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地表情自然逃不过光头的眼睛。
他一个箭步冲过来,夺过我手里的烟盒,伸手一抽,牌被他重重摔在桌子上,冷冷一笑:“烟是你的吧,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叹了口气,非常沉得住气,“有人陷害我。你相信吗?”
光头摇头,一字一顿:“我不信。”
“我他妈的也不信!胖肉,应该到时间了吧。”我莫名其妙地对胡永吉说了一句,又看向门口。
光头一愣,明白我的意思,下意识的朝着门口看去。
就在他转头的瞬间,我朝着光头的裤裆就是一脚,他连哼都没哼一声,捂着裤裆直挺挺地跪到地上。
胡永吉突然抽出甩棍,对着一个打手脑袋就抡了下去。
打手一躲,甩棍结结实实的砸在他的肩膀,“啊!”一声惨叫!
趁着几个打手还没明白过来,再加上我们都是练家子,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所有人,冲向门口。
门口中的望风人听到屋里动静很大,刚掀开门帘露出头来。
我和胡永吉同时抬起脚,踹在两人的肚子上,两人向后一退,翻过护栏掉了下去,楼下是辆破旧的人力三轮车,被两人砸了个稀烂。
刚冲到一楼。
我和胡永吉同时停下脚步。
因为我们前面挡着一伙人,人数足足有二十几个,青一色的黑色体恤,大金链子小平头,提着球杆走向我们。
我和胡永吉慢慢向后退。
身后传来叫骂声,暗场里的打手下了楼,挡住我们的退路。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让我奇怪的是,光头带的人并没有冲过来,而是站在了楼梯上,谨慎地看着我们前面的人。
难道他们是仇家?
胡永吉紧攥着甩棍,低声道:“学子,我们拼了!”
我微微摇头,“拼不过……”
对面的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从人群的后面走出一个干瘦的老头和一个年轻的女人。
两个人我都认识,一个是金宝楼的掌柜,一个是我在天河古玩城遇到的那个女飞贼。女飞贼的双手戴着锋利的指刀。
老头拱手双手对光头那伙人客气地说:“各位,我是金宝楼的掌柜何昌停。这两个人跟我们金宝楼有些误会,我想带他们回去,还望各位行个方便。”
有打手叫嚣道:“你们金宝楼的人来这抢人,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何昌停也不怒,和气地说:“等我们的事情解决了,我再把人给你们送回来,金宝楼说话算数。”
打手刚要开口。
光头拦住,也露出了笑容,“既然何掌柜这么说了,我们小辈自然得给您面子。”
面对何昌停这么多人,而且他身边的女飞贼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逃走的可能性为零。
我暗示胡永吉不要硬拼。
只要跟着他们乖乖地走,何昌停应该不会在大街上对我们怎么样。
可我们一旦硬拼,抓住我们肯定会被绑起来,连见机行事的机会都没有了。
女飞贼的眼神带着漠视,似乎并不认识我,严肃道:“是你们乖乖地跟我们走,还是让我们抬着你们回去。”
我按住胡永吉的手,“谁都不想被人抬着,跟你们走就是了。还能多看看你这样的美女。”
她冷笑。
我们被夹在中间,来到路边的公园旁,停着三辆商务车。
胡永吉和我一人一辆,被塞进车里,坐在后排,一边坐着打手,一边坐着那个女飞贼,他们一人手拿着电棍一人拿着指刀顶着我的腰。
我故意说:“美女,小心点儿,一刀割上腰子,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没了。”我故意把幸福的幸说的很重。
女飞贼也不怒,说:“我不知道你是有种,还是不知死活。等着吧,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我冲着她一挑眼眉,“那我希望是你动手……”
汽车一路颠簸,我们再次被带回了金宝楼,天已经黑了。
何昌停也没叫人控制我们,我们被推进去屋,门口站着三个打手,他身跟着一个打手和女飞贼,他坐在太师椅上,两人站在身边,门口被人堵着,从外面锁上。
想要逃出去,可能性不大。
除非控制住何昌停,女飞贼的身手到底怎么样,我不清楚。
何昌停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十二生肖让你骗到手,是时候交出来了。”
原来他们是幕后黑手。
我装出镇定的样子道:“我们要是交出来,还有活命的机会吗?这东西是我们保命符,我怎么可能轻易交出来,您说是不是?”
“说得倒有有理。我这辈子见过不怕死的,但没见过不怕折磨的!”
“只要你敢动手,我们兄弟两个立刻去死,碗你一辈子都找不到。”
“你们有种,说说条件,怎么才能把碗交出来?”
