红桃4和黑桃j,这两张牌应该一直在烟熏装的身上,我想是因为我的上场,她在观察我。
我做记号的动作除了我自己之外没人能够知道。
因为我从来不在看牌的时候做,都是在扔牌的时候,轻轻一划,对我来说,清晰而明显。
同时也不影响素颜的记号。
龙一凯出千的方式还是我教的,趁着跟旁边的人借火的机会掌心吸牌,换牌。
不过,只能在上下家闷牌的时候换牌,局限性很大。
我松了口气,时刻注意着烟熏装,只要她藏起的两张牌一出现,我就能做完所有的牌。
她看到我上局之后连底钱都没赢过,渐渐放下戒心,开始大摇大摆的出千。
两手把三张牌扣在心手,使用小指来完成弹牌换牌,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赢了五六十张。
如果一张代表一万。
那她就赢了五六十万。
而且一点儿都不忌讳,只要能换出大牌,她是必换无疑。
她和原来在场子里我看到那个赢红眼的家伙一样,做得太过。老千上场,要低调,高调往往死于非命。
又是新的一局开始。
荷官发下牌来。
烟熏装能换牌,增大赢的几率,但她并不知道我们每个人手里的牌是什么?所以只要我手里的牌绝对大,她同样赢不了。
荷官发完牌我就知道每个人手里的牌。
烟熏装是个红桃7,梅花8,红桃9的顺子,但她藏起的牌里有一张红桃8,可以换成一个红桃8的同花顺。
我的手里是黑桃k,黑桃a和一张方片q的顺子。
如果烟熏装不换牌,那么这局我的牌比她大。
桌上还有人手里是同花,不过不大,10的方块同花。
只要我们不断的押,估计到不了封顶同花就会弃牌,人多,冤家牌的概率大。
首家没看牌,扔上一张卡,下家看上家不看牌,也选择闷牌,我也选择闷,第一圈都是闷牌。
我看了其他几个人的牌,发现素颜最上面的那张牌是黑桃q,正好换成同花顺。
如果烟熏装换牌,我也是像龙一凯那样,趁着跟素颜要烟要火的时候把牌换到手里。
有人开始看牌。
这种局,即使牌不大,也会有人象征性的跟几圈,是不想让人发现自己规律,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玩家一旦跟牌,牌小的都跑了。
烟熏装拿起了牌,看了看。
一看是顺子。
有了些底气。
再换成同花顺,底气更足。
她把牌再次扣在手心,碾牌的时候小指又动了一下,速度很快,换好了牌,还故意吓唬我们说:“我看你们都跑吧,我的牌很大!”
他妈的!
明明就她赢得最多,还得了便宜卖乖。
表面上还是为我们好。
我不动声色。
摸摸口袋,没烟没火。
我站起来,向前倾着身体摸素颜前面的烟和火,手盖过她牌的时候,我再一次用掌心吸牌。
同时吸两张牌。
而且是平掌,这是我师父的绝技,他只教了我一个人。
我拿烟拿火,点烟,在我点烟的时候,换来的黑桃q被我弹进袖子里,放烟火回去的时候,再次把我的红桃q放在素颜牌的最上面,分毫不差。
坐下之后,牌已经换完。
现在我的牌最大。
地中海听到烟熏装的话,非常不悦,脸色也不好看,他输得最多。老斋也输得不少。
不过老斋一脸淡定。
桌上就烟熏装一个人赢钱。
我大吸一口烟,掀开牌的一角看看,犹豫着。
烟熏装有些不耐烦,催促道:“你,到底是跟还是不跟?真墨迹!”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恼火。
但我也知道,她这是激将法。
为得就是让我上头,跟注。
这种小伎俩难登大雅之堂。
我是老千,不是那些没头脑的赌徒,我再次掀开牌的一角,故意装出犹豫不定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牌不大不小。
跟注吧,牌有点儿小。
不跟吧,弃牌又有点儿可惜。
烟熏装看准时机,鄙夷地哼了一声,“要跑就跑,那么多人等着呢?”其他人都有点儿急。
地中海也大口大口的吸烟。
不过刚才鞋底抽脸还历历在目,他也怕再来个鞋底抽嘴。
忽然,我意识道,这里素颜最大,我就是狂谁也不敢拿我怎么样,我也骂了一句:“催他妈什么催,嫌我慢,桌下跟你玩儿!(次奥)!”
烟熏装脸色非常难看,她看看素颜,没敢骂回来。
素颜一脸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像极了热恋中的女人,深爱着一个男人,不由地让我砰然心动。
“好,我跟桌下赌,赌多大的?”烟熏装道。
她不放过任何一点儿机会。
桌下赌,就是两个人的私人局。
牌还是手里的牌。
赌注可以是钱,也可以是手。
如果赌钱,肯定会超上限。
我哼了一声,“你说,你他妈说多大,我就跟多大!”
她可能想不到,我也在激她。
“五十张!”
“赌了!”
只要钱到位,就不会有人觉得慢了。
我再次掀开牌的一角,数出五十张卡扔到一边,这局还没有结束,很快桌上的卡也到一百张。
还有三家。
我,烟熏装,同花男。
荷官挺专业,发牌的时候还记得卡片的多少,“各位,上限已到,开牌。”
烟熏装第一个把牌亮了出来,她一脸胜券在握地说:“同花顺。”
同花男看完像泄气的皮球似的,连牌都没亮,直接把牌扔进牌堆里,烟熏装得意地看着我,“开牌吧!”
我深呼吸一口,把烟头扔到地上,使劲踩灭。
烟熏装冷笑,起身开始搂卡,“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