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四处静悄悄的,本该好好休憩,不过今晚有戏看,玄宝睡不着。
眼看时间还早,玄宝带着冬雪四处溜达,小短腿自动自发走到西跨院,她坐不住提早在外头候着。
又见群鬼,一回生二回熟,再见七小姐,那些鬼飘荡着陆续过来打招呼。
老周从西跨院出来直接飘到玄宝面前:“二夫人脖子上戴着的那块玉佩。”
没头没尾一句话,玄宝点头表示明了,老周的意思是说那令鬼不能接近方蓉茹的辟邪之物就是那块玉佩。
“七小姐,棺材都抬进府了。”老周禀报道。
“哈,方蓉茹还真是迫不及待。”玄宝气呼呼双手交叉在胸前,“这回看她如何狡辩?”
看了眼西跨院,玄宝吩咐说:“冬雪,你在这儿等着她们来。”
“七小姐,您要上哪儿去?”
玄宝圆圆的眼睛滴溜溜转悠着,身边的丫鬟太过聪明也不是好事,这不就爱追根问底。
“时间还早,我打算自个儿进去转悠转悠。”
冬雪一把拉住玄宝问道:“您打算偷溜进西跨院,那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我只是在府中转转,再说了我只是个小娃娃,四处闯就算被人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貌似很有道理,冬雪不禁松开了手,等她回过神来,玄宝已经跑了。
“放心,有老周陪着我呢。”话音未落,玄宝人就消失在墙角。
冬雪原地跺脚也无可奈何,只能踮着脚尖朝前方眺望,就盼着她们快点到来。
老周不紧不慢就跟玄宝身后,看着小娃娃趴下,接着她手脚并用从后院墙角那狗洞钻进去,他发出嘲笑声。
“进来了。”玄宝钻进院内拍拍手站起来,“有什么好笑的?”
“我想你该有其他手段可以进来的。”老周轻轻摇晃着脑袋,“再说这不合规矩,您可是侯府的嫡小姐。”
玄宝满不在乎地说:“其他方法也可以进来,我这不选择最简单的嘛。再说你跟我讲什么规矩,我不懂。”
“也是。”老周低头看着玄宝,“你只是个娃娃。”
不理会老周,玄宝从怀中掏出罗盘的同时叫醒了在空间中睡得正迷糊的老道师傅。
“七小姐,您这是?”老周诧异地围着玄宝转。
玄宝甜甜一笑:“我试试破这西跨院的阵法。”
“为什么?”老周随口问道。
“方便大家进出啊。”
“大家?谁啊?”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就算近身不得,我想群鬼环绕的日子必定也没那么好过。”
老周听明白了,敢情七小姐打算破了西跨院的阵法,方便群鬼进来寻二房的晦气。
“哎呀呀,我真是善解人意,哦不,我是善解鬼意。”玄宝抬手拍拍胸口自我感觉良好。
看着眼前这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老周委实觉得违和,七小姐是腹黑的小仙女。
关于布阵破阵,玄宝天赋异禀,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再加上有老道师傅指点,小娃娃的本事说是一日千里也不为过。
破了西跨院的阵法玄宝纯属临时起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练手。
要知道有人学了多年连普通阵法都布不了,也有人终其一生连阵法门槛都没迈进,更别说布阵难,破阵更难了。
玄宝兴致勃勃的,老道师傅也不觉得她在胡闹,还挺认真指导着她。
这段日子与其说老道师傅教导玄宝,不如说教学相长。玄宝时时刻刻都给他带来惊喜,这令他懊悔万分,当初不该因为她年纪小而封了她的灵脉,幸好还来得及。
老道师傅如今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玄宝真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玄门天才,他自己算是天赋异禀的了,但与她相比就是个笨蛋,简直是天渊之别。
老周忽左忽右玄宝身边晃悠着,在他想来,七小姐也就是拿着罗盘摆摆样子,阵法之术博大精深,小娃娃不可能懂的。
玄宝目光紧盯着手上的罗盘,小娃娃神色严肃口中喃喃自语。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老周不明所以,空间内的老道师傅说话语气都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此处有水,这水还是活水。”玄宝蹲在假山脚下,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脚底下潺潺流动的小水渠若有所思。
老周随口说:“这水是从外头府中园子里头那湖引进来的。”
“嗯,果然费了好大的心思,玉带环腰,缠金带银好风水。”
“七小姐的意思是水渠大有文章?”老周反应过来了。
玄宝微微点头:“从风水上说,侯府的钱财由水渠缓缓引进二房。”
伫立起身,玄宝的目光顺着水流的方向望去:“前头那处院子必定是方蓉茹住的地儿。”
“二老爷夫妇不住在西跨院主屋,就住在齐眉堂,也就是前头那处院子。”老周那张鬼脸难得有了惊讶的表情。
“齐眉堂?举案齐眉?”玄宝皮笑肉不笑说,“真是好名字。”
“七小姐,您是如何猜出来的?”
“这还用得猜吗?方蓉茹好不容易弄的敛财风水,她自己当然要住在财源聚集的院子。”
说话间,玄宝走到快步走到假山脚下,老周好奇地跟着挤在她身侧。
只见小娃娃观察片刻后,从怀中掏出张灵符朝假山山石内侧一贴。
“这是做什么?”
“腐蚀符,能慢慢腐蚀大石头,破了这风水。”
玄宝话音落,老周发现水渠似乎有些不一样了,细看经过假山贴了灵符的那块大石再流出来的水夹杂着细小的沙石不再清澈。
“这就破风水了?”
“一粒沙石一次霉运一个劫难,呵呵,方蓉茹吃进去的都要吐出来,真是得不偿失啊。”
玄宝灿烂的笑容中尽是算计,她随手贴张灵符,二房就摊上事儿了,若真这样的话,老周仔细想想,越想越是心惊胆战。
七小姐的本事远远超乎想象,老周决定了,以后得罪谁都不要得罪七小姐。
玄宝慢悠悠在西跨院逛着,太平日子过久了这里的下人也松懈了,小娃娃大摇大摆在里头走动竟然也没人发现。