“我们兄弟需要钱。再说你们自己没本事,不但碗看不住,珊瑚也看不住。东西是我们铲来的,让我交出去,不是那么容易,按照我们之前谈好的价儿,你出钱买了,珊瑚我让人给你们送回来,算是卖一送一吧。”
何昌停听后,突然哈哈大笑,“你以为珊瑚很重要,那只是个幌子。你没觉得奇怪,珊瑚能被人骗去,碗怎么拿不走,那是因为别人没看出来。能看出碗的来历的,这个世上不会超十个人。你还是老实交代,是谁教你的本事,交代清楚了,碗给我双手奉上,放了你。”
我也跟着哈哈大笑,脑子飞快的转,想着怎么拖延时间。
时间越长,逃走的机会就越大。
所谓夜长梦多。
我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师父曾经教过我方法。
“何掌柜,你想过没有。我为什么能拿到这只碗,要是珊瑚我早骗走了,我就是冲着这只碗来的。你能走到现在这步,都是故意设计好的。因为我的老板算清楚了你们走的每一步。想想,我们藏起来,你找的到我们吗?”
他的脸色陡变,“你老板是谁?”
我反问:“你的老板还没出来,我的老板怎么露面?不过,你们把我们抓到这来,我老板应该已经到了,胖肉,现在到点儿了吧。”我故伎重演。
胡永吉微微一笑,眼睛朝着旁边的刚刚烧开的电水壶一看,“到点了,老板,进来吧!”
何昌停和女飞贼突然看向门口,打手也向外面看去,我故意大喊一声:“老板,我们在这呢!”
趁着他们分神,我袖子一抖,一张铁牌就被我捏在手里,朝着电灯甩出。
“砰”的一声,电灯爆了。
我在黑暗中抓起水壶朝着前面的人泼去。
顿时,传出一声声惨叫。
胡永吉抓起旁边的椅子,也抡了出去,何昌停大骂,“抓住这两个逼崽子!”
我的眼睛已经适应黑暗,趁乱冲到门口,一脚踹开门,逃出金宝楼,刚到了大门口,从黑暗中冲出两个人来,我只招架了一下,后脑就被人重击了一下,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捆在椅子上,双手双脚都不能动弹,拼尽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
我好像身在密室之中,四面都是墙,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没有看到胡永吉,门口处有好几个人。
何昌停跪在地上,脑袋上缠着纱布,还有一个打手模样的人同样跪着,脸上挂着彩。
他们前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头,看上去大约六十多岁,精神很好,女飞贼这次站在了白发老头的身边。
白发老头淡淡道:“老何啊,你跟着我已经快二十年了,我是看中你的品性才把金宝楼交给你。可这两年,你都干了什么,说是杀人越货也不为过吧,你砸了金宝楼多少年才赢得的口碑。”
说着,他又看向打手,接着道,“魁梧,你也跟了我不少年,和他同流合污。”
魁梧一脸愧疚,“洛爷,我对不起您!”说完突然掏出一把刀,扎进肩膀,没有任何犹豫。
何昌停吓得脸如死灰,连连求饶:“洛爷,洛爷,你放过我吧!”
女飞贼手握着指刀,走到他前面道:“何昌停,魁梧一介莽夫,可你呢,洛爷曾经的左膀右臂,看你年纪大了,才把金宝楼交给你,你更可恶!”
这句话吓坏了何昌停。
刚张开嘴,女飞贼以极快的速度,只是那么一个瞬间就到了亿面前,一把匕首扎进他的腹部。
何昌停惊得张大嘴,又低头看看没入身体的刀身,惊恐地看着老头。
女飞贼冷冷道:“如果不是看在你曾经有功的份上,你现在早被人扔进山沟里了。去医院吧,现在叫车还来得及。”
何昌婷连连磕头,“谢洛爷!”
老头不耐烦的挥挥手。
何昌停捂着的肚子连滚带爬的跑了!
老头转过头看向我,见我醒了,用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我,问道:“后生,只要你告诉我是谁交你的本事,能看出十二生肖碗,我就放了你,那只碗的价值你应该知道,我送你!”
我也盯着老头看,冷笑:“是我师父教的。”
“你师父是谁?”这次是女飞贼问的。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更不知道他的来历!”
“看来你是不想出去了。”
其实我是真不知道。
几个师父教了我十年的功夫,我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叫什么,来自哪里。我想,他们不对我透漏任何消息,也许就是怕有今天。
人在江湖,小心为上。
老头却点点头,“我相信你说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姓茶吧。”
我不由地把头扭上一边,心想这老头编故意也不编个容易点的,姓张张李,大有人在。
老头接着说:“看来你并不知道你的过去,我再说一个姓,你就明白了,你姓周。你爸叫周长远吧。”
听到这里,我的内心顿时澎湃起来,但我努力保持着平静,不让老头看出我的表情变化。
我装出不屑的样子,“继续